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分手日常: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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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才辈出的三十六洲,小师妹的资质算是刚入门的,而剑主又是千古奇绝的天生道体,两人修炼速度天差地别。它能察觉,小师妹对剑主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她自卑、怯懦、敏感,又相当要强,不想被师兄比下去,也不想别人提起她就说是琴雪声的师妹。

    她竭力摆脱师兄的光环,姿态甚至是有些伤人的。

    君不见心想,这对别扭的师兄妹肯定没戏了。

    谁知过了九百年,俩人又牵扯了起来。

    绝岭琼楼里,君不见又一次“见”到那女人。

    因为徒弟桑桑以下犯上,她在剑主怀里嘤嘤哭着。

    它就漂浮在剑主身边,好奇望着她。

    对方也发现了它,左眼冲它眨了下。

    君不见猝不及防惊住了。

    这好像还是第一回 ,人类冲它眨眼。

    寻常它一出鞘,往往伴随着惊慌逃窜,世人畏它是饮血之刃,恐慌、惊惧、厌恶、逃离,没人愿意亲近它的。

    她好像“好吃”了很多——它也不知道人类能不能这样形容,但它的确是感受到了一股馥郁的香气。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仿佛命运般的邂逅,小师妹跟小师哥熟悉了起来,他们一起去了金鹭洲,途中经过琉璃殿、云雾岭、静心庵等地,小师妹有些自由散漫,偶尔脱了鞋袜,去溪边玩耍。它就跟着剑主,默默地守在不远处,谨慎着周围动静。

    它偶然瞥见那雪般的脚踝。

    它开始记得她的笑声。

    一次赶路,地上布满荆棘,它想都没想去开了路。

    它以为自己会得到某种夸奖。

    而她却说,“师兄,你怎么变得这么体贴啦?”

    她拽着剑主的袖子撒娇。

    她好像忘记了它的存在。

    君不见想,或许它不该记住最初那一眼,记住女人那双含着潋滟春情的眼。

    它重新变得克制起来,一丝不苟尽着自己的剑灵职责。

    它看着剑主为她失控,杀了吞天红蛟,又毁了那身喜服,为她穿上自己的道袍。它看着剑主在灵字小天外天与她打情骂俏,在街头提着一只灯笼,与她吻了一炷香。

    那是什么神仙滋味儿?

    它的剑心在琉璃灯火下沉沉浮浮,竟会胡思乱想到这个地步。

    无论何时何地,它始终扮演着旁观者的角色,见证这对有情人从相遇到相知,从相恋到相守。

    他们进展顺利,一切都水到渠成。

    道侣大典很快就举办起来,是它亲自去接的新娘子。君不见巡过人间,见过无数场婚事,但远没有这一场,来得让它在意。香帝为新娘子在额头注了一枚红砂,盛装艳饰下更添惑人风情,无端让它惊心动魄起来。

    这感觉太过于离谱,让它难以求证。

    仙之洲有驱逐邪祟的器礼,通俗点说,就是让各自的法器较量一番,讨个彩头。

    基本是点到为止。

    而那天,它似乎是有些冲昏了头,与惊寒剑打得天昏地暗,毁了她的四座琼楼。

    “再打下去我就不嫁啦!”

    她拎着喜服,发着脾气,它竟产生了一种隐秘的念头——那就不嫁好啦!

    这念头来得快,去得也快,君不见还是把她接去了太绝山。

    很久以后,君不见越来越像人类,它才明白这种情绪,叫丑陋的嫉妒。

    它嫉妒剑主与她有肌肤之亲。

    它嫉妒剑主得到了她。

    尤其是在太玄群仙塔,它惊愕目睹了全程。

    她像戏文里说的那个妖精,勾魂夺魄的,单是一滴眼泪,一声喘息,它就变得不像是它。

    它第一次那么难受。

    难受她在男人怀里笑和哭。

    它贪心地,想成为“他”。

    人类的“他”,男性的“他”,夫君的“他”,以及她可以依靠的“他”。

    这样……它是否离她更近一点?

    沧海桑田,斗转星移,它等来了这个机会。

    “你躺在雪地可能有点冷,我想把你抱起来,抱到一个温暖的屋子里去。”

    这是它作为“他”之后,同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这句话其实还有后半句——“到屋子里去,我要把你抱着,给你取暖。”

    每一个剑灵都没有性别,那是因为性别容易产生软肋,若是男性剑灵,便容易被女性妖魅蛊惑,反之则然,兵器应当没有一丝一毫的把柄。

    而它却是义无反顾化作了人间少年。

    她说过她喜欢有犬齿的少年,他就长出了两粒雪白的犬齿。

    抱起她的那一刻,那扇朦胧的窗纸仿佛照进了日光,炙热的,暴动的,随时都要捅破。

    而真正捅破的时机,却是在三年之后,当君不见再一次见到他的前主人。

    从琴雪声修为消失的那一刻起,他们的羁绊同时也解除了,君不见又成了无主之剑。他并没有立即去寻找新主人,反而在般弱身边待了下来,并时不时地,充当中间人,把琴雪声的东西用在她的身上,温养经脉,增加寿元。

    他莫名恐慌起来。

    琴雪声用情至深,她会不会,再一次回心转意?会不会丢下他?

    他会不会又一次看着他们同证天地?

    难道这场故事,他只能当旁观的、阴暗的配角吗?

    当天晚上,他失控了,主动捅破那一层窗户纸,将炙热情意尽数倾吐。他就是想要她,不顾一切占有她,他要她眼中,只剩下他的存在。

    从上古至今,君不见变换了四重身份,情剑、魔剑、法剑、忘情之剑,又在这雾气喧闹的一夜,在她的抚摸下,重新化作情剑。

    如同一场轮回。

    剑从诞生时起,便是凶险之物,两边开刃,生而为杀。

    与她亲热之时,他刻意收敛他的肆虐、凶残、暴戾、冷酷,隐藏这见血封喉的利刃,像旁人所说的那样,当个会疼人的小郎君。

    他时刻感到不安,他是否会伤了她?

    鹦鹉洲的中秋之夜,他们做了好多只竹灯笼,系在细长的竹竿上,一杆杆挂到院墙、瓦檐、露台。

    满院子错落着灿亮的光影。

    她站在斑驳的灯影中,如同一场温柔旧梦。

    那样的不真实。

    他迫切想要个名分。

    君不见用布条绑着竹竿,固定地方,装作不经意喊了声,“娘子,布条好像不够了,你再拿点来。”

    她脆生生哎了一声,从竹篓里扯出一条,给他递上。

    女人乌发簪着他新买的朱钗,仰着脸望着他,澄澈的眼眸荡漾着波光,也映着他。

    君不见忽然很想吻她。

    他双腿绞着柱子,往下折腰,以诡异扭曲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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