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KE: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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肘怼他:“你都抽烟喝酒了,不配点烧烤有意思吗?”

    他抬起手,先碰到了她发凉的手指,再慢慢握住她手里的羊肉串,沉默地咬了一口。

    “怎么样?”黎可甩甩头发,“味道还行吧?”

    贺循默然点头。

    他这几年都没吃过这种烟火气的食物,很多年前他更常去吃日式烧鸟,但日式料理的味道寡淡,也不如这个香料浓郁。

    两人并肩坐在长椅上吃烤串,喝酒的确要配食物,不然再醇香的酒液也是寡淡无味,贺循入夜后不吃东西,适可而止地把嘴里的味道咽下,停了会,他问:“你是不是在偷偷喂 Lucky?”

    黎可呵呵干笑:“Lucky说既然主人破戒,它也要破戒,这叫上行下效。”

    她又说:“你放心,有两串羊肉是特意给小欧烤的,没放调料,小狗也能吃。”

    吃完烧烤,黎可开始舒舒服服地坐着喝酒。

    她穿了双皮料硬挺的棕色短靴,长腿笔直雪白,牛仔短裤的金属腰带时不时刮在长椅上,黎可拽拽短裤,伸手拍拍自己凉飕飕的腿,身体往下瘫,换了个舒服坐姿,把长腿抬高,短靴架在铁栏杆上。

    听声音,贺循觉得她应该是光着腿。

    他能想象她的姿势,语调平直:“你的坐势是不是不太雅观?”

    黎可做了个高难度的跷腿姿势,双臂架在长椅上,仰着头,很无所谓:“有什么关系?走光你也看不见,这里黑灯瞎火的,夜里没有其他人。”

    贺循皱眉,抿唇想了想,脱下风衣给她:“穿好。”

    风有些凉,黎可毫不客气地披上了他的外套,把自己紧裹,笑嘻嘻赞美他:“您真绅士。”

    阔大的外套还带着体温,有股温暖的香,黎可闭着眼,深吸了一口:“衣服真香。”她给他熨烫衣服的时候,熨烫机里会加一种专门的柔顺剂,他的衣服都有一种熨帖的木质淡香。

    是他的衣服,贺循心头有种莫名的微妙……的确觉得她言语过于轻浮。

    黎可裹着温暖外套,能在这里偶遇贺循也觉得心情甚好,摇头晃脑地喝着自己的酒。

    她今天其实已经喝得不少,只是酒量绝佳,不至于喝醉,微微有点酒醺。

    被夜风一吹,那点醺意更是微乎其微。

    贺循能闻到她身上的酒气,淡声问:“你今天喝了多少酒?”

    “我酒量好着呢。”黎可仰着头,自豪道,“喝多少都不醉,不是我自夸,一般男人我都能把他喝趴下,哪个朋友喝酒都要找我救场。”

    他的声音在风里很冷静:“从哪里学的喝酒?”

    黎可慢慢啜吸了口酒液,把冰凉的液体咽下喉咙,声音缓慢而冰凉:“以前在酒吧卖过酒,能喝得过那些喝酒的男人,才能赚钱啊。”

    她歪撑着脑袋,脑子微微有点晕眩,闭上了眼睛。

    二十三岁的时候,她在酒吧卖酒,一打酒的提成能赚到50%,酒当然要喝得很厉害,也要忍受很多言语和骚扰,闹得最激烈的那次,她挥着酒瓶把客人的脑袋给砸开了花,那个男人脑袋汩汩冒血躺在地上呻吟,还叫嚣着要弄死她。

    当时来出警的人是徐清风。

    她的衣服被扯坏,袒露一片雪白的胸脯,只能用手捂住衣料,徐清风把警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她沉默地跟着他上了警车,去了警局,那时候她烫了一头大波浪卷发,假睫毛刺得眼睛发疼,把脸埋在凌乱的头发里。后来分手的时候,徐清风说那天晚上她的妆花了,脸色艳丽又雪白,像雪地里的玫瑰花,他看一眼就记住她的长相。

    黎可又喝了一口酒。

    那一会,贺循觉得坐在身边的这个女人,好像陷入了某种编织成网的回忆中。

    贺循去过很多种的酒吧,他知道那些卖酒女郎的形象——他不喜欢她这种样子。

    他冷沉默然地喝了口酒。

    黎可很快又睁开了眼,把被风弄乱的头发拨弄回脑后。

    “你呢。”她换了个话题,平平静静地问他,“为什么深夜坐在这里抽烟喝酒?”

    “睡不着。”

    许久之后,贺循轻声说。

    和吃饭一样,睡眠也变成了一种只维持生存的需要,他不喜欢早睡,睡得越多越精神消沉,睡得越久梦境越凌乱。

    他不喜欢做梦,不喜欢在梦里过着以前的生活,不喜欢梦里看见的一切细节,更不喜欢醒来的那个瞬间。

    黎可也沉默了很久。

    她以前从没问过他这类问题:“眼睛不会再好了吗?”

    贺循平静道:“不会。”

    “再有钱也不行吗?”

    他反问:“钱能改变一切吗?”

    能买到生命吗?能恢复一模一样的健全吗?能拥有幸福吗?

    “什么时候出意外?”她问。

    贺循不介意回答她:“二十四岁,滑雪摔跤,撞击到大脑,伤到了视觉神经,后来工作太忙没有及时治疗,爬山的时候失明。”

    他这生的运动爱好都已经划上句号,有一段时间清露和家人想让他出门,想带他去旅行,接受外面丰富多彩的世界,但他已经不会再要想去打球、爬山、冲浪,在不同的城市漫步——他已经见过最好的世界,再不可能拥有更好的记忆。

    黎可撑着下巴:“然后你失去了眼睛、事业、爱情,爱好,生活无趣,回到了潞白?”

    贺循没说话。

    黎可轻轻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撩起眼帘,目视眼前的黑暗:“同情我?”

    黎可笑了下:“没必要。”

    她的同情抵扣了每月两千块,已经很够意思了,谁能像她一样这么大方,不跟雇主计较工资。

    “你有什么好值得同情的。“黎可耸耸肩膀,“我还在给你当保姆呢,我更同情自己。”

    “你说的没错。”贺循喝了口酒,“我没有什么好值得同情的。”

    风一遍遍把她的头发吹乱,时而刮到她的脸颊,时而刮到他的肩膀,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只是喝着各自的酒。

    良久之后,贺循开口:“回家吧。”

    黎可已经酒喝完,站起身,把东西丢进垃圾桶,跟他说:“走吧。”

    他已经牵住了 Lucky,夜风中的语调沉稳镇定:“晚上不安全,我先送你回去。”

    风一吹,又把她吹得飘扬雀跃,她忍不住笑起来:“得了吧,你比我还不安全。”

    两人面对面站在那里,不知道是谁先应该送谁。

    “咱们各自走吧。”黎可抱着手,脚尖蹭蹭地面,笑道,“反正都不远,你牵着 Lucky,遇上危险让它咬人,这片我也熟,经常很晚回来。”

    贺循喊她:“黎可。”

    “我走了。”

    她已经转身跑开,脚步很轻盈也很洒脱。

    贺循不自觉地朝她迈去,又茫然顿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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