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休,但成为女帝: 5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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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既是她作为世家女儿的使命,也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谋算。

    天亮之后,圣人召见了郗声。

    这是江左名臣郗照唯一还留在世上的儿子。

    他性情简默,不擅机变,不慕名利。

    甫一出仕,便拒了九卿之任,主动请求外放。

    可就是这样一个忠厚之人,却生出了郗岑那样无法无天的逆臣。

    圣人厌恶郗岑,恨不得一辈子不与郗家人相见。

    可时势使然,他不得不与郗声把酒言欢,共商国是。

    好在郗声是个忠君之人,虽然对谢瑾多有不满,却没有对圣人无礼。

    圣人看着郗声告辞的身影,优哉游哉地饮了杯酒。

    有郗岑的一条性命梗在中间,无论是郗声还是郗归,都不会对谢瑾毫无怨怼。

    这对他而言正是好事,他希望北府后人永远不要与谢家太过亲近。

    对于他们之间的嫌隙,他乐见其成。

    郗声之后,圣人召见了谢瑾。

    他看着谢瑾的面容,迟迟没有说话。

    有时候他也会不甘,这样的人物,为什么偏偏是个臣子?

    而如他这样心思狭隘、资质寻常的人,又为何会是个皇帝?

    如果他只是个世家子弟,那一定会心甘情愿地当个富贵闲人,可造化弄人,他偏偏成为了江左的皇帝?

    上天既然让他做了皇帝,为什么又吝啬到不肯多给他一点权力呢?

    人人都说帝王要大度宽容,要善待臣子,可从容原本就是属于上位者的品德。

    而在与这些世家的较量中,他虽是皇帝,却屈居人下。

    既然如此,他们凭什么要求他大度宽容?

    谢瑾等了很久,终于听到圣人开口说道:“谢卿为朕起草诏书吧,朕这便为你和郗氏女赐婚,以示不牵连北府诸人。此旨名为赐婚,实为赦令。早日颁下诏书,也好教北府后人放心。还有郗声任徐州刺史的诏书,也一并写了吧。”

    “是。”

    两卷墨迹未干的诏书写好后,呈到了圣人案前。

    圣人凝视多时,看向谢瑾:“谢卿,你说,人活在世上,是为了什么呢?”

    谢瑾怔愣一瞬,想到了郗归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臣曾闻古圣人言,大丈夫生于世间,当为天地立心,为生命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谢卿志向高远。”圣人皮笑肉不笑地赞了一句。

    “臣愧不敢当,不过尽些为人臣子的本分罢了。”

    “那么,依谢卿所见,何为君臣相得呢?”

    第59章 隔阂

    谢瑾听闻此言, 起身端立堂前,整理冠服,郑重行礼。

    礼毕,他抬眼看向圣人, 缓缓开口说道:“臣少时读《三国志》, 颇为蜀先主与诸葛孔明之间的情谊而动容。臣以为, 主不疑臣,臣不负君, 便是这世间最好的君臣相得。”

    “好一个主不疑臣, 臣不负君。”圣人抚掌而笑, 摘下腰间的玉佩递给谢瑾,“朕与谢卿共勉。”

    谢瑾恭敬接过,再次行礼。

    他知晓这是一个多疑的君主, 知晓这是一个世家与皇帝争权的时代, 可他还是期盼着, 自己能像当初的郗司空一般,守护江左的安稳。

    他知道, 面对这样的君主, 面对这样的时势, 朝堂上很难出现如蜀汉一般的君臣相得,但他还是想试试。

    这一次,他也想像郗岑那样,知其不可而为之,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郑重地剖白道:“臣愿与圣人勠力同心, 使社稷危而复安, 日月幽而复明。”

    “好,好, 好!”圣人连声叫好,转身回了御座。

    日光穿过窗牖上的雕花,斜斜地照进宫室,打出了数道光影。

    明灭变化之中,圣人高高举起了酒杯,示意谢瑾同饮。

    圣旨很快就传到了郗府。

    郗途早上从谢府回来后,便一直心神不安。

    此时听闻天使到了东府,反倒有种“终于来了”的落地之感。

    焚香接旨之后,郗途陪着郗声,送走了传旨的内监。

    回到东府时,谢璨正站在郗归身边欲言又止。

    郗途开口打破了凝滞:“阿回,你同我一道,随伯父去祠堂供奉圣旨。”

    郗归轻声答应,抬步跟了上去,谢璨则先一步回了西府。

    祠堂里青烟缭绕,郗归跪在蒲团上,于烟雾中看向台上一座又座的牌位。

    这座祠堂是南渡后所建,所供奉的牌位起自东汉御史大夫郗虑,五世至郗归的祖父郗照,并排的还有战死在江北的、郗照的堂兄弟们。

    再往下,是郗照战死在江北的子侄,以及郗归因北伐失败而早逝的父亲。

    最后一排只有孤零零的一个牌位——是郗岑。

    郗归在这袅袅青烟中湿了眼眶,这泪水不只是因为郗岑,更是因为,站在这里,她无比直观地感受到高平郗氏为抗胡做出了多么大的牺牲,也更加明白了郗岑的执念——若苟安江左,若不举兵北伐,若不收复二京,百年之后,郗氏子弟有何面目与先人相见?

    同一间祠堂中,郗岑与郗归想到的是收复河山,而郗途想到的,却是振兴家族,光耀门楣,以免这支传自东汉末年的家族,在江左泯然于庶人之中。

    离开祠堂后,郗途与郗归一道回到西府的书房。

    落座之后,二人久久未言。

    无论是北府后人的出现,还是谢瑾与郗归的婚事,都令郗途感到无比地震惊。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先问起哪一件事。

    倒是郗归先开口说道:“我会去京口。以后大家少见面,也就不会尴尬。”

    郗途闭了闭眼,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滚滚的江流之中,江水滔滔,而他只是其中一颗微不足道的石子,只能眼睁睁看着波涛汹涌、大江东去,纵使是同胞兄妹,纵使是骨肉相连。

    “我不是觉得尴尬。”郗途艰难地开口说道,“阿回,这样大的事,这样大的事——”

    他想说,你为什么不与我商量?

    可他也明白,自己与这个妹妹,并没有亲近到这样的地步。

    无论怎样遮掩,都无法磨灭这个事实——她不信任他,他不值得她信任。

    他们兄妹一场,却是这样的缘浅。

    无可奈何了。

    郗归没有说话,她同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人人都有亲疏远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二十年的疏远,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消除的。

    更何况,他们彼此,都没有强烈的想要消除这个隔阂的欲望。

    他们之间的疏远,就像一道永远都长不好的伤疤。

    如果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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