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臣贼子: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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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空把辰王和陆缓的祖宗十八辈连番谢了个够。

    有了风翼军的冲锋陷阵,泽南驻军来了精神。

    两相配合,开启了一场漂亮的反击。

    将士们压抑数日的怒火和怨气燃到了极致,化作对外族犯境的恨。

    这仗一直打到日上三竿。

    胡哈中军将官慌乱之下,已经不顾己方兵士死活胡乱指挥,雷火弹变成连自己人都炸的索命鬼。

    李爻戴着面罩,有恃无恐,传令弓/弩/手,让雷火弹悉数在空中炸膛。

    他自己则眼观六路,阵前指挥得心应手,着主力冲锋与侧翼配合——战线被一路向前推进,压出四里余。

    局面已成压倒之势扭转,可那敌军将领依然不肯鸣金收兵,李爻三番向他挑衅,他不下场,只是压阵后退。

    最终,是胡哈的基层战士垮了,丢盔弃甲往后阵逃散去。

    逃得稍慢便被追来的晋军或抓或杀。

    卫满策马到李爻近前:“统帅,您回去歇着,让末将带人把那些残兵败将一并追回来!”

    “穷寇莫追。”李爻却见好就收了。

    对方中军将领迟迟不肯退兵,八成是签了军令状,他回去怕会死路一条,若追得紧了,让他自杀式反扑,倒凭白让己方将士涉险。

    敌军溃败。

    军中杂事颇多。

    中军帐里,李爻摘下头盔面罩,稍事休息。

    他久未上阵,战甲下一层汗,腻得难受,不由得自嘲起来:从前连日甲胄不脱,夏季都能捂出痱子,也并不觉如何,而今只半日,便难受北受,好生娇气。

    果然居安太久,使人懈怠。

    他正想着,亲兵小庞端清水进来:“大……阿大……大帅,擦洗一下吧。”

    李爻笑着拎手巾,想问军中伤亡。

    战事牵扯精力,他几乎忘了右手发麻的事,此时双手同时入水,顿觉不对——他左手觉出水温正好,右手却感受不到水流和温度。

    手在水里静置好久,才慢慢正常了。

    他没声张,随便擦了把脸,或许是身体不适与找景平有莫名的勾连,他想起花信风提了一句,景平和杨徐成功点了敌军辎重。

    他人呢!怎么还没回来!?

    李爻把手巾往水里一扔,快步出帐子,正赶上卫满带着名内侍庭护卫往帐中走。

    李爻急问:“兄弟是去烧了敌军辎重吗,大伙儿都平安吗,贺景平回来了没有?”

    护卫认得李爻,躬身一礼道:“统帅,辎重烧了,兄弟们都平安。贺大夫在敌军帐中发现个中原人,和几名弟兄去追了。”

    李爻头大:不省心!

    况且敌军刚撤,若是正巧碰上,该如何是好!

    第038章 委屈

    李爻环视四周, 见花信风还在东忙西忙,向小庞道:“备马,跟卫将军调五十风翼弓箭手, 五十长枪手, 营门口等我。”

    言罢, 他找花信风去了。

    师叔侄二人相见以来, 花信风杂务太多,牵扯精力,心里时刻念着忙完去问景平的状况, 结果总也忙不完。

    听李爻说他擅自抓细作, 也急了。

    “我带人去迎他,你看好家里。”

    李爻说完迈腿往外走,被花信风一把拉住,低声问:“你身体怎么样, 这么折腾行不行?”

    李爻摆手:“又不是瓷做的,弄那小兔崽子回来非揍他一顿不可!”

    话音刚落, 有人问:“太师叔要揍谁,我吗?”

    李爻蓦地回头——

    数日不见的年轻人披着皮甲,脸上带着些许灰土, 站在人迹混乱里, 冲他笑, 笑出些甜甜的痞气。

    算不得阔别, 难掩别来无恙的欣喜。

    杨徐也回来了, 上前见礼:“相爷, 贺大夫这回立大功了, ”他凑近低声兴奋道,“我们不仅烧了游弋子的辎重, 还顺带抓回一个通敌贼!”

    李爻问:“兄弟们有损伤吗,抓回来的人呢?”

    “兄弟们都好,现在人多眼杂,那贼给蒙了头押在营边小帐子里了,只是……”杨徐看一眼景平,“我们回来的路上,遇见胡哈撤军,一度躲避被冲散了,只贺大夫和一个弟兄押着那贼,那贼趁乱险些伤人,贺大夫及时出手救咱自家弟兄一名,却被划伤了手臂,我之前看他文质彬彬,”他向景平一抱拳,“是哥哥小瞧你了!”

    他说着“哈哈”笑起来,景平也跟着笑,乐呵之余瞄向李爻,是等着夸呢。颇有小孩子等表扬,暗戳戳的雀跃。

    李爻不动声色,跟杨徐道:“杨统领辛苦,快带弟兄们修整去吧,”之后他才冷着脸把景平从头打量到脚,道,“你跟我过来。”

    言罢,头也不回往中军帐去了。

    景平嘴角耷拉下去,难得露出点可怜相,巴巴看着花信风。

    得见他平安回来,花信风心也松畅了,“哼”一声,嗔笑道:“闹着要去的时候不是振振有词么,去啊,把你噎我的那套说辞在他面前重来一遍。”

    跟师父求援没用,景平肩膀一懈。

    杨徐看得莫名其妙:“小贺大夫是立功了呀,相爷怎么还不高兴呢?”

    “他呀,”花信风高深坏笑:“才不是不高兴,他那是心疼,又不愿意让人看出来。”

    “啊?”杨徐大眼瞪得如牛铃铛,挠了挠脑袋,心说:心疼就心疼呗,歪七扭八的弯弯绕怎么像小儿女谈情说爱似的,整不明白,好生麻烦。

    景平缩着脖子进帐,见李爻正坐在椅子上喝水,铠甲掩去了他平素过多的文雅风流,显得大大咧咧的。

    那坐姿也大大咧咧,脚踝骨架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端着大碗,简直像个山大王。

    “太师叔。”景平蔫溜儿叫。

    李爻睨他一眼,水碗往桌子上一扔,“咣”一声站得稳稳当当:“翅膀硬了?不光来当军医,还往人家老窝冲。”

    景平跟太师叔老相熟了,深谙李爻对他的路数——惯是虚张声势且吃软不吃硬。

    他往前挪两步,蹲跪在李爻脚边,抬头看着他:“翅膀不硬,这不是划了个口子吗,那贼已经替太师叔教训我了,让我知道自己能吃几碗干饭。”

    呦呵!

    顶着冰块脸耍赖,别有一番风味。

    李爻看他手臂上的伤口紧急处理过,白帛缠得不薄,依旧透着斑驳,口子应该不太浅。

    这一瞬间,他难以描述的心软了,好像他挥拳打过去,对方非但不接招,还抓了他手贱嗖嗖地说“别打,手疼,我自己来”。

    噎得他想咳嗽。

    帐外人来人往,主帅咳咳咔咔实在不像话。

    不等毛病上劲儿,他从怀里摸出花信风新配的药,倒一粒吃下去。

    景平明白李爻意在不乱军心,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脸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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