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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小说www.yuguxs.com提供的《被休,但成为女帝》 60-70(第13/15页)
玩笑后,却想都不想便径直回道:“他们都不如姑母美,更不如姑母厉害!”
“哦?此话怎讲?”郗归饶有兴味地问道。
郗如眨了眨眼,快速揣摩了一番郗归的语气,踌躇着开口说道:“琅琊王氏不长眼,竟然逼迫姑母和离。可姑母和离之后,非但没有郁郁寡欢,反倒嫁给了比王家七郎好一百倍的叔祖父,这难道还不厉害吗?”
郗归无奈地摇了摇头:“狐假虎威,算什么厉害?”
她认真地看向郗如:“阿如,你要记住,只有自己有本事,才能算是真正的厉害。倚仗他人,终究是不牢靠的。”
“可是——”郗如犹豫着说道,“像姑母现在这样,不就很好吗?我们只是女子,又不能出将入相,要有什么本事呢?”
郗如到底是小孩子,不知道她所谓的夸赞,实际上是对郗归的一种贬低——不是人人都以成为菟丝花为傲的。
然而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是迟疑地问道:“像姨母那样的才女,算是自己有本事吗?”
“当然。”郗归郑重地点了点头,循循善诱地说道,“人人都尊敬姨母,难道不正是因为她有才学吗?”
“可是才学并没有什么用啊!”郗如认真地注视着郗归的双眼,“我原本也想成为像姨母一样的人,可后来却发现,虽然人人都称赞姨母,但她却并不快乐。”
郗如眨了眨眼,接着说道:“可是姑母,你却一直都过得很好,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郗如到底还是太小,她并不知道,这样的话对郗归而言是一种冒犯。
正如她不知道,那个与郗岑有关的“过去”,是郗归久久未愈的、不愿被人轻易提起的伤疤。
几个月以来,郗归虽然为郗岑之死而伤怀不已、频频落泪,却也常常会忘记他已然离世的事实。
她好像还不太习惯、也不太相信郗岑的死讯,常常以为阿兄只是在某个地方忙碌,所以才久久没有见面。
直到在某些时刻——譬如说现在——冷不丁地想起,阿兄似乎已经去世了。
她不敢相信、也不肯相信,但却清醒地知道,这就是事实。
郗归叹了口气,落下几滴清泪:“好不好的,都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姑母,你也不快乐吗?”郗如轻声问道。
“不。”郗归微扬头颅,让泪水不再留下,“我很快乐,二十多年来,我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
“啊?”郗如疑惑地出声。
她看着郗归,觉得这般模样,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是开心。
郗归转过身去,看向壁间悬挂的舆图:“过去的二十三年中,我沉浸在一个专门为世家贵女编造的锦衣玉食的华美金笼中,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真正地世界,只是一味待在阿兄为我营造的舒适圈内。”
“直到如今,我才真正触碰到了这个现实的世界。”
“您恨大伯吗?”郗如迟疑着发问。
人人都说郗氏女与郗岑关系密切,连郗途都对此痛心疾首。
可此时的郗如却觉得,郗归对郗岑的态度,似乎与她从前听说的不太一样。
“谈不上恨。”郗归缓缓摇了摇头,“他是一个好兄长,想把他认为最好的东西统统送给我,而我则心甘情愿地在这华贵的温柔茧房中陷落。”
“直到永远地失去他后,我才意识到,他从来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也从来不是他心中的第一位。”
“我爱他胜过爱江左的一切,可他却为了北伐,将我一人抛在这冷冰冰的世间。”
“可我并没有资格恨他。因为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我也从来没有毫无顾忌地去帮助他实现梦想,更没有试图去寻觅自己这一生真正的价值所在。”
“我应该恨自己。”
郗如揉了揉眼睛,她并不能完全理解郗归话中的含义,只觉得此时的姑母十分独特——悲伤但并不自怜,柔软却富有力量。
郗归用手轻轻抚摸着那副舆图,仿佛看到了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看到千家万户男耕女织。
她转过身来,重新在郗如对面跪坐下来。
“阿如,人这一生,最重要的是弄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么,然后为之努力,为之奋斗,自己成就自己无悔的一生。我们活着的意义,绝不仅仅是成为谁的女儿、谁的妻子,抑或是谁的母亲,也不是为了获得任何人的怜惜与偏爱,我们应当并且完全可以成为我们自己。”
郗如有些不安,她不确定郗归是不是在指责自己。
“姑母觉得我做错了吗?”
“不,你没有错。”郗归倾身向前,握住郗如柔软的小手,“阿如,小孩子都想获得大人更多的关注,甚至很多大人也不能例外。人人都有自利的天性,想获得别人的偏爱。”
她温柔但坚定地看着郗如:“可是人之所以为人,便是因为我们有理智的约束,有比这种本能的竞争更有意义的追求。我们会慢慢长大,克服这种与人竞争‘宠爱’的冲动,去寻觅真正有价值的追求。”
第70章 女将
“真正有价值的追求?”郗如抬起头, 看向郗归身后的舆图,“那便是您的追求吗?”
话音落地,郗如看到郗归绽放出一个分外明丽灿烂的笑容,她从未见过这般好似在发光般的姑母。
郗归嘴角上扬, 也看向了那副舆图:“你看, 这浩浩河山, 难道不美吗?”
那是一副泛黄的舆图,上面不仅有如今的江左, 还有已被异族侵占的北方。
郗如看到舆图上有着不少或黑或红的标记, 显得陈旧而斑驳。
她心里觉得, 如此这般的一副舆图,实在称不上“美”。
郗归看出了郗如眼中的不认同,她拉着郗如的手, 走向门边。
门外春雨淅沥, 草色萋萋。
她深吸了一口混杂着泥土与草木味的湿润空气, 含笑看向郗如:“阿如,这就是河山。河山是一草一木, 一夫一卒, 是入目可及的一切, 是我们的人间。”
“所以我们应该守护河山?”郗如稚嫩的嗓音在郗归身侧响起。
“对,我们要守护人间。”郗归如是答道。
“可我们是女子呀!”郗如的小脸皱了起来。
“谁说女子便不可守护河山呢?”郗归反问道。
郗如想到了谢墨房中的舆图,幼小的她,对守护河山的理解便是沙场征伐。
于是她问道:“女子也可以做将军吗?”
郗如仿佛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胸中滋长,可是又说不出来, 于是只好期待地看向郗归, 希望她能明白自己说不出口的感受。
郗归再次笑了:“为什么不可以呢?商王武丁的王后妇好,曾多次带兵征伐, 先后平定鬼方、羌方、土方等地。北方有位名叫木兰的女子,替父从军,不让须眉。她们不都是女将军吗?”
郗归说这些,并非为了诱导郗如成为一名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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