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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小说www.yuguxs.com提供的《锦绣》 60-70(第7/16页)
等到了秋日不说颗粒无收, 铁定是个灾年了!家里那么多张嘴,不趁现在早做打算,到时候饿死的就不是一个两个了!把孩子发卖出去若是命好, 好歹也能混着口饭吃,总比在家里活活饿死强!”
听了老头子一席话, 李昱枫不由得情绪低落, 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白面馒头和青菜粥发呆。
顾林书看看他,以为是食物不合胃口:“这等荒野之地,饮食难免简单些, 先凑合吃上两口垫垫肚子, 等到了大些的地方, 再进城吃点好的。”
“并非饮食不合胃口。”李昱枫放下筷子轻叹,“顾兄,我们用心苦读, 科考做官是为了什么?”
顾林书反问道:“你是为了什么?”
“我倒没想过出人头地光耀门楣, 也不是为了俸禄养家。我只是觉着总得有一条路去走, 但是想到做官, 我还是想做个好官,能做点什么。”李昱枫道,“至少也不要为祸一方。”
两人正说着话, 眼见前面来了一行人,他们粗鲁地推搡着街上的人, 用脚去踹临街的木门:“开门开门!”
原本在路边蹲着说话的镇民见了他们立刻起身做鸟散状。食肆的店主也苦了脸看着他们上门。领头的人进了屋一屁股坐下,用手拍着桌子:“掌柜的,缴税了!”
“大人。”掌柜一边赶紧吩咐小二上茶,一边陪着笑脸道,“是不是弄错了,前几日不是才刚缴过税?”
“没错。”领头的一招手,身旁的小弟送上来一个账册,他摊开了指着上面道,“前些日子你缴的是营运税,今日来收的是矿税。”他把账册转向给掌柜看,“自己看。”
“这……”掌柜的捧着账册为难道,“小店做着买卖,营运税理当缴,可这矿税,大人,这矿税于小店何干啊?!”
领头的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问:“你是不是这个镇子的人?”
掌柜的道:“自然是。”
“既然是,那就得缴。”领头的道,“如今这矿税是包矿所收,税款由全镇人头按比例收取。你既然是这个镇子上的人,自然就该缴纳这个税款。”领头的冲着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这钱可是直接入内库的,怎么着,莫非掌柜的还有什么说法?”
“不敢不敢。”掌柜的不敢再多问,老老实实的缴纳了税银。领头的收了银子在账册上记下,起身就走。
远处传来哭声,几个收税的爪牙收不上来税款,破门而入拿了家里值钱的物事抵税,引得那家人在后面苦苦哀求,爪牙不耐烦地踢翻了缠着他们求情的镇民扬长而去。
这一行人在镇子里不过呆了片刻的功夫,简直如同蝗虫过境一般,能收钱的收钱,收不上钱的强抢物事。看得顾林书李昱枫捏紧了拳头恨不得上去同其好好理论。
只是这矿监税确实乃圣上所立,两人虽胸中愤懑无比,却说不出半个字。
到了沧州已是次日傍晚,顾十得了消息知道顾林书要来,早早就在城门处候着,眼看着顾家的马车到了,他高兴地迎了上去:“九哥!”
顾林书跳下车,给了顾十一个熊抱。顾十看见后面下车的李昱枫越发高兴,“李二哥,你也来了!”
李昱枫笑道:“在京里待得闷得厉害,跟你九哥来这边松快松快。”
马车入了城,路上见衙役正拿着名册在拘人,地上老者跪着苦苦哀求,另有老妇人不停磕头求情,顾林书不由得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唉。”顾十长叹了一口气,看见顾林书和李昱枫的欢快散掉了大半,“这是在征人去开矿。沧州这边也设立了矿监税使府邸,说是附近山头里有富银矿,要征人去开采,一家要出一个壮劳力。若是没有壮劳力则以税银代缴充数。”顾十打住了话头,“这些日子闹得厉害。”
顾林书看着那家老人虽苦苦哀求,儿子仍然被锁了带走,当下不忍再看,和李昱枫对视一眼,想起先前所见,两人越发说不出话来。
京城,范阳侯府。
李月桦来到偏厅,段文珏正在这处候着。夕阳西下,透过花窗看出去,远处的天边漂浮着大片大片火红的云霞。府里的湖面倒映着天上的彩霞,泛着金红色的粼粼波光。
听见她的脚步声他转过身,云霞也在他身上染上了一层温柔的浅橘。他看着她,霞光同样在她皮肤上镀上了一层金黄,让她身上仿佛有一层微光,她开口喊他:“四哥哥。”
“前几日出去围猎,得了几只狼崽,想着你可能喜欢,给你捉来了一只。”段文珏说着话,从脚边的竹笼里捉出来一只狼崽。它浑身灰扑扑的毛发,看着还没断奶的样子,仍然闭着眼睛,被人抓住后不安地挥动着胖乎乎的爪子,发出奶声奶气的哼唧声,“它还小,好好养着能养熟。”
她接过狼崽抱在怀里,眼里满是喜欢:“谢谢四哥哥!”
“四弟,你来了?”李昱廷闻讯而来,“好几日不曾见你,去哪儿了?”
段文珏道:“被班上的一帮子兄弟拉去北面行猎来着,这几日才回。”
“我正闷着,你今日既然来了,不如留下来陪我喝两杯。”李昱廷道,“五弟出了门,这两日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李月桦道:“那就让人在水榭那边摆下席面,你们好好共饮几杯。”
“那感情好。”李昱廷笑道,“如今春光正好,在水榭痛饮再好不过。”他对李月桦道,“八妹妹,左右你也无事,不如同去。从湖里钓了鱼起来就地烤了,岂不美哉?”
李昱廷提了建议,三人便去了湖边垂钓。府里的下人们在水榭里备下了吃食美酒,又在草地上支起了篝火供三人一会儿烤鱼所用。
夕阳慢慢落入地平线以下,天色渐渐变暗,篝火噼啪燃烧着,照亮了湖边。李昱廷和段文珏坐在篝火旁聊着天,心思并没在钓鱼上,过了许久也就李月桦钓上来了一尾鲫鱼,眼看着鱼太小,她又给放了回去。
段文珏提着酒壶,和李昱廷一杯一杯的喝着,不知不觉的两三壶酒下了肚,他们脸上渐渐带了酒色,言谈间也带了酒气。
段文珏道:“……大哥,你若是荫官也做得,何苦这般苦读,莫非日后还真打算登阁拜相不成?”
李昱廷摇摇头:“读了这么多年书,考了又考,总想看看自己到底读到了什么地步。再者说,考上了日后为官不靠家里说起来也硬气。若实在考不上,再说荫官不荫官的事。”李昱廷摇摇晃晃地起身,“人有三急,你且在此等着我。”
眼看着李昱廷去得远了,身影消融在夜色中,一时间星空苍穹下只剩下了他和李月桦两人。
段文珏提起酒壶,就着壶口咕嘟咕嘟把剩下的酒全喝进了肚,李月桦闻声回头,忍不住劝道:“四哥哥,你慢些喝。仔细一会儿上了头难受。”
夜风不烈,柔和地刮过草地,早就激起了他身体里的酒意。
他放下酒壶安静地看着她,篝火的光映照在他的眼睛里,映出了她的身影。
她察觉到不妥:“四哥哥,时候也不早了,别喝了,我去唤人来扶你。”
她放下钓竿刚要起身,他的声音响起:“我已经求了母亲,让她来提亲。”
她顿时停下了动作,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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