贵妃失忆之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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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王殿下前年升了侍中,执掌门下省。”门下省可驳回中书省草拟的诏书,权柄不小。

    “且门下省去年新设了政事堂,三省的最高长官都会在那里议事。”

    至于尚书省,尚书令便是昭王殿下。尚书省下辖六部,各司其职。明面上六部为平级,实则也分先后,以吏部为首,沈幼宜所在的工部时常被列于最末等。

    吏部掌文官的任免、考课与调动,吏部尚书赵大人乃太子殿下举荐。

    太子殿下有心整顿吏治,考校在朝官员。目前已拟出条陈施行,只不过较为温和;以奖励居多,对拖延或失职的官员虽列出责罚,但往往轻拿轻放,严令他们下次改过。

    其中的效果沈幼宜没有多提,她抬眸,想来昭王可以自行意会。

    元朔帝笑了笑,与沈幼宜眼神相汇。

    一番叙话,天色已不早,沈幼宜没有再往下提。她再三回忆过,确信自己的话语中没有什么破绽或疏漏,不会授人以柄。

    屋中静下来,沈幼宜适时起身:“殿下若无其他吩咐,臣告退?”

    “好。”太极宫外,总管李暨翘首盼了许久,总算是等到昭王殿下的身影。

    眼看着快到了晚膳的时辰,若昭王殿下再不归来,他只能去丽正殿请。

    “老奴给昭王殿下请安,”李暨笑容满面,“殿下快请。”

    膳房已经预备妥当,皇后娘娘与另外两位殿下也都到了。陛下今日设家宴,酉时一刻便要开宴。

    踏着晚霞余韵,元朔帝尚未进入正殿,就能听见里间轻松的谈笑声,其乐融融。

    自从江山初定,明和帝自知乃天命所归,心中快慰无须多言。

    随着元朔帝到来,殿内谈话声暂歇,淮王陆忱也起身。

    元朔帝先向上首的帝后见礼:“儿臣给父皇请安,母后万福。”

    “快起来。”

    姚皇后端坐在明和帝身畔,她今日着一袭银红色广袖鸾凤掐丝锦裙。她惯来不喜奢华,乌发间所饰珠玉不多,只鬓边一支金凤衔明珠步摇显示出中宫身份。

    平辈之间也见过礼,太子居左首位,颔首对五弟致意。淮王陆忱次之,对元朔帝唤了一声皇兄。他是姚皇后幼子,与昭王虽然年岁相仿,前后只相差三月,但兄弟二人自小就玩不在一处。

    姚皇后笑容温和:“好了,都坐吧。”

    元朔帝去了自己的位置,对面便是太子与淮王。

    偏殿已开始备膳,姚皇后道:“祈安久未回京,也不知饮食上的口味变了没有。”

    膳房是依着从前旧例准备,担忧会有不周到之处。

    元朔帝笑笑:“母后多虑了。”

    他的表字是及冠前明和帝所取。彼时中原尚未一统,北方突厥可汗又虎视眈眈。大晋腹背受敌,明和帝盼望着战场上的孩子能顺遂平安。

    宫中菜式如常,姚皇后着意吩咐侍女为昭王布菜。和睦地用了一顿晚膳,天色已不早,宫门下钥的时辰也推迟了些许。

    元朔帝先告退,太子与淮王见状也一同起身。

    明和帝与姚皇后坐在一处,祈安这孩子守规矩,不愿在宫中多留。

    他在宫内的寝殿也一直布置着,只是他已经许久未留宿过。

    姚皇后宽慰道:“祈安才回京,怕是府上还有些事务打点。”

    明和帝想起午后的问话,估摸着昭王府的布景不大顺他心意。

    他传话给李暨:“明日午后传工部侍郎到御书房。”

    “奴才领旨。”

    沈幼宜一礼,克制着不去看其他,很快出了书房。

    离散职还有些时辰,她预备回自己的值房收拾一二。

    书房内归于幼静,元朔帝望见收于一旁的工部图纸。

    当年他离京前,元乐方进士及第,供职翰林。

    在东宫三年,他的性子似乎沉稳不少。

    沈幼宜依言接过,一目十行扫过,渐渐没了言语。

    文章通篇行文流畅,内沈平实无功无过,是一篇挑不出错处的八股文。当中却有两段写的极为出彩,叫人过目不忘。因而全篇视之,可以判作中等偏上,中举是无异议的。

    另一篇文章亦然,几乎算得上是大同小异。

    两篇文章考生姓名不一,年岁参差,籍贯倒是一致。

    观落款年月,适逢先太皇太后大寿,天降祥瑞,仁宗连开两场恩科,天下读书人为之一振。

    值得一提的是,每篇出彩之节不同。若是单独取出来,兴许能拼凑出小半篇锦绣文章。

    沈幼宜掌心微蜷,放下手中答卷。

    她抬眸,对上帝王目光,心中了然。

    “可有什么要辩驳的?”帝王开口。

    沈幼宜轻轻摇头,笑沈里甚至有几分无奈:“陛下这都能寻出。”

    不知是她时运不济,还是命数如此。

    元朔帝抬手,秦总管整理过文章安静退下。

    烛火忽明忽暗,帝王平静道:“为何替考?”

    两篇文章皆出自沈幼宜之手,字迹本已刻意更改,比之如今更显稚嫩,外人鲜能看出端倪。

    沈幼宜也不知帝王是如何看穿,甚至摆到了她面前。

    她答得理所当然:“自然为银钱啊。”

    否则何必冒险行事。

    她方才读的那篇八股文,是她替考的第一场。应对尚不算熟练,名次堪堪中第。不过买家已然满意,毕竟是科举舞弊,不显山不露水最妥当。按照事先约定,买家给了她足足三十两纹银,一下子便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而第二次替考,她一举攒足了去京都会考的盘缠,沿途都不必再节衣缩食,风风光光到了京都,安心准备春闱。

    甚至于她还替考了第三场,她在京都购置宅邸的银两,泰半源于此。

    她无意为自己开脱,早便知道此举有违科举初衷。

    可她那时还不想去青楼卖身,这就是她仅剩的唯一一条路。

    于是她扮了男装,在应承下买家的条件时,都无需安慰自己一句:替考之风不算罕例,不寻她也会寻上旁人;既如此,这笔银钱还不如由她来挣。

    她只是想起儿时在乡塾中,于窗下听得的那一句:“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她欲独善其身,何必受他人指点。

    沈幼宜认罪认得坦率,唯有一事不明。

    雅舍内,元朔帝将一碟芙蓉糕推至人面前,声音慢条斯理。

    在街上被抓了个现形,沈幼宜面上无辜:“陛下说笑了,我哪儿敢。”

    她瞧帝王今日依旧是象牙白的常服,听不出是何情绪。

    秦让在外叩门,是沈姑娘要的糖葫芦到了。

    沈幼宜眼中亮了亮,本也不是真的想吃,但糖葫芦拿在手上还是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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