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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小说www.yuguxs.com提供的《玉缠枝》 65-70(第12/14页)
移到三房名下的证据。
蔺瞻轻笑一声,指尖摩挲着账册粗糙的封皮,抬眼看向蔺檀,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和探究,“你竟然会将这些拿出来。”
蔺檀也仰起头,望了望夜空,沉默了片刻,声音在潺潺水声中显得格外清晰和平静,
“以前,总顾念着那点可怜的亲情,以为退让隐忍,便能换得家族和睦,至少能保住表面太平。”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今日我才明白这些事情,你说得对,我的确优柔寡断,顾念太多,反而更加助长了他们的贪婪,也让阿融受了委屈。”
“不止是族产,外头那些挂着蔺家名头的铺子与田庄,如今也是一团乱麻,积弊已久。”
他的目光从夜幕收回,转向蔺瞻,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冷冽,“如今,我不想再忍了,我不能让她再有一丝受到伤害的可能性。”
第七十章 不知她穿上嫁衣是何模样……
午后, 蔺五爷正在名下一间绸缎铺里算账,他在族中经营多年,人脉广, 加上又精明算计,名下产业颇为可观。
“五爷, 七公子来了。”
亲信走上前说道。
蔺五爷拨算盘的手一顿, 听闻蔺瞻来访,立刻放下手中的算盘与账本,满脸堆笑地迎了出去。
蔺瞻正站在堂中,盯着架子上的一匹布料看。
蔺五爷走上前,语气热络, “七郎来了。”
蔺瞻收回目光,看向他,“五叔,叨扰了。”
“哪里哪里, 快进来。”
“如今你可是我们蔺家的大功臣, 省试第一, 光耀门楣啊!想来半个月后殿试也不在话下, 这几日道贺的人快把门槛踏破了吧?真是辛苦你了。”
蔺五爷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最会溜须拍马, 笑呵呵地叫仆从倒了茶,看着蔺瞻恭维道, 语气里满是笑意。
蔺瞻微微躬身, 执礼甚恭,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五叔过誉了。侄儿不过是侥幸得中,岂敢当功臣二字。倒是五叔, 多年来为家族事务操劳,才是真正的辛苦,侄儿这点又算得了什么,若无五叔奔波供养,侄儿哪有今日,这一切都是五叔的功劳才对。”
他这一番话,将蔺五爷逗得哈哈大笑。
两人你来我往地客套,气氛看上去融洽和谐。
蔺五爷亲自斟了茶,是上好的雨前龙井,茶香袅袅。
两个人客套完,才终于开始说起正事。
“七郎今日过来,可是有事?”
蔺五爷呷了口茶,状似无意地问道,眼底却藏着精明的探询。
蔺瞻抿了口茶,声音平稳低沉:“确实有些琐事想向五叔请教。侄儿年轻见识浅,如今虽有些微名,但于家族事务,人情往来上实在一窍不通,还需五叔这般的长辈多多提点。”
他顿了顿,抬眸看向蔺五爷,眼神清正,“侄儿回到蔺家时,老太爷已去世两年,不知他老人家生前对于家中产业到底是怎么划分的?”
蔺五爷压低了声音,道:“当年老太爷离世前,本是嘱托大房守业,其余兄弟平分家产,以求家族昌盛。可大哥去得早,你哥哥那时也才十二岁,如何撑得起门庭?”
“三哥他便暂且接管了诸多事务。只是这多年来,公中的账目实在乱套,二房、六房、七房的几位兄弟,都是庶出,本就势弱,这些年看着公账上的亏空越来越大,分摊到各房头上的用度却年年削减,心中难免有些积怨……为叔也只是偶尔听他们抱怨几句。”
蔺瞻静静听着,面上不动声色,直到蔺五爷说完,他才缓缓放下茶杯,“叔伯们积怨已久,家族不宁,一屋不平何以平天下,如今正到了让一切回归正轨的时候了,不知五叔以为如何?”
蔺五爷眼中精光一闪,“七郎此言甚是!家族和睦,方能长久。不瞒你说,那几位兄弟近日确与我通过气,他们也希望能请动族中长辈,开祠堂将一些陈年旧账,摆在明面上说清楚,并非要为难谁,只是求个心安,求个公道。”
“既然各位叔伯皆有此意。” 蔺瞻微微颔首,“那便依礼而行吧,这个,交由叔父。”
他将蔺檀交给他的几本账册从袖中拿出,推给蔺五爷。
蔺五爷接过,只看了几眼,眼中便露出兴奋的光芒,“好、好……我这就准备下去。”
这么多年,蔺檀并非不知道三房做的那些事,只是一直不想撕破脸,所以明明手上有这么多的证据,却一直没有拿出来过。
两个人又谈了会儿,蔺五爷送蔺瞻出去,路过大堂时,他又盯着架子上一匹布料看了几眼。
蔺五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匹大红的布料,鲜艳明丽,可用做制作嫁衣或是别的礼服。
“怎么?七郎喜欢那匹料子。”
蔺瞻点头,“嗯。”
蔺五爷心中稀奇,没想到他居然会承认,那是给姑娘做衣服用的,这布料极好,是江南那边最出色的绣娘所做,一匹值千金,蔺五爷本来打算卖给贵人。
但是蔺瞻既然说喜欢,为了拉拢他,蔺五爷便欣然让人将那料子从架子上取下。
蔺瞻低头看去,火红的料子,色彩明艳,刺绣精湛得好像真的一样。
他连抚摸都不敢,生怕指腹的茧会勾坏它。
这样的料子,做成嫁衣,穿在苏玉融身上会是何种模样?
蔺瞻在脑海中极力勾勒着这样的画面。
“七郎既然喜欢,那这料子就送给你了!”
蔺五爷笑道,姿态大方。
蔺瞻小心翼翼捧起来,也不客气,“那就多谢叔父了。”
“这有什么!”蔺五爷满脸笑意,“七郎不用同我客气!”
……
与此同时,蔺三爷这几日可谓春风得意。
因着蔺瞻高中省试榜首的事,前来道贺巴结的官员与世交络绎不绝,送来的礼单堆满了案头。
宴请一场接一场,美酒一杯接一杯,他酣然享受着别人对他的恭维,高谈阔论自己教导子辈的方式,“要我说,教导孩子,就是不能给他们脸,给一个巴掌,赏一颗甜枣,不听话就往屋子里关几日,不给饭吃不给水喝,最后还不是会乖乖点头,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袁琦见他连日饮酒,面色不佳,几次劝他保重身体,少饮些酒,他却只当是耳旁风,反而觉得这是蔺家声望如日中天的象征,是他治家有方的成果,男人嘛,哪有不喝酒的。
自然,他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体已非盛年之时,连多喝几杯酒都不行。
院里杏花落败完的那日,他又在外赴宴,直至傍晚才醉醺醺地被小厮扶回府,酒意上头,他只觉得脚步虚浮,脑中却还回味着席间的奉承与恭维。
他摇头摆脑,满面红光,正叮嘱亲随,将别人送的那盆红珊瑚搬到书房里。
刚踏入府门,还没来得及解下披风,一个心腹管家便面色惶急地迎了上来,凑到他耳边,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惊慌,“老爷……老爷您可算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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