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军校生的我不可能是虫族: 12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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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曼努埃尔必然会被这一句话击破心理防线。

    一切都在按计划中进行,曼努埃尔的情绪已经从宏观的罪,转移到个人的出发点上了。他编造了一个吊诡的自证陷阱给曼努埃尔,任何人被扣上这样的帽子,都会忍不住为自己辩驳。这就让燕屿硬生生找到了一点聊胜于无的主动权。

    虽然仍然是在走钢丝,但他借此有了继续说话的机会。苟延残喘的每一秒,诡辩的每一秒,都是他活下去的机会。

    ——如果没发现曼努埃尔爱他,这该多么完美啊。

    被扼住的咽喉火烧火燎地痛,但窒息不应该有反胃的并发症,他为什么会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欲望?胃是情绪器官,它在代替心脏痉挛。

    燕屿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冷酷地继续说下去的:“木已成舟,虫族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既然要走向这条路,与其闭门造车,不如与这条路上走了几千年的人类学……”

    曼努埃尔哭了。

    燕屿猛然住嘴。

    政治博弈总以冷酷和贪婪自得,但人类却以爱为种族最美好的核心。

    爱。

    人类存在了一千年,就用一千零一年去歌颂它。哪怕宇宙只剩下最后一个人类,他也会为自己拥有爱的能力而骄傲。

    看看曼努埃尔流泪的眼睛,他怎么能继续说下去?他代表的到底是什么正义?教会一头野兽什么是爱后,让他有了弱点,又践踏他的爱——这简直是世间最令人不耻的事了!

    燕屿闭了闭眼,他唇齿间似乎也沾了泪意,让每个字都如同被打湿般沉重。

    “……对不起。”他说。

    室内陡然陷入了难熬的沉默,只有两声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曼努埃尔不懂,为什么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如风霜刀剑,摧肝断肠。他甚至没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已经流出了眼泪——他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恨他恨到想要把他扒皮拆骨,用最酷烈的手段把他生吞活剥。

    但就像疼痛达到一定程度后身体会屏蔽痛觉,这沸腾的恨意浓重到一定程度后,却让他浑身冷了下来。

    “你怎么不继续说了?”他轻声问。

    “你怎么不继续辩解,继续用威逼利诱了?”他真的是世界上最懂燕屿的人了,他知道以语言做刀,这场博弈里绝不该有“对不起”。燕屿该继续以绝对的利益逼他不得不理智才对,这句道歉直接打乱了整场谋划。

    为什么?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处于何等危险的境地吗?一句道歉,无异于认罪。在这种情况下认罪,他难道不是自寻死路吗?

    他是在为我愧疚吗?还是说,他那人类的可悲的同理心此刻发作,让他可怜起自己来了?曼努埃尔简直觉得有些魔幻现实主义的可笑了。

    生死的对弈中,进攻的迟疑就是认输。认输就是死。曼努埃尔同样拥有敏锐的嗅觉,他那么了解自己的枕边人,以至于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这句“对不起”背后的可怜、愧疚和妥协。

    难道他以为,用自己的死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吗?他凭什么就这样从这样的罪和责任中轻飘飘脱身?

    掐着燕屿的手微微松开,燕屿立刻大口呼吸,他差点就真的窒息而死了。而曼努埃尔的另一只手向下,拽住燕屿的手,逼他触碰自己的伤口。

    ——一路血战,新伤叠旧伤,就算是虫族的自愈能力,也难以恢复。最初护着燕屿在蛛形虫内杀出一条血路时的伤倒是已经愈合了,但曼努埃尔不知出于怎样自虐的复杂心理,又把伤疤撕开。

    “这是我为你受的伤,你要记得,永远记得。”他冷冷道。

    手指深入滚烫的伤口内,肌肉神经生理性地蠕动,细胞增殖,手指陷在快速弥合的伤口里,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幻觉——我正在被他的血肉吞噬。

    缺氧的潮红已经从燕屿脸上褪去,他脸色鬼一样苍白,甚至随着手指不断被迫深入伤口而愈发发白,勉强道:“你像是在道德绑架我似的。”

    “是啊,我就是在道德绑架你,你要恨我吗?”曼努埃尔讽刺般笑了笑。

    他从那一句道歉中,嗅到了燕屿的虚弱。

    原来他也是会痛的。原来我的疼痛也是能够让他痛的。他似笑似哭地想。

    所以他报复性地、带着一种近乎可怜的恶意,用自己的疼痛和狼狈,以及人类的同理心和爱,去反方向伤害爱的人。

    几秒的沉默后。

    面色惨白的燕屿慢慢说:“那你再多为我受点伤吧,让我记得更深一点。让我再也忘不掉你。”

    曼努埃尔眼睛瞬间就红了,他掰过燕屿的脸,就这样吻下去。他身上是半干的血,硝烟和灰尘,刚死里逃生的雌虫仍处于应激状态,蝶翼恐吓般张开,虫爪、外骨甲和口器都是虫化状态。

    细而长的柔软口器伸进人类的口腔,灵活地缠绕过舌根,摩擦过上颚,激起一片战栗,荷尔蒙在未完全消退肾上腺素中激烈地迸发。口器顺着口腔内壁往更深处探索,硬腭、软腭、腭垂——喉管。

    浓重的非人感和身体本能的反胃一起传来,燕屿想要扭头吐出来,但曼努埃尔不许,他强硬地掰着燕屿的下颚,逼他无法逃开。

    性的欲望和反胃的不适感混合在一起,太奇怪了。

    燕屿挣扎无果,狠下心张嘴就咬,咬唇瓣,咬口器,曼努埃尔另一只手捧着他的脸,大拇指顺着缝隙卡进去,刚刚恢复点人形的手指又被咬出了血。

    但曼努埃尔就是不肯松手。

    比起亲吻,这更像两只野兽在互相撕咬,带着无比的憎恨、进攻欲和占有欲,简直恨不得咬的是对方的咽喉。

    好不容易两个人才从失控的情绪中缓过来,曼努埃尔收回贴着喉管内壁搅动的口器,燕屿也便温顺下来,舔了舔曼努埃尔手指上被自己咬出的伤口。不再接吻了,可是拥抱更紧密了。

    分不清是谁在激烈地心跳,是谁在细细地颤抖。

    他们好像变成了小动物,学不会人类世界复杂的语言,用亲吻、啃咬、舔舐和肢体接触来表达情绪。

    曼努埃尔说:“你永远也别想逃开,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你永远、永远要背负着这个责任!”

    燕屿手指顺着他的脊椎往上,插进发根处,安抚地摸:“我知道。”

    曼努埃尔:“我恨你。”

    燕屿却道:“别害怕。”

    他们抱得很紧,像两块镶嵌的拼图。交颈相拥的姿势能感受到对方说话时,肌肉发力的走向,呼吸频率最细微的变化,血流的速度和温度。但唯独看不见表情。

    但燕屿知道,曼努埃尔一定是流泪了。

    因为他也已经满脸冰凉。

    这个宇宙多么浩瀚无垠啊!

    地球只是太阳的一百三十万分之一,而银河中有千亿个如太阳般的恒星。但如此庞大的银河系,归属的室女座超星系团又覆盖着一块直径约为1.1亿光年的区域,是在可观测宇宙中数以百万计的超星系团中的一个。而它的中心区域距离地球约有6000万光年——当光年作为基本单位,这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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