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将军火葬场了: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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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宁县里的那三年,是江铣此生最为难忘,也是他所渡过的最漫长的三年。一夕之间,他从天之骄子骤然落入泥泞,功名、才学、官身,全都没有了,甚至就连膝盖骨都被人打碎,躺在床上成了个瘫子。

    还被人安上了个新的名头和身份,成了一个名叫江五的军户。

    江五是个军户,是个没有头衔的府兵,军府不知此人存在,县衙也没有他的户籍,自然不会前来查访,他原本是该悄无声息地烂死在那件茅草屋里,只可惜算计他的那些人,不但要他死,还要他受尽屈辱,断绝所有希望地死。

    所以他们花二两金子,给他买了个冲喜的娘子。

    在最灰暗的时候,他每日躺在床上盯着房梁,能够接触到的活人就只有孟柔一个,他只有孟柔,可孟柔的家人却并不只有他一个。

    “何氏每次上门与你说话都站在院中,明知屋内有人也从不避忌。她要你将我拖出去,任由我冻死饿死,弃尸荒野,她与你商量如何处理了我再让你回家再嫁时,每一次,我都听得清清楚楚。孟壮倒是难得上门,只是每次要钱如同要债,要不着银钱也必得饶些东西走。你同他的每一声争执,你每一次妥协,我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何氏母子贪得无厌,可他们贪婪的性情也并非是突然养成的,那些江铣无法动弹的日子,他们就是这样搜刮着孟柔。

    江铣躺在床上,也都一字一句听得分明。

    蛟龙失水,孤雁失群,便连几个庶人也能肆意谈论他的生死,将他鄙薄得有如鞋底尘泥。江铣满心愤恨却又无能为力,因为他只是江五,只是个瘫子,在那些昏暗的日子里,他只能听着他们算计他的命,隐忍着等待报复的机会。他恨将他落入此等境地的所有人,也恨何氏与孟壮。他实则也恨上了孟柔。

    江铣知道孟柔无辜。是啊,所有人里她最无辜。她不知道那二两黄金是卖身钱,不知道

    江铣的身份,也不知道她的存在对江铣来说意味着什么。可白衣染尘,哪怕知道这尘土是旁人泼上来的,难道就会因为这尘土无辜而不忍拂去吗?

    况且孟柔当真无辜吗?

    何氏算计着要他命的那些话,是对着孟柔说的。孟壮索要的那些财物,也是孟柔给的。

    江铣恨她的善良和软弱,恨她对家人没有底线的退让,恨她是何氏的女儿,孟壮的长姐,恨她已是他唯一的浮木,却也想从他这里得到些什么。

    “孟壮犯的事是他自己做下的,上门求情,也是你母亲决定的。若是没有你,孟壮怎么能够接触到军中器械,何氏又怎么能登上江府大门找我填补窟窿?可若是在我这里求不到钱和办法,何氏会怎么做?她是会放任孟壮受刑流放还是会将你再卖给旁人?她手里略值钱些的物件,也就只有和我相关的你。别忘了,她卖你,不是第一回。

    “你觉得我花大价钱买下你不应该是吗,你觉得我羞辱了你是吗?可你为了他们求我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当初如何折辱我。我承认,这件事上处理得确实不好,只是若不如此,你与何氏母子藕断丝连,只怕难免还有后患。

    “况且你本就该只属于我。”

    这亲缘本就该断,若不将孟柔落入奴籍,只怕也难以彻底打破她对何氏母子的幻想。江铣从不后悔出钱买下她,只是后悔将场面弄得过于酷烈,才会让孟柔生出逃亡想法。

    但那时他也在气头上,因为妻子名分,孟柔不要他,但因为孟壮事发,连他衣裳都不肯接的孟柔,却旋身跪在身前。

    孟柔似乎是很爱他了,安宁县三年相伴,同甘共苦,相濡以沫,做不得假。

    可她的走或留,都与他无关。

    但不要紧,虽然中间生出了许多波折,他还是将她找回来了。

    孟柔要听原因,他就一点一点细细讲给她听,江铣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却看见她惊惧的一双眼。

    “你……恨我?”

    可她做错了什么?孟柔嫁给他时,江铣只是个躺在床上的瘫子,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几乎就在旦夕之间。她为他擦洗伤口浣洗衣物,为他寻医问药治疗腿疾,最后就换来一句……恨?

    她想到了楚鹤腿上的伤。

    这大概也是因为恨吧,因为楚鹤竟然敢与她成婚,违逆江铣的意思,所以就该被拖在地上磨烂双腿。

    孟柔简直是毛骨悚然,从前在安宁县的江五,儒雅博学,进退得宜,俊秀得不像个军户,后来到了长安,她认识的江铣高高在上目下无尘,天生就有几分矜贵气度。可眼前的这个疯子,斤斤计较,睚眦必报,偏偏他就是有这样的权利,非得要让所有得罪过他的人受尽苦头。爱意无法衡量,恨意却锱铢必较,恐怕在他眼里,留着她的命都能算是恩赐。

    “你这个……疯子。”

    金饰泠泠颤动,床榻被踢出几声闷响,孟柔用尽力气躲开他的触碰,可毕竟被下了药,手脚挣动也无力,最终也只是挪动不到半寸,好歹避开了他的手。

    “就因为几句话,因为……我们没有捧着你,你就要这样折磨我,就要这样折磨我们一家……”

    “一家,你同谁一家?”江铣看着落空的手掌好一会儿,不怒反笑,“看来你还是没明白。”

    他重新抚上她面颊,划过下颌,路过丘峦,落在脐下三寸。

    “还记得吗?阿孟,你还欠我一个孩子。你,我,我们的孩子。我们才是一家。”他盯着她的小腹,那目光竟然有些痴迷,半是劝哄,半是诱骗道,“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开。”

    “你疯了!”

    同样的话,两年前江铣也曾说过,可却远没有现在让她感到恐慌,眼前的江铣分明就是个疯子,除了疯子,孟柔也实在是想不到其他能够形容他的词。

    “你不是要做官吗?不是士庶不婚吗?你我之间无名无分,你尚未婚娶,先留外室子……你让他如何自处?”

    “你想的倒还挺多,”江铣轻哼,“我们的孩子,当然是最好的。”

    这些年他屡立战功,皇帝迟迟不肯加封,所有人都在着急,都心怀惴惴,都在替他担忧,可江铣却觉得没有什么可担忧的。只要每次外敌侵袭时,他还是皇帝手中最好用,最稳妥的那把刀,不封爵等,倒比封爵更有利。只要刀锋足够锐利,又何必在乎刀鞘是否华贵。

    同样的,他与孟柔的儿女,不管是庶子女还是外室子女,总归都是他的孩子,只要是从孟柔肚子里头出来的,他都会视若珍宝。

    孟柔又惊又怕,还想说些什么,可江铣已经不愿再听,俯身低头吻住她双唇,他强硬地撬开她齿关,长驱而入,将她的气息搅扰得一片混乱。孟柔想要挣扎,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泛起情潮,在江铣的操控下颤抖。

    夜色朦胧,半梦半醒间,她听见江铣灼热的呢喃。

    “有了孩子,你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

    “不、不要了……”

    门窗紧闭,帐幕四垂,榻上方寸之地闷湿得让人喘不过气,晃动间,凝雪一样的胳膊探出来攀住床柱。

    手臂上满是点点痕迹,深红、艳红,旧的还没散去便会被新的覆盖,一层盖着一层,一处又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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