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忏悔: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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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庸平默了默:“臣知道。”

    脚被抓住痒痒的,魏逢没忍住往后缩了缩,仰头征求认同一样说:“朕应该进去的,对不对。万一是真的呢,朕是男孩。”

    秦苑夕手无缚鸡之力又是女子,更兼有他嫡母之称,不管孝道还是其他,出于任何角度的考量,他都应该进去。他没觉得自己做错,但却因为结局感到切实的伤心。

    为什么呢。

    许庸平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手张开。”

    魏逢立刻把左右两只手五根手指同时伸直,下一秒他食指被牵住,涂了药的两个血泡烧灼感退去,轻微的痒。

    许庸平先在铜盆里洗掉了手上的药膏,又擦干净手,最后走过来摸了摸他被烧焦得卷曲的一缕头发。

    “陛下没做错什么。”

    许庸平将他乱发拨到一边,相当耐心地说:“陛下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不论结果。”

    “那老师觉得朕做得对吗?”

    许庸平揉了揉他的头:“陛下做得对。”

    魏逢放下心:“那朕明白了。”许庸平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一下就不思考别的了,困倦地往床上爬,拉开被子自己躺好,准备睡觉。

    “对了朕想起来要跟老师商量的事是淮河治水的人选……朕的意思是……”他正跟困意挣扎,颠来倒去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朕打算让……”

    “陛下困了,明日再说吧。”许庸平打断他。

    “朕要睡了……睡了……就睡了。”

    临睡前他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去捏许庸平的手,捏到之后才放心,紧紧抓住一小截指头:“老师在这里等朕一会儿,朕马上就睡着。”

    烛火光芒如清水流淌,层层叠叠床帐垂下。白天太累,没一会儿他就信守承诺地睡着了。受伤的后背终于能平躺,脚又受伤了。

    纱帐模糊中能窥见秀白的一段脚踝,只手可握。

    许庸平静看帐中良久,把手再轻不过地抽出来,挥手熄灭灯。他走出寝殿,月上中天。

    树影驳杂,黄储秀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

    “明日一早我出宫回府,近几日不要让陛下走路了。”

    黄储秀:“阁老放心,宫里有我和玉兰守着。”

    许庸平温和地托付:“还要劳你和太医院的人多多费心。”

    他这话的意思会很长一段时间不进宫了,黄储秀张了张嘴,也觉得这算是一个好办法:“咱家明白。”-

    第二日许庸平在曙色熹微时出宫。

    他到家陪许蒋氏用早膳,几日不见许蒋氏越发瘦小,用膳时腕子上的玉镯空荡荡地跑,快要滑落到胳膊肘。她年轻时也是珠圆玉润,如今美人迟暮,皮肉脂肪流失,显得骨瘦如柴。

    桌上是简单的清粥小菜,加了两道糯米点心。

    “明日我叫人上门重换一扇窗。”

    许蒋氏看了一眼透不进多少亮光的几扇窗,嗫嚅了一下唇:“太张扬了。”

    许庸平静了片刻道:“也好。”

    “姨娘近日身体可好?头疼病可好全了?”

    许蒋氏慌忙点头,连说了两句“好”。

    看出她的局促,许庸平不再说话。

    许蒋氏抓着筷子捏紧,又松开。

    儿子自小是养在她膝下,后来被公公带走,一年中见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后头没几年又离京,再怎么样的母子情分也淡漠下去。何况……她心里是有愧的,中规中矩捡了两句吃喝上的事关心就不敢再多问什么。至于忠勇伯府的亲事,更是不敢提起。

    许庸平陪她用完早膳又坐了会儿,辰时三刻才起身。

    国公府沐浴在一片金色阳光中。

    “三少爷。”

    许庸平颔首:“申伯。”

    申伯踩着同一双平底青布鞋,毫无起伏道:“国公爷找您有事相商。”

    “有劳申伯带路。”

    申伯在前面走,余光瞥到对方缓行身后的模样,心底可惜这样一个可塑之才,偏偏是庶出。

    许国公一共有两个儿子,许宏禄和许宏昌。其中许宏禄是长子又是嫡出,他有三子,长子许尽霜和次子许僖山是正妻邓婉所出,前头有了两个嫡孙,后面这个庶出的难免受忽视。

    他从小也不怎么打眼,念书时没显露出什么天分,倒是对佛经禅道更有兴趣,就这么一路不起眼地长大,突然在太宗皇帝薨逝那一年把肃王堵在了皇城外。

    “阁老是大忙人,国公爷想见一面还要等日子。”

    许庸平:“祖父想见我,我自然该去尽孝。”

    申伯走得快,闻言没说什么。许重俭的住所在整个国公府的正中央,细看屋顶是琉璃瓦。瓦片经由阳光一照,光影怪诞地流转。

    “来了。”

    许庸平:“祖父身体比上一次更康健了。”

    许重俭抽着一根细长的烟斗,烟丝从里面丝丝缕缕地溢出来。他咳嗽了一声,沙哑道:“这东西倒是有味儿,难为你大哥有孝心。”

    年老体衰后五感衰退,喜欢这些辛辣呛口的东西。

    漳泉之地多水手,许尽霜回京在即,走水路提前捎带回来的。

    “你在西南那么久,也没给家里带什么东西。”

    许庸平没有提醒他自己带回来的灵芝人参都在库房里堆着,笑笑没说话。

    “有空跟你大哥多联系,他也快回来了。”

    “祖父教导,莫不敢忘。”

    许庸平道:“大哥虽远在漳州心中仍然惦念祖父。”

    人老了就图儿孙孝敬,许重俭又抽了一口烟,淡淡道:“秦炳元倒了,后一步打算怎么做?”

    许庸平:“大哥任地方知府也有三年了,到了回京的时候。”

    “漳州知府顶多算个正四品,地方官不比京官,你让他连跳两级恐怕朝堂之上多有闲话。”

    许重俭:“想好如何做了?”

    他虽老,却没有糊涂。许庸平掠过他望向他身后大小不一的铁棍刑具,上面似乎还有斑驳血迹,陈年的血腥味附着在上面,连同屋内越来越重的老人气息一同入侵记忆。惨叫声、皮肉开裂声不绝于耳。他收回视线:“祖父放心。”

    许重俭摇头:“你行事太仓促了。”

    “先是都督府一个左右副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下一步就是都督之位。你谋之太急,少年天子会有察觉。他虽年幼,却不是个简单角色。一次两次罢了,再有下次就不会听之任之。”

    许庸平:“还请祖父提点。”

    “只要不是我许家的人,是谁都行。”

    许重俭道:“尽霜是许家嫡孙,他的去处我为他看好了。你五弟那边,都督府还要为他多加留心。我这儿有秦炳元历年来的把柄,明日上朝会让御史台的人呈给陛下,弹劾秦炳元借官职大行便利,至于揭发的事,让你五弟去做吧,也让他在陛下跟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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