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臣贼子: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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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待李爻睁眼,他的手被人握住了。那人轻轻按着他,柔声道:“别动,除了皮肉,你还伤了骨头。”

    一听就是景平。

    李爻被他一声喊回了剩下的魂儿——

    赢了吧?

    搁古王子是生是死?

    伤亡如何?

    还有……

    那个吻。

    他紧皱了眉,牟劲睁开眼睛。

    入眼是不知何处的床帐顶,微一偏头,景平满眼的关切就撞进他心里了。

    年轻人嘴唇血色很淡,深沉的半片面具衬得他脸色煞白。

    李爻依稀记得景平抱他时穿的也是战甲,血渍斑驳,实在分不清是谁的。但看他现在这模样,该是受了伤,之前又是试毒又是放血……

    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住这么折腾吧。

    李爻想问,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像被蜡封了。

    景平一如既往的贴心,拿个极秀气的小勺盛水往他嘴里洇。

    水有非常淡的清甜味道和香气,让李爻唇齿间的血腥味散掉,舒服了很多。

    他咂么着滋味,依稀尝出水是用款桑花和红枣煮。

    “你晕了两天了,”景平慢慢喂他,缓缓交代,“咱们赢了,军报当天加急发回都城,二王子临危被身边人护住,狗命没事,断了胳膊腿,现在押在军中;这一仗咱们损了八千兄弟,斩首敌军一万二,俘虏一万七,结同心索的将士们,殉了一百七十三位,常怀将军还活着,没了一条腿。现在还是夜里,药快来了,你喝完再睡一会儿,天亮再招诸位将军开军机会,好吗?”

    李爻安静听完,状况尚且可控。

    他每喘一口气后腰、肋下便似被人拿刀戳一下。

    他皱眉看景平,见这小子也确实没多欢实,心底燃起股劫后余生的庆幸,问道:“你伤哪里了?脸色这么差……”

    景平冲他笑了:“小口子,不值一提。”

    李爻没说话。

    景平对他过于温柔,话语间每个音儿都让他想起城关外、马背上那宣誓似的吻。

    二人间的情意填满了李爻的心:我该拿你怎么办……

    事到临头王爷反而不知如何面对了,甚至脑袋抽筋地想——我咋没死呢?

    屋内寂静,一丝尴尬飘过。

    正这时,房门“咔哒”一声轻响,护军小庞悄声端着药进来了。

    李爻顿时见救星了,赶快咳嗽一声。

    小庞前一刻探地雷似的轻悄悄,后一刻见他醒了,把碗往桌上一放,扑着跪滑到床边,激动之下话更说不利索了:“啊……王……啊王王王……王爷!你……”

    罢了,干脆不说了,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拉着李爻的手“呜呜”哭开了。

    李爻嘴角扯出点笑意,骂道:“滚滚滚,一边儿去,别趴我床边哭,怪晦气的。”

    他又不想死了。

    小庞即刻不哭了,窜起来立正,大踏步要出门去。

    景平知道这小亲卫要奔走相告诸军——王爷醒了。

    赶快拦他道:“王爷刚醒,大伙儿乌泱泱地来看不好,天亮了再说吧。”

    小庞开始反省自己被高兴冲昏了头,行事欠妥,愣了一下,看着景平。

    “你去歇吧,这有我呢,不用都熬着。”景平又道。

    这救兵进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被贺大人扫出去了。

    实在不顶用。

    门被小庞掩得严丝合缝。

    景平端药碗,回到床边。

    李爻赶紧做配合状,想起来,被景平单手按住:躺好。

    而后,景平端着碗自己喝了一口。

    李爻回过味了:咳,原来不是给我的药。也对,他那伤说得轻描淡写,其实该是不轻。

    可下一刻猝不及防,景平极快地贴近李爻,整口给他度了过来。

    李爻大惊。

    脑袋没反应过来,喉咙似是已经习惯了,一口药咽得格外顺溜。

    景平又要来第二口。

    李爻抬手气势如虹,声音虚得很:“停……你……咳咳咳,你干什么!”

    景平停了,歪头看他,无奈里藏着丝笑意:“喂你喝药啊,你腰伤了,肋骨折了,现在坐不起来,还是说你想拿那小破勺子慢慢品滋味?”

    李爻登时明白自己为什么咽得无比顺畅了……

    这铁定不是第一回。

    景平担心他想不通似的,把话掰开揉碎凿补给他听:“你晕睡两天,一天六次药,都是我喂你的,而且你身上的伤也是我……”

    李爻脑袋彻底停摆。

    他长这么大,受了那么多次伤,比这严重的也有,从没这么窘迫过。

    景平看准时机见缝插针,趁对方没想好反抗的招数,三口把药度完,很规矩地没顺便占便宜。

    他放下药碗,倒来白水,拿小勺喂给李爻漱口。

    李爻对景平再如何好脾气,心里也别扭。可偏偏他没理由发作,虎落平阳无处伸冤,一生气别过头,不喝那水了。

    他太少这样耍小脾气。

    景平笑着看他,心说还挺可爱,绕过这茬哄道:“疼得厉害吗?我给你行针止疼,然后你再睡……”

    话没说完,门被轻敲。

    小庞又回来了:“王……王爷的药喝了吗,刚才忙乱……喂药的东西……我忘……啊忘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个东西递给景平,越过景平肩头见药碗竟然空了,纳闷道:“王爷……坐……啊坐起来啦?”

    景平接过东西,没多言语,第二次把小庞打发走了。

    再看小庞送来的东西是个竹制小漏斗,有了它,不用坐起来药也能灌下去。

    李爻眼明心别扭,深吸一口气:哎哟,我怎么就醒了?再多晕两天多好。

    景平知道露馅了,摇身一变,化为滚刀肉,无所谓地把东西放在桌上,去拿针囊:“这东西你只用过两次,你昏睡的时候牙关太紧,拿这个喂一碗、得漏半碗,还是我喂得好。”

    李爻:……啊,你可闭嘴吧。

    “给我来一针,把我扎睡了行么?”

    这要求委实出乎景平预料,他回头看人。

    李爻面无表情道:“疼,闹心,脑子崴了睡不着。”

    景平登时心疼了。

    他对李爻的心思时刻像大字报一样写在脸上,看得李爻心软。

    纠结和温柔在他脑袋里打成一团浆糊,叫醒了他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现在老天爷没让我遗憾,给了我来得及,我该如何爱他才不算辜负了……

    不过老天爷没给他彻底想清的时间。深更半夜响起第三次敲门声。

    景平也嫌不消停了,轻叹着开门,见是萧百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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