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案行: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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钗花笑得恐怖,她慢慢地走到屏风前,又是一剑,劈开屏风,让唐永无处可逃。

    肩上乌鸦小人儿乐呵呵地拍拍手:“对,就是这样,用剑刺穿他,你就自由了,你就可以逃出生天,永无拘束!”

    斐守岁立于屋门口,他点化了丫鬟的幻境执念,淡然地看着女儿家。

    究竟是妖魔难挡。

    池钗花摘下斗篷,用斗篷擦干净剑身,与唐永说:“往日也都是我说话,你不理睬我,偏偏现在了还这般,唉。”

    语气像个在和丈夫撒娇的小媳妇。

    她擦完剑,抬眼看到唐永微微颤抖的双腿,竟是吓尿了。

    “噗呲。”

    女儿家的笑声虽短暂,但实打实的没有遮拦。

    “以前的威风劲去哪里了?”她挑挑眉,“不说是当家的主公都是威风凛凛,不苟言笑吗。适才屋子里敢情不是你唐永?唐永啊,唐永,唐家长子原是这么一个人,看着光鲜亮丽,这心剥开来竟是这么的臭。”

    池钗花几乎是咬着吐出最后两个字:“真脏。”

    第023章 空空

    斐守岁站于门口, 他抱胸而立,看着没了屏风遮挡的里屋,那一幕血肉模糊。

    月光冷得要命, 肆无忌惮地照在斐守岁身上。脚边的丫鬟尚且温热,唐永就在里面倒下了。

    老妖怪的眸子连怜悯都没有, 仅一碗清水,凉得尝不出咸淡。

    血从已死之人的身躯上流下来, 溅满了粉白墙壁,还有池钗花精致的衣裳。索性是赤红的,除了染红的花儿纹饰,不仔细看也辨别不出。

    池钗花一刀又一刀地朝唐永的腹部刺去, 表情早已不似昔日里的端庄典雅。面容是冷静的,看不出波澜。

    斐守岁却知晓,此时的池钗花心底里的煎熬。

    不然执意那肚子做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

    “要生你去生吧, 生他个子孙满堂,生出一群狗来, 你可开心了?”

    “既不喜我,何必将我囚在这小小家宅里……你安的是什么心,你的心剥开来可是黑的?”

    “唐永啊唐永。你还是人吗,年轻时高中举人, 年长了怎么连做人都忘了?那些个四书五经六艺,只教会了你怎么吃饭偷肉吗?唐永你回答我啊……你回答我……回答我……”

    直到唐永的肚子实在是烂成肉泥了, 池钗花才停下手。

    长剑盈盈地亮, 折出女儿家喘着粗气的脸, 她的脸上全是血珠子,甚比珠钗花钿要艳丽得多。

    黑色的瞳一点点在变化, 像是红色染料滴入净白的水里,渐渐取代了先前的温和,变得与任何人无关。

    池钗花一甩剑身,血珠顺势飞到文房四宝上,从毛笔笔端滑落。

    斐守岁望而不语,他正等待池钗花怨气凝身,他方可有下一步行动,却迟迟未见着怨气出现。

    老妖怪终是想不到还有什么比眼下更加刺痛池钗花的。

    随着池钗花不再动用长剑,乌鸦才开口。

    “心满意足了?”

    池钗花垂眸:“……心里头空空的。”

    “心里头空?怎么会,你手刃了仇人,眼下无人再能禁锢你,你怎会感到空虚。”乌鸦拍着手,似是赞许,“我从未见过像你一样杀伐果断的女子,之前那个新娘也不过跪着求饶,求我保着那些靠不住的男人,哼。”

    “新娘……?”

    见池钗花用斗篷帽子擦去手臂上的血。

    烛火下,她的脸照得宛如涂了红妆,唇色却是惨白的。

    语气带着疑惑:“谁家的新娘子?”

    “我怎知是谁家的,高高个子,被一群轿夫拖着往河里走。”

    斐守岁一愣,他想起初来此镇时,遇到的鬼新娘。结合之前幻境,十之八九是那亓官家的可怜人。

    池钗花转头看着肩上那个小人儿,眼底里竟是露出了泪。

    “你与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女儿家声音哽咽,乌鸦自是听出来了。妖怪不懂凡人的悲伤,见她很是不屑地伸手,替池钗花擦去泪珠。

    “哭什么呢,那新娘子与你有关?”

    “嗯……”

    乌鸦歪歪脑袋,装作悲伤地叹一气:“我见着时,那个新娘子已经溺在水里了,不过推她下河的轿夫还在,我闲着没事,就附身了她,困着轿夫,不让他们走。”

    “她……她是被轿夫推下去的?”

    乌鸦点点头:“应当是,不过后来我觉着没趣,就让新娘子自己选了。可那个新娘子却叫我放了那群轿夫,说什么作恶了也是人命一条,还叫我立地成佛,哼,哪里见过叫妖怪成佛的。”

    “立地成佛……成佛……”

    池钗花念着这四个字,想起她唯一一个挚友,亓官家二姑娘。亓官家常年进出佛寺,是个极善良的人。而亓官家的嘴里最喜念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自欺之话。

    女儿家想到往日旧友,竟是连路都走不动了,力气因卸下仇恨变得绵软,她扶着墙,一瘸一瘸地往屋外走。

    “她在哪儿……”

    “或是被地府黑白无常收走了,或是困在原地超脱不了。”

    “怎……怎样才能让她超脱?”

    池钗花走到屋门口,斐守岁就与她相隔不过两尺。

    斐守岁已知结局,他看着女儿满是血污的脸仰头望月。

    没有乌云的夜晚,月光落了一地,四周静悄悄。秋的到来连虫鸣都不舍得给,落寞的好似许久未有人的老宅子。

    “她本不该这样走的……”一行泪水滑落,池钗花呆呆地叹。

    “听你说来,那个新娘子是你旧识?”

    “嗯。”何止认识。

    乌鸦荡着脚,笑嘻嘻道:“那我可不晓得了,她的何去何从与我无关呐。”

    斐守岁笑了下。妖怪就是这样,与他们无关的事,做这么多解释也没有好处,自然不会去管。

    老妖怪想着,脑海里出现那个可怜兮兮的陆观道。

    “……”心烦。

    一旁池钗花知道与乌鸦多说无益,也就不再问什么。只见她慢慢悠悠地走入院子,走到石板小路上,绕过有些枯黄的草,出了那月洞门。

    乌鸦问她:“要去哪儿?”

    女儿家垂着头,有气无力地把银剑拖在地上。

    “去棺材铺买纸钱。”

    “烧给谁?”

    池钗花停下脚步,回过头去看书房一片寂寥。

    乌鸦咯咯笑了声:“总不会是唐永吧。”

    “……烧给那个新娘子。”

    池钗花一捏长剑,剑化成发钗,她又嫌发钗染了血污不再别于发髻之中,就如悬挂玉佩首饰挂在腰间。

    走上几步,路过唐年与婢子死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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