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姑娘当外室以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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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如兰同她单独坐在一块儿的时候,秦霁又拐着弯把去瓦官寺的路给打听了出来。

    一直到第六日,陆迢也没有来。

    这几日里,每至黄昏,秦霁便有意无意地往游廊那边看。

    等到天彻底黑下去,确定陆迢不会过来,秦霁才能稍稍安心。

    像是每日都要经历一遍的漫长凌迟,黄昏开始,夜至方歇。

    这天陆迢依旧没来。

    夜间,秦霁没睡,她坐在窗下的书案处铺了纸绘丹青。

    窗开着,稍微偏一偏,就能后院处的后墙,在月色下呈现出高高的一堵灰白。

    这里有人盯着她。

    尽管对方很小心,但从突然转身时微微摇动的树影之中,秦霁仍旧感受到了。

    秦甫之遇到过不少刺杀,从小就教育秦霁一定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两天,秦霁常在夜里燃上一盏灯,在案边同他们熬。

    她想知道,这几人究竟什么时候歇着。

    不觉已至夜深,门外传来动静,秦霁没有回头。

    如兰前几日哭得厉害,就是这个时候偷偷过来找的她。

    她边提笔边问,“你又睡不着了呀?”

    是女儿家之间放松,轻柔,甜甜的声调。

    陆迢顿步,这个房里她都能认错人?

    “你晚上倒是精神好?”

    坐在案前的女子动作显见变得僵硬起来。

    一滴墨落在画上人还未填涂的脸上。

    怎么是他?

    秦霁搁了笔,一时失语。

    “也不是太好,这会儿很困。”

    语气声调同方才判若两人。

    夜风从打开的窗口扑进来,画纸一角被高高吹起。

    陆迢拖了把椅子在她身旁坐下,瞥了眼,还未细看,一只素手从旁拿了起来。

    秦霁转身将它卷起,收到一边。

    “大人怎么这么晚来了?”。

    陆迢看到了,那画上是一个男子,身形与他颇为相仿。

    他只当她这会儿羞了,也没多问,将她的位置往旁边挪了挪。

    “有事。”

    秦霁见他像要久坐,将这案上的颜料笔墨,一应收拾出来。

    她要端走砚台时,陆迢按住她的手。

    “这个不必,你坐到旁边替我研墨。”

    他说话时,拇指无意识地在掌下柔滑的手背上摩挲。

    “好”秦霁抽出手。

    她不像平常热情,陆迢没作多想,只当是好几日没来的缘故,便是他自己,也有些生疏。

    他从怀中取出半本账册在书案摊开,拿起了刚刚被她放下的笔,笔杆子上还留有余温。

    总算能清静下来。

    这几日陆迢一直在忙剿匪的事,匪死容易,救人却难。

    “还价书”惊动了混在山匪堆里的人,陆迢乔装上山后便与他见上了面。

    这厮是个煽阴风点鬼火的行家,取信于他实在不容易。

    陆迢在山上待了四日,与山匪同吃同住,在这人身上费了不小的心力才拿到这半本账目。

    账目里记下了陈寻的上峰,正三品江南布政司前两年和单州矿里的往来人情。

    陆迢拿到账目后,对方临时反悔,要杀了所有人质。

    比起反悔,更像故技重施。

    陆迢早防着这手,只是为了救下人质,不得已放走了许多山匪。

    且那人在同去剿匪的指挥使面前露了踪迹,此事定会给陈寻和他上峰知晓。

    陈寻上峰的疑心比陈寻只多不少,如此一来,他拿到的账目便成了个烫手山芋,还得想个法子送回去。

    只是送回去之前,他得把里面的东西留下。

    陆奉今夜在国公府,于是陆迢来了榴园。

    他奋笔疾书了半天,抬头沾墨时见到秦霁像块木头一样,望着窗棂上的雕花,头也不转。

    清闲的让人嫉妒。

    他在她手腕上轻点两下,“翻页。”

    陆迢说完后,见他的外室眼睫忽闪了下,那双乌黑的眼珠子仍是一动不动,看着窗口,身体绷的比刚才更紧。

    秦霁希望今夜是个梦。

    她方才无意看了眼,他那本册子很陈旧,上面写了冶铁,辎重的字样。

    这是她能看的?

    她看了还走得了?

    陆迢见她装聋做哑,猜出她的担心。

    她这会儿倒是很有分寸了。

    陆迢撩起她鬓边碎发,指尖沿着她耳背的轮廓往后滑去,露出整只小巧,细薄的弯月耳朵。

    靠近时他能闻到她身上浅淡香味,陆迢捏捏她的耳珠,轻声抚慰。

    “不要紧,你若是敢做背叛之事,爷会亲手捏死你。”

    但他知道她不会。

    她姓秦。

    该分得清什么是人,什么是鬼。

    话音落在秦霁耳中,如同丧钟哀鸣。

    “哦。”秦霁唇角弯了弯,做出一个假笑。

    随后往旁边挪了挪,伸手将那册子往后翻上一页。

    陆迢每落笔到最后一个字,秦霁便主动去翻页。

    她并不清闲,研磨,剪烛芯,翻页,时不时都得做一做。

    只是她的动作安安静静,不容易被正在抄账目的陆迢知道。

    抄了十来页,陆迢手腕泛酸,眼见着最后一个字落笔,一截皓腕从眼前经过。

    书页轻响过后,又是满满一页的字。

    他忽然觉得疲惫至极,连着几日都没怎么歇过,手上的伤还在痛。

    陆迢搁下笔,看向凝神发呆的秦霁。

    “你困不困?”

    秦霁还在深思他这话应怎么答,那只狼毫便被送回自己手中。陆迢起身,连着椅子把她搬到了自己方才坐的地方。

    “帮我抄。”陆迢双手扶在椅背,同她隔着一段距离。

    他身前的人只仰了仰头,又低了回去。

    陆迢只看到秦霁微仰的额头,没见到她上翻的白眼。

    她无声叹息,既然没有说不的能力,还是把这些事做好。

    秦霁对陆迢有了点了解,若是她为他付出了什么,他便会适当地还以好处。

    她需要他的好处。

    秦霁很快埋头写了起来,陆迢没这么好心,翻页仍是她翻,灯花仍是她剪。

    陆迢则支起下颌,静静瞧着。

    她握笔的姿势很好看,葱白的手指看着细嫩,却能稳稳握住狼毫,写出来的字粗略有行书之形,笔画勾连又透出另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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