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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小说www.yuguxs.com提供的《假死后将军火葬场了》 110-117(第17/29页)
会儿才开口:“娘子去县廨是要做什么?”
“寻人。”
林寓娘笑意微敛。
她要找到洪宝儿的家人。
自那日在无漏寺中看见洪宝儿的灵位和骨灰时,林寓娘便有了这个想法,楚鹤犯下大罪,按律不能修坟立碑,就连灵位也只能放在佛寺里吃香火,但洪宝儿不同,洪宝儿是有父母亲眷在世的。
虽然相识时间短暂,但林寓娘知道,洪家父母视洪宝儿为掌上明珠,洪宝儿也心系养父养母。他们好好的一家人,确因为洪宝儿生母薛氏与买家做局,在万年县令的一句“养恩不如生恩”下被迫分离,乃至阴阳相隔,阴差阳错地,洪宝儿死后又被误认成了她。
事情过去这么久,久到林寓娘都再次回到了长安城,洪宝儿却烧成了一坛骨灰,放在无漏寺里头至今没能归家,这么多年了,洪家父母没能寻到女儿的下落,也不知该会有多伤心,又留下多少眼泪。
若是洪宝儿地下有知,应当也很想回家吧。
到了长安县廨,递上拜帖,不一会儿竟是穿着官府的县令亲自迎出来。
“恕底下人眼拙,竟不知是县主大驾光临,劳烦县主久候,还求县主看在他们都是些粗野莽汉,不懂规矩的份上,宽恕则个。”县令连连欠身,亲自将人引进暖阁,又招手让人将炭火烧得更旺些,而后才道,“不知究竟是什么大事,竟劳动县主亲自踏足贱地?”
长安县廨若也能算是贱地,天底下尊贵的地方怕只剩下北边禁宫了。
林寓娘也不是没去过县廨,但不论是并州的安宁县、江城的竹下县还是幽州的范阳县,上至县令县丞下至杂吏仆役,无一不是鼻孔朝天,乍然被这么奉承一番,只觉得浑身不对经。
身侧吴顺倒是没有多惊讶,天子脚下的父母官,最是心高气傲,也最是能见风使舵,平陆县主和云麾将军虽然没有根基不足挂齿,徐国公府却是实打实的天子近臣,当今新贵。
一番客套之后,林寓娘说归正题。
“劳明府亲自过问,妾这次来是想寻两个人,确切地说,是想寻一户人家。”于是将当日春明门前的见闻全盘托出,只隐去了她与楚鹤救人的那一段,“……洪氏女既然已经身亡,还请县令帮忙,替她寻到家人,让他们一家团圆,也算是让此事有个了结。”
听了这话,才刚还十分殷勤的县令面上显露出些犹豫。
“县主有所不知,长安城内共有人口三百多万,长安一县内百姓便有五十多万户,其中姓洪者不计其数。恕下官多嘴,这户人家除了姓洪以外,可还有什么别的特征?”
条件太过宽泛,想要找到洪家父母,几乎是大海捞针。
县令又道:“县主可知那家人户具体住在哪一坊?”
林寓娘摇了摇头,当日情形仓促,她与洪宝儿还没来得及再说几句话,只互通了姓名便告别了,哪里又能知道她的住址,若是知道她的住址,倒也不必今日跑来县衙寻人了。
林寓娘想了想:“我虽不知晓她的住址,但当日薛氏一女两卖,事发之后曾经对簿公堂,或许公廨内仍有案卷。可否请县令为我查询一番?”
既然曾经上过公堂,案卷中应当有记录,循着记录再去查访多少也算一条线索。
县令点头应下,立刻吩咐下去,不一会儿主簿便来回报,却不是个好消息。
“县主娘子明鉴,下臣查遍了武功四年的所有案卷,因买卖人口而起纠纷的共有百余宗,其中却没有一桩案主姓洪或是姓薛,另外,下臣也查看了武功四年上报的人口失踪的案子,里头也没有姓洪的。”主簿躬身回话,“县主与洪氏娘子既是在春明门相遇,或许洪家便是万年县人士。不若下官遣人去万年县替娘子查问一番?”
林寓娘连忙婉拒:“劳烦县令了,公廨内诸事繁忙,不多打扰了。”
长安城被朱雀大街分为东西两县,长安县里查问不到,便该往万年县去寻,左右她闲着也没事做,也免得长安县令麻烦,自己跑一趟就是,也免得消息传递来传递去,浪费时间。
出了公廨之后,天色却太晚,若是再跑一趟万年县,只怕正撞上人家落钥下班,也赶不及在夜禁之前回怀远坊,只得明日再做打算。
回到徐国公府,下了马车往后院走,吴顺却也跟着走了进来。
林寓娘不由奇道:“你不回家么?”
吴顺摸了摸鼻子。
“听大将军说,上回娘子去玄都观赴宴时遇着些事,拔出匕首见了锋刃才脱险,大将军不放心娘子的安危,又信不过旁人,便一事不烦二主,仍旧命我跟随娘子左右,护卫娘子安全。”
“他让你护卫我?”林寓娘皱眉,“倒不是
说我不愿意,只是你立下功转,如今已是云麾将军,他不让你在军中掌兵,让你跟着我空耗什么?”
吴顺面色有些难看。
快要入冬,白日越发短,晚上两人在屋内暖了一壶酒对饮,饮过几杯,吴顺便也打开了话匣子。
“从前也不是没有掌兵的女将,但要不是世家大族的夫人娘子,要么就是皇族的公主,身后有家族,有亲眷,往那一站便有底气。可我……我不过是个寒门,就连这功转也并非是一刀一剑拼杀下来的。”
如何能够服众。
“所以,你不想再做女将军了?”
吴顺身形一顿,没有点头也没摇头,只道:“军中总有刺头要挑事,没回回家都满身是伤,阿兄看我待得不开心,同我说大将军这里还缺人手,我便来了。”
上回在军营中嬴铣命她护卫林寓娘时,吴顺原本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只是军令在前,不得不不答应。但这回却是吴丰一提她就答应了下来。
吴顺自顾自地不断斟酒,举杯尽饮,林寓娘有心要劝,却又不知该如何劝。
“我初学医时,也是十分辛苦。”吴顺出身寒门,有兄长照拂,林寓娘也是庶人贱籍出身,拿着一张不属于她的过所,幸好也有楚鹤为她领路。
“初拜入老师门下时,我大字不识,手脚也粗笨,每日习字都要挨手板,旧伤还没好,新伤又开裂,手心烂了又好,好了又烂,如此三五个月,好不容易才将素闻与内经完整抄写下来。抄下来不算完,还得要熟记熟背,背完经典再背药典,一日没有背完,连饭也不敢吃。”
“饭也不让你吃?”吴顺不免惊诧,“这算是什么师长!”
林寓娘笑着摇摇头。
“哪里是,是我没脸吃饭。老师给我吃穿,借我屋檐寄身,吃人家的,住人家的,每日就连洒扫也不必多做,老师只要我学医。每日都这样清闲度日,却连几本书都背不下来,我哪有脸吃饭。”
当日在军营初见时,吴顺以为她与嬴铣关系密切,虽然知道她是个医工,却也对她的医工身份不以为然,经过医舍里头的一番共处才确定林寓娘当真有些本事,这些事情,她从没听过,林寓娘也从没有对旁人说过。
“那后来呢?”吴顺轻声问。
“后来我勉强算是学成,老师便让我作为女医同他一道坐堂问诊。”
女医、医婆之类,大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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