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极恶: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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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热了都没感觉到吗。”东阁秀眉拧起,“快别坐这儿了,去床上躺着,我去给你跟亭主告个假。”

    她刚一转身,袖子被抓住,后头一看,祁染竟露出一副要哭了似的乞求之色,“阁主,别和亭主说。”

    东阁看他烧得厉害,自然什么都答应,赶紧撸起袖子把人往床上按。

    祁染烧得视线模糊,晃眼看到东阁两条小臂秀气白净,不见任何斑痣,凝滞的大脑竟然还能记挂起自己出来那夜的惊鸿一瞥。

    国师闻珧的小臂上是有颗红痣的,东阁没有,祁染心里划过一阵敞亮,“阁主,不是你啊。”

    东阁哭笑不得,“什么话,那你想要谁?”

    祁染没太听清她在说什么,“我在想想国师。”

    视野朦胧,祁染隐约看见东阁的脸色变幻莫测,特别精彩,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

    东阁眼珠子一转,“好了好了,躺着吧,我叫人煎药来。”

    祁染又着急忙慌道:“不要告诉亭主!”

    东阁嗯嗯嗯地应付他几句,转身出来就叫住路过的小厮去叫人。

    祁染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呼吸虚浮粗重,一只手挡在眼前,不知道躺了多久,听见脚步声传来。

    他猜是郭叔,他嘴里干的要命,试了几次都直不起身,眼睛也睁不大开,心里愧疚不已,“郭叔,又给你添麻烦了,劳驾您,能帮我倒杯水吗?”

    果真是郭叔,慈祥的声音传来,“哪儿有麻不麻烦的,人总有个抱病喊痛的时候。”

    祁染眼皮子千斤重,感觉到有人伸手拢着自己的后背,将自己稳当地架了起来,斜倚着床头。

    杯沿轻轻碰着他的嘴唇,祁染低头急切地张嘴,清亮甘甜的井水充斥口腔,一下子就解了干渴。

    他喝了一口,觉得自己喉咙还是涩得慌,又张嘴去寻杯沿。

    老郭真的很贴心,他还没说什么,杯沿就又贴了上来。

    祁染这回喝了一大口,谁知这次灌入口中的不是水,而变成了又苦又酸的中药。

    他本就干渴,中药的味道有些让人反胃,祁染喉咙一缩,刚要干呕,嘴巴立刻被一只手压住,强制着让他把药咽了下去。

    老郭笑道:“这药味道是难闻,但生着病,喝下去就好了,大人且忍忍。”

    祁染疲惫地点点头,身体软的像泥鳅,要不是还被人撑着,恐怕随时就又贴着床头缩下去了。

    他喝完药,很不好意思地笑两声,“对不起啊郭叔,我来天玑司这阵子活没怎么干,光给你们添麻烦了。”

    郭叔颇为不赞同,“这说的是什么话,我瞧着还是昨天阁主他们非要劝酒,给大人闹成这样的。”

    祁染连忙开口,“不是,不怪阁主他们,是我自己要喝的,他们没劝。”

    老郭叹了口气,“大人也是,知道自己是不能喝的,怎么还跟着他们一起呢?”

    老郭性格好,人又热心,相处起来就像个慈祥的长辈。许多闷在心里平常说不出口的话,面对郭叔,自然而然地让祁染产生出一种倾诉欲。

    他呐呐道:“都说酒能消愁,我想试试。”

    老郭道:“我见大人回来那日还兴高采烈,之后便一直郁郁寡欢,落雨的这几日尤为严重。大人不如与我说说,我虽没别的本事,但也年长许多,或可与大人排忧解难。”

    祁染低着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心里装的事太多了,现实的压力,生死的危机,如今新添的愁绪甚至压过这两件,盘亘在心头。

    他不敢与老郭说自己并不是这里的人,更不敢说自己或许会消失的事。

    祁染茫然许久,“郭叔,天玑司的人,成了婚也是住在天玑司内的吗?”

    老郭笑道:“想出去住想留下住都是可以的,不过我瞧着府中也没有要谈婚论嫁的人,大人怎么问起这个。”

    祁染嗫嚅了两下,没出声。

    怎么会没有呢,霖霪院分明马上就要迎来喜事了。

    “大人是指亭主与白小姐?”老郭心思细,大约也猜到了,不禁玩笑道:“大人这般愁眉不展,莫非是不想亭主成婚?”

    祁染一惊,连忙道:“我我”

    他不是会说谎的人,嘴里绕了半天,声音渐渐小了,“郭叔,我只是在想,亭主和白姑娘成婚之后,我、我是不是就只能一个人了”

    祁染心一坠,苦笑道:“郭叔说得对,我可能,可能真的是这么想的。”

    说完,他发现老郭半晌没吭声,身上本就烧着,脸上更加火烧火燎,自惭与迷茫充斥内心,让他脑袋一阵阵发晕,头缩得恨不得埋到被子里。

    不该这么说的。

    连老郭都不知道如何应对他这话了。

    “不会。”轻柔的声音响起。

    祁染猛地睁开双眼,脑袋烧乎乎的,辩不分明。

    他似乎晕的更厉害了,整个人如坠云端,睁着眼睛努力适应了好一会儿,视野才慢慢清晰起来,看清楚了一直用手撑着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知雨就坐在他床边,手中还端着他刚刚喝过的药碗。

    老郭则坐在远一些的桌旁,正笑呵呵地拿着扇子给小药罐扇风降温。

    祁染觉得天旋地转,数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了上来,酸的、苦的、甜的,此刻都融化开来,化作一种柔软不已的东西,映在凝视着自己的那双眼睛里。

    祁染怔怔了好半晌,耳根子烧了起来,“亭主?”

    “嗯。”眼前的知雨轻轻应了一声,又将药碗端至他唇边,“还有些,一并喝了,病好得快。”

    原本苦涩的药液好像一下子没了味道,再也不难以入口,淌了蜜似的,甚至苦涩中透出回甘。祁染下意识张嘴,咕嘟咕嘟喝下去,眼睛没从知雨身上挪开过。

    比起窘迫,更早到来的是盈满心间的酸涩之意。

    “亭主,你是什么时候”祁染声若蚊鸣。

    知雨微微一笑,“我与老郭一起过来的。”

    那他刚才那他刚才说的话,全被知雨听去了吗?

    知雨垂眸,手指抹去祁染唇上沾染的一点药液,看着这张清秀脸庞由呆缓茫然慢慢泛上一层羞惭难当之意,非常惹人爱怜。

    “亭主,你,你你来了怎么不”祁染差点咬到舌头,“怎么不说一声”

    老郭放下蒲扇,嘿哟了一声,起身走了,关上了房门。

    房门一关,祁染反而不敢去看知雨了,眼神立刻挪开。

    哪怕只是看一眼,他都会想起自己在梦中与知雨相拥相吻的模样。

    “我怕你不愿见我,便没有叫老郭出声。”知雨声音听起来很黯然。

    祁染耳根子软,听不得这个,立刻又看了回来,看见知雨垂着眼,眼睫微动,一副可怜难过的神情。

    “我没有!”祁染急忙否认,“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知雨眼神一转,亮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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