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诀与廖敏之: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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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女孩子,略打量眼前的小姑娘,容貌清丽,神情微怯,乖乖巧巧,一眼招人喜欢。

    儿子有朋友来看他,当母亲的当然心里宽慰,又是嘘寒问暖又是拿零食饮料,还没来得及多说,突然脆生生一句“顾超哥哥——”

    廖可可从隔壁店铺飞奔过来,直扑顾超:“你来啦。”

    连任怀曼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女儿跟自己亲哥感情马马虎虎,倒是对只见过几次面的顾超念念不忘。

    正是年底,小超市生意甚好,任怀曼走不开。

    “本来我是该亲自招待,但你们几个同学在一起说话,可能也不爱我在旁边插嘴。”任怀曼摸着女儿的小脑瓜子,“可可,你帮妈妈招待客人,带哥哥姐姐回家去。”

    任怀曼又把钥匙递给几人:“敏之听不见敲门声,你们把钥匙带着。”-

    廖可可拽着顾超的衣袖往家里去,好奇打量着贺兰诀:“姐姐,你是那个嘴很馋姐姐吗?”

    贺兰诀:“啊?”

    “我哥书包里经常会有好吃的,巧克力,小饼干,进口糖果,每次都不一样,我哥都不吃,扔在书包里,被我偷偷翻出来吃掉了。”她语气带着残怨,“我妈说喜欢吃零食就是小馋嘴,不让我吃零食。”

    顾超憋着笑:“你可不就是小馋嘴。”

    贺兰诀有点脸红:“可,可能吧。”

    这边的房子有些年头了,廖可可带着两人进了单元楼,用钥匙打开门。

    屋里有点暗,静悄悄的没一点动静。

    廖可可很懂事:“我哥哥听不见,要走到他房间他才知道,他晚上耳朵不舒服,现在可能在睡觉,也可能醒了,我去喊他。”

    顾超跟着廖可可进去,贺兰诀还站在门口,听见廖可可喊了声“哥哥”,而后是兄妹两人的低声交谈,廖敏之的声音低低哑哑的,听不清话语。

    而后有脚步声过来。

    廖敏之看见顾超时,神色还是平静的,再晃到贺兰诀身上,目光闪了闪,本来就皱着的眉纹路更深了。

    “你怎么来了?”

    贺兰诀抿着唇,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听说你生病了……”

    “我带她来的。”顾超把手里的果篮放下,“你好点没有。”

    廖敏之压根没看顾超,自然也没听见他的话。

    他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神情燥郁,气场不耐烦又冷淡,朝贺兰诀走过去:“进来吧。”

    顾超:……这是把他当空气啊。

    廖可可小大人一样,殷勤招待大哥哥大姐姐,端出了果盘,打开了电视,还搬出了自己的玩具和故事书。

    廖敏之神色疏离,惜字如金。

    贺兰诀欲言又止。

    顾超看着这两人,再看看廖可可,试探问:“要不,你俩去别处聊聊,我陪可可玩一会?”

    廖可可当然说好:“顾超哥哥,我们玩游戏好不好?我也有游戏机,可以玩俄罗斯方块。”

    廖敏之轻轻掀起眼皮,起身走开。

    贺兰诀坐了会,从书包里掏出老师发的讲义。

    她磨磨蹭蹭过去,他就抱着手,倚在房间门口等她,默默地盯着她。

    贺兰诀把手里的复印资料递给他:“老师发了些资料,都是这个学期的重要知识点,让我们寒假在家复习,下学期开学就有考试,要考这些内容。”

    “谢谢。”他接过资料,转身进了房间,模糊回了句,“进来坐吧。”

    房间向阳,陈设简单干净,角落摆着张铁质单人床,一个窄衣柜,窗台下是书桌和椅子,另一堵墙是一面满满的旧书柜。

    廖敏之把东西放在书桌,拉开百叶窗帘,房间霎时亮堂起来。

    他伸手推窗,老式的四扇玻璃窗,木头边框的油漆已经斑驳,窗户外纵横封着几道生锈的细铁丝,冬日的暖阳照进来,金色宣纸一般铺在书桌上,滑落在老旧的地板上,灰尘随着微风在光亮里慢悠悠游动。

    他示意她在椅子上坐,桌上有几个黄灿灿的砂糖橘,廖敏之递给她一个,自己也捡了一个,坐在书桌对面一张靠墙的小凳上。

    那张凳子很小,很矮,像是廖可可的小凳,他身姿很低,抬头却正好能对上她的视线。

    贺兰诀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书桌上还摊着张做到一半的英语试卷,助听器也搁在桌上——廖敏之没戴助听器,他坐在椅子上,身体浸在阳光里,苍白的脸颊却匿于暗处,手里捏着砂糖橘,目光漫无目的,沉默又隐忍。

    “你还好吗?”

    “好。”

    “感冒很严重吗?”

    她看得出来,他有点儿憔悴和疲倦,勉强提起精神,压抑着脾气应付她。

    “不严重。”

    “顾超说,你有很严重的耳鸣。”

    “还好。”

    “你的耳鸣……是一种什么声音?蚊子嗡嗡声,还是咔嗒声,还是蝉鸣的那种?”

    来之前,她搜了一下耳鸣的症状,想知道他经历的是什么。

    他目光凝住,看着她:“我不知道。”

    贺兰诀愣了下。

    “很多声音我没听过。高频持续性耳鸣,应该就是,蝉鸣声。”他解释,“夏天的蝉鸣。”

    让夏蝉在耳边喊上一个小时,人都会抓狂,在耳朵里持续喊上一整天,谁都会崩溃。

    贺兰诀紧紧抿唇,声音低落下去:“对不起。”

    “跟你没关系。”他淡声回。

    两人静默了很久。

    其实并不静默。

    门窗都开着。窗外就是一条巷子,远处有来往车辆按喇叭驶过的动静,近处有周边小孩笑闹奔跑、玩摔炮的声音,加上客厅的电视声和游戏音效。

    这屋子真的很吵。

    他们就在这嘈杂的声音里彼此沉默着。

    廖敏之剥开了手里的小橘子,砂糖橘颜色鲜艳,剥起来也很容易,他用指甲把橘皮破开,略酸的果香飘散,露出饱满小巧的橘瓣,仔细捻去附着的白丝,指尖略微用力,橘瓣打散,再捻一瓣噙在齿间,唇舌一点力道,果肉清甜凉爽。

    “廖敏之,你能听见这些声音吗?”她小声问,“外面有十几种声音,你一个都听不见吗?”

    “我左耳100,右耳112,这世界99%的声音,我都听不见。”他慢声回她,“小的时候,听力更好一点,大概80,90左右,能听见更多,汽车喇叭,爆竹,打雷。”

    “现在带着助听器,还能听见一点,只是剌激耳朵,不让它报废而已。”

    分贝过百,极重度耳聋。

    他们只知道他听力不好,但不好到什么程度,廖敏之从来没说过,于是大家猜测,廖敏之话能说得很流利,多多少少能听见一部分声音。

    贺兰诀眼睛酸胀。

    她无法感同身受他的状况,但正因为如此她才更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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