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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小说www.yuguxs.com提供的《毒酒一杯家万里》 90-100(第2/16页)
说话间已是双眼充血,酸得张药难受。
他扔下李寒舟等人,快步朝院外走去,步子越来越快,踩得地上泥水飞溅。
此时他好想有一人能将他截杀于那道院门之外,或者绞住他的命门,胁迫他下令放走那个入狱则必死的韩渐。
然而这十来年,他张药杀遍梁京根本没有敌手,连恶鬼入梦也能被他砍于虚空之中,谁肯来赴局?谁能勒得死他?
玉霖……
玉霖啊!
不知为何,近院门前,张药竟猛地顿住了脚步,收力过猛,他甚至踉跄了两步。
那道院门早十分老旧,已然露出朽烂之色。李寒舟等人进院之时,没有将门扇收拢,半开之间,一道浅影落在门阶下。张药是何等眼力,五感何等敏绝,根本不必刻意查探,便知门后有人。
门后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不动夜行藏影的人。
细看那道浅影,张药甚至能确定,那人手上,应该还拿着一条铁链,预备趁他出门不防,一举将他制伏。
很好,那个截杀他的人来了,那个来救他命的人也来了。
只是可惜那人手段没有一点长进,用的还是去年冬天,在刑部狱的中的用过的那个法子。
张药心中怅然,去年冬天,他推开那扇门,明明是去找那个姑娘寻死的啊。
而此间春夜,眼前还是一扇门,门后还是那个姑娘,他再次推门,却是为了求一线生机。
这是什么要命的机缘,这叫他这辈子,如何能割舍掉这门后之人。
张药想着,不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双手。
好在这一次,就算不将自己的手腕绞住,他也能控制住一身好功夫,不伤她任何一处。
穿门风摇得门扇咿呀作响,张药缓缓抬起手,推动门扇,那道浅影逐渐露出全貌,与此同时如他所料,一条铁链被人笨拙地绕上了他的脖子,随之立即被手忙脚乱地收紧。然而那人显然身高不够,想绕第二层,甩链两次,却都打张药的后脑勺上。
“你人矮一点啊。”
那人捏着嗓子说完这么一句,甚至径直上手,薅住了张药的头发,用力往后拽,试图从背后,把张药的头拽低。
好弱的截杀客,好霸道的玉霖。
张药的余光撇见了玉霖的手臂,她穿的是一身夜行衣,但显然极其不合身,不出意外,是偷的他夜探庆阳墙后,换在镇抚司的那一身。
“别拽。”
张药仰着脖子低声道:“不要乱来。我蹲下来,你照我说的,重新绞。”
“那你快一点。”
玉霖说完,又把脚边的一条绑绳朝张药身前一踢。
“我不会绑手,你自己把你的手绑起来。绑紧一点。”
“这不是绞腕的绳子,太长了,你哪里找的……”
“镇抚司你睡觉的那屋子里找的。”
玉霖还在折腾那条被她弄得乱七八糟的绞喉铁链,天又黑她眼神又差,好不容易才使对力气。她试着把绞链一收,张药喉头一哽。
“对了吧?”
“对了。”
玉霖看向张药的手腕:“我又看不来,这个时候你别讲究了,快啊!”
第92章 故人来 你想对我做什么,以后不必告诉……
张药还能说什么?
不过是一张纸, 她独自窥见前因后果,串联其中所有人的立场和处境,尽而听到了他的心声。
谢天谢地谢玉霖, 她来找他了, 她赶上了。
既然如此, 那么合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万千心念抽身而去,张药背朝玉霖屈膝跪下, 伸手捡起玉霖踢来的绑绳,对玉霖道:“铁链绕手腕上, 不要用手指使力。”
他刚说完,玉霖还真一点不客气地将他勒得漏了一口气。
张药仰起下巴,勉强吞咽一口, 尽管仰头看不见自己的手腕,人也呼吸不畅,但他还是凭着精绝的手法, 迅速而精准得将自己捆了个扎实。
“那个……”
玉霖在张药耳边问道:“一般像我这种身份……”
张药闷声:“你什么身份?”
玉霖稍有些尴尬, “就……挟持你的这种身份, 我应该跟里面的人怎么说?才会……”
“才会不露怯?”
“对。”
玉霖说完,张药其实有点想翻白眼,但他现在背跪在玉霖面前,白眼翻上天玉霖也看不见,索性咳了一声,朝门内呵道:“李寒舟!”
绣春刀柄抵开朽木门, 李寒舟率众跨出,却见张药跪在十步之外,脖绞锁链, 双手受绑,背后立着身裹夜行衣的人,看起并不壮硕,甚至有些清瘦,很难想象,张药是如何被其人挟制至此。
“来者何人?简直大胆!”
李寒舟大呵,玉霖被这一声扎得耳心刺痛。
玉霖和李寒舟相交,早就不在一日两日之间。且她少年及第,而后便正经做官,不在江湖,更不不通“鸡鸣狗盗”之术,当下只要她一开口,李寒舟便能辨出她的声音。
果然,临时起意,就必遇百密一疏。
张药倒是明显感觉到了玉霖的无措,因为就在须臾之间,她又将勒住他脖子的铁链往她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地绕了两圈。
“咳……”张药干咳出声。
李寒舟立时怒了,“来人!围起来!”
“李……”
“李寒舟你想害我死吗?”跪在地上的张药,到底没有让玉霖把那个“李”字吐完。
李寒舟顿时有些慌张,忙道:“都退下!”
随即又问张药道:“指挥使,这人是哪条道上的?什么来路?”
“不知道。”
张药直接了当,“但我已经这样了,你也不是对手。”
“是……”
这句话的前半句,李寒舟未必全信,但是后半句毋庸置疑。
张药已经跪了,那就不管那人身手如何,是否是招摇撞骗,他李寒舟,都得跟着张药一道跪。
玉霖看着李寒舟的窘面,想起了去年冬天,张药来刑部狱找她,她设计杀王少廉,却不想误伤名为“嫖”她,实为找死的张药。
她逼他走,但他不肯。
他说:“你那什么草台公堂,我跪了,就不是草台。”
他说的很对啊。
当时的玉霖是个第二天就要被押赴皮场庙,千刀万剐的女囚。她设的公堂,可不就是一处草台。为了夯实这处草台,她只能将梁京官场的上名声煊赫的男人们拽至台中,宋饮冰不够,那就赵河明,当今世道,不靠男人是成不了事的。不过也是他们智下一层,被诱上草台,因此成为玉霖求生求道的工具。对他们,玉霖并没有一点愧疚。
但张药不一样。
他并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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