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太子后: 8、风雨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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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高耸摇晃的前桅,被雷公挥掌劈断,带着被狂风撕烂的帆布残骸,轰然砸向河面,激起数丈高的巨浪!

    “桅杆!桅杆断了——”

    靠窗的船客恰好目睹这一幕,顿时发出恐慌的嘶喊。

    桅杆倒塌的巨响还未散尽,船主孟黑虎的咆哮又从底舱传来:

    “老李快下来,船底漏水了!”

    桅杆断裂,船身破损,冰冷的河水顿时从破口处疯狂倒灌!

    这艘船,正在沉没!

    喊话间,孟黑虎嘴里呛进泥水,忙扭头重“呸”一声。

    随后,他亲自握起柄斧头冲入雨中,砍砸与断桅相连的绳索,免得它拖沉整条船。

    老李头带着几个徒弟赶到底舱,抓来木板和麻絮,在齐膝深的冷水中摸索着填补漏洞。

    更多的船工则在陈四指挥下,声嘶力竭地喊着号子,用肩膀顶、用木杠撬,把死沉的压舱石一寸寸推向右侧。

    船身在令人牙酸的呻吟声中,艰难地向内回正。

    “快!把木材往外抬,垫高!别让水泡了!”

    混乱中,陈四像条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泥鳅,发丝散乱地黏在脸上。

    他挤过一张张惊恐万状的脸,朝杨瓒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

    “官爷!”陈四一把抓住杨瓒胳膊,“求求您,行个方便!甲下一层能不能先让出来?”

    顾不得他们都挎着刀,陈四再次贴上来,几乎跪下哀求:

    “水已经灌进甲下二层了,求您行行好,让我们把木头先搬上去,不然这批木料浸水泡坏,可就全砸手里了!”

    “劳烦各位官爷,过后我们老大必有重谢!”

    此事非同小可,杨瓒自己哪里做得了主?

    他看着陈四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脸,正想说“我先上楼请示郎君”,一道沉稳冷静的声音已自身后响起:

    “准了。”

    杨瓒一惊,回首看去,只见太子不知何时已从三楼下来。

    他身披蓑衣,雨水顺着斗笠边缘不断滴落,双眸却仍烁亮如星,往那儿一站便跟定海神针似的。

    扫过乱作一团的底舱,沈渊当机立断,沉声下令:

    “将钦犯押解出来,暂且关去二楼舱室,门口留足人手看管。”

    “其余人等,即刻前去协助船主,安顿船上住客。”

    船底漏水,此地人来人往,关押钦犯本就不妥。卖孟黑虎一个顺水人情,于人于己,皆有好处。

    陈四闻言大喜过望,忙对着沈渊连连作揖,语无伦次地道: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恩德!”

    说罢,他转身便朝人群中吼了一嗓子:

    “官爷们允了!快,快把木料往上搬!”

    上锁的木门轰然敞开,侍卫们把麻核塞进安磐陀嘴里,押他从舱中出来。

    安磐陀拖着沉重的脚镣,在颠簸中艰难前行。

    经过沈渊身侧时,他猛地扭头,眼中凶光毕露,像头要扑上来撕咬的野狼。

    “郎君当心!”

    杨瓒跨步挡在太子身前,唰地一声拔刀出鞘。

    东宫亲卫也不是吃素的,见状瞬间就钳住安磐陀臂膀,将他重重押跪在地。

    沈渊轻拍杨瓒肩头,示意他无妨。

    见犯人不老实地挣动,侍卫怒瞪双眼,竖起手中刀鞘,狠狠敲在他胫骨上,这才拖拽着他继续往外走。

    杨瓒抹了把脸,回身拱手说:

    “郎君,外头情势混乱,属下先护送您回房。”

    沈渊顺着台阶往上走,正欲说“不必”,目光忽然顿住。

    不远处的楼梯拐角下,正缩着两名女子,在阴影里勉强躲避风雨。

    “祝娘子?”

    杨瓒看清那边是谁,赶忙几步抢上前去。

    心中虽感意外,杨瓒却也尽量放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些:

    “您和南姑娘怎么在这?楼上舱室可还安好?”

    祝姯将南溪护在怀里,抬起一张被雨水打湿的脸。

    她神色尚算镇定,只是双唇冻得有些发白,声音在狂风中颤抖飘忽:

    “我们下来取些皂角,未曾想风雨来得如此急骤,一个浪头打来,便将回廊淹了,只好暂且在此处躲避。”

    听祝姯这么一说,杨瓒才注意到,她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是干的。单薄春衫被雨水浸透后,紧紧贴附在她身上。

    杨瓒慌忙垂下眼帘,不敢再多看分毫,只在心中急速思量着该如何处置。此地鱼龙混杂,又逢大难,让两位弱女子留在这里,万万不妥。

    “我送你回去。”

    话音落下的同时,沈渊已然走近。他动作极快,三两下便将自己身上的蓑衣斗笠脱解下来。

    祝姯还没来得及开口辞谢,便觉眼前一暗,那件尚带男人体温的蓑衣已然将她整个包裹住,隔绝风雨寒意。

    她下意识地想挣,头顶却又扣来一只宽大斗笠。紧接着,浮着淡淡青筋的手探至她颌下,将系带打了个牢固的结。

    眼见太子竟将避雨之物都给了祝娘子,自己则单衣立于瓢泼大雨之中,杨瓒骇得瞪大双眼。

    “郎君……?”

    他惊呼一声,也顾不得许多,手忙脚乱地将伞塞进南溪手中,急急道:

    “姑娘快撑着!”

    说罢,自己则撑开另一把伞,拼命举到沈渊头顶遮挡。

    然而在这般几乎要将船掀翻的风雨里,一把油纸伞又能济得何事?

    伞骨被狂风吹得不住歪斜,雨水依旧倾泄而下。

    祝姯感到肩头被一只温热掌心轻轻握住,沉稳而克制,引着她往前走。

    她不由顺着力道,侧首看去。

    只见不过短短数步的路,男人衣袍已被狂猛雨水彻底打透。

    雨珠滑过他宽阔的肩背,没入窄劲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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