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忏悔: 3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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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等?”

    “陛下原话。”

    蜀云察觉到异样,冷冷:“若我今日非要进?你待如何。”

    徐敏:“多年前你我未分胜负。”

    蜀云握剑的手缓缓移到刀柄处,蠢蠢欲动。但许庸平对他摇了摇头:“你留在外面。”

    仍是阴天,阴影压在蜀云胸口。他眼睁睁目睹许庸平进了梅园大门,门上铜环摆动。

    “嘭”地一声门在眼前关闭。

    ……

    梅园清寂,暴雨后不复繁花似锦。

    芳菲落尽。

    侧殿卧房近在眼前,许庸平微顿。

    魏逢站起身,飘渺地喊了声:“老师。”

    他面前金樽盛清酒,华服是色重的石榴红,长发蜿蜒过腰。颈长腕细腰柔,裸肤白如高山明雪。明度极高的颜色乍乍然闯进眼底,配合初长成五官,一眼荡魂。

    梅园最盛那朵花,开在这儿。

    十七年生长,已至怒放。

    许庸平目光落至他面前酒杯上。

    “臣不饮酒。”

    魏逢垂眼,静望杯中透明酒液:“这是一杯鸩酒。”

    他往下走,在距离许庸平一步之遥停下,兀自轻快地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是吗?老师。”

    ——君要臣死,总是有很多原因的。可能是一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劝诫,可能是一句无伤大雅的玩笑,可能是自恃宠信先斩后奏……也可能是清早起来上朝先迈了左脚。

    明知如此,还是一脚踩进深渊。

    “臣喝就是了。”

    许庸平从他手中拿过攥得用力的酒杯,终于轻轻叹了口气:“陛下哭什么。”

    酒杯握在手中冰凉,他最后看了一眼魏逢,笑了笑说:“陛下今天很漂亮。”

    魏逢像是茫然,他抬头时露出紧咬后留下齿印的下唇。身上有来自酒和花香荼靡的味道。

    得叮嘱什么才行,许庸平漫无边际地想,是什么,他总是忘记一些至关重要的事。他将酒水放到唇边,饮尽一瞬间回顾人生三十二年。

    世事漫随流水。

    “你……”

    许庸平眉梢忽然抽动:“酒里是什么?”

    “朕那天去见了秦苑夕,朕就知道老师有事瞒着朕。”

    “朕想了很久,老师恨朕吧。”

    惊天热浪烧灼全身,许庸平瞳仁刹那惊缩——魏逢在他面前松开了掩住领口的那只手。

    排山倒海情欲将他淹没前,他看见廊下雨雾中一朵洁白盛开的花。

    ……自红衣中徐徐探出的白蕊——

    作者有话说: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李煜《乌夜啼》

    全文字数差不多在三十万左右,接近后半程了

    第38章 38 天昏地倒

    天昏地倒。

    窗纸压暗明度, 阴天,刮起风,枝丫投下细长的影子。

    门开时黄储秀微微一顿, 躬身道:“陛下。”

    他本该抬头, 但没有抬头。凉风吹过来一丝糜-烂的气息,湿雾般扩散。

    “你不抬起头看看朕?”

    四周阒然, 头顶之人寂笑了一声。

    “奴才有罪, 罪该万死。”

    黄储秀跪下,双膝重重砸在泥土地面上。他伸手一个耳光打在脸上, 脸侧很快红肿:“奴才不该隐瞒陛下, 咱家不该隐瞒陛下……”

    “行了。”

    黄储秀立刻停手,低着头不说话。

    “朕让你抬头看看朕。”

    黄储秀迟疑片刻,慢慢地抬起头。檐下挂了盏纱灯,竹篾骨架,绢纱轻薄, 照出倚在门边的人影。

    魏逢披了件阔大的深紫外衣,索然问:“看清楚了?”

    他嗓音透着哑, 紫衣将浑身密不透风遮住,连手腕都容纳进了袖中。仅余脖颈出一线柔光的白。

    黄储秀:“看清楚了。”

    魏逢凉凉:“看清楚什么了?”

    黄储秀毕恭毕敬:“奴才唯一的主子。”

    “下不为例。”

    很久之后,魏逢沙哑道:“热水, 传膳。”

    门关上。

    黄储秀出了一身汗。

    多宝也跟着一起出宫了,他年纪轻, 不知者无畏地喊了声“干爹”:“陛下怎么了?”

    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黄储秀心脏跳出来, 他缓了口气,心却是定下来:“去备两大桶热水,膳食热了送进去。”

    “等等。”

    黄储秀想了想,又叮嘱道:“传膳抬水挑几个口封严实的下人, 人越少越好。浴桶和膳食放在外间不得多进一步,放下东西立刻离开……进去切不可乱看,管好自己眼珠子。不管听见看到什么,都往肚子里咽瓷实了……御前伺候要知道什么时候当聋子什么时候扮哑巴……省得有一天脑袋掉了都不知道。”

    多宝表情肃穆:“干爹,我知道了。”

    他是个能干又机灵的,知道魏逢恼了他干爹,此时干爹进去怕是不好,主动挑起大梁,指挥两个手脚麻利的壮汉抬水,自己一手提了一个食盒敲门。

    等到门内传来“进”,才谨慎地踏出半步,迈过门槛。

    木桶悄无声息落地。

    两名大汉抬完水离开,多宝特意多等了会儿,视线一直规矩地盯着面前三寸地。

    少年天子大多数时候都好说话,今晚不一样,他心情不佳,下人伺候难免要小心再小心。

    多宝站了半盏茶,以防还有吩咐。由于精神太过紧绷,脚跟隐隐酸痛起来。

    平日他总是跟在黄储秀身后,有什么事都是他干爹替他挡了。此时在绝对寂静中,他才开始感到一丝皇权带来的压迫和恐惧。那恐惧令他四肢发麻,不停深呼吸。

    窗没关严,床帐随微风而动:“桌上烛台拿进来。”

    多宝上前一步,用火折子点燃灯芯,拨亮,方慢慢走上前,在帷幔外喊了声:“陛下。”

    “放在外面。”

    多宝用手挡住风,把烛台小心翼翼放下,见里面人不再有吩咐,弯腰退了出去。

    ……真有点累。

    魏逢手指在抖。他腿软得不像话,腰更是要命。这真是一件要命的事,他小时候跳舞最累的时候都没这么累。他趴伏在榻前微微喘息,喘息里面都是甜腻的呻吟,他随便一动穿不住的里衣松垮往下,露出一段被捏青的光-裸手臂。

    光亮透过薄纱传过来,令他不由得伸手遮了下眼皮,一眨眼眼泪就那么流了出来。

    “……”

    他略微咬了咬牙撑着床尾起身要去拿烛台,忽然一僵,慢慢地抬起头。

    阴影晦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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