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鱼骨小说www.yuguxs.com提供的《我见观音》 90-100(第2/19页)
次交锋,这人就像一条又毒又阴的蛇,当时我还纳闷,这西凉储君怎么这般娇气,监军还得设车帐、圈帷幕、戴朱钗宝饰,单骑入敌营的时候,本来想拔了他头钗挑衅一下,没想到摸到他脸,摸了我一手脂粉,有点易容的材料黏腻感,当时还没意识到不对劲,觉得他只是女孩子臭美。没想到他以为我看出他身份有异,就此记恨上我,那年每逢我领命出战,他必在指挥,像幽灵一样躲在飘飘帷帐里,愁的我那阵子瘦了十来斤。”
因为病中,宣榕的嗓音难得有点懒散,尾音拖得很长:“赵将军探花帷帐中的传闻就是这么来的?”
卫修是西凉女帝第一个孩子,此后十余年女帝都没有孩子,便封他为德安公主,指望他继承帝位,不至于大权旁落。
而西凉崇尚朱瑾花,储君的佩饰和用度都会以此制成。
在不明其身份的人看来,卫修就是那朵花。
但昔咏却满脸无奈:“霸王花……我手指头差点没被他用簪刀砍掉。”
宣榕慢吞吞道:“他怕不是认出你了。”
昔咏一脸狐疑:“认出我……什么?”
宣榕猛然回神,病中脑子不大好使,她差点没反应过来,昔咏女装跌落悬崖被卫修救起之事——她是偷听来的!
昔大人并不知道。
于是,她缓缓道:“他不有乔装打扮的经验嘛,认出你也是假作扮相,觉得有趣,想看看一个与自己命运相仿的人,在异国是如何自处的。”
好在昔咏没察觉不对,纳闷道:“哪里有趣了?”
宣榕道:“‘女子’只是一种身份,对镜相照,这难道不有趣吗?”
昔咏冷笑一声:“得了吧,这人不好缠,在齐七年,安安分分到好像没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感低得吓人,回国之后,又肆无忌惮地抄了百来个重臣的家,高调得不像话——郡主,您知道的,我打仗是靠直觉以及这么多年经验,不喜欢和太聪明的人较劲,会有种力没处使的感觉。”
宣榕微微蹙眉:“我来安定,是临时起意。那这样的话,裘安很可能本是为你准备的。卫修定想杀你,你小心着点。遇事别冲动,多和麾下人商量,昔大
人勇猛无敌,但阴谋诡计不是‘勇’就能破的。”
昔咏哼了一声:“有本事真刀实枪对阵来干。先不提他了,郡主……”
她犹豫片刻,方才小心翼翼道:“听说这几天你没叫别人,都让那位守着?若是他撒谎,臣立刻去毙了他。”
宣榕:“……”
耶律尧怕是算准了她不会点破这是假传圣旨。
于是,只好含糊道:“迷迷糊糊的,记不清了。”
昔咏摸了摸下巴,一脸过来人的审慎盯着她:“他还说他是你府上人,郡主,微臣怎么没接到望都传来的喜讯?”
“……这句应是他胡诌的。”
昔咏惊悚:“什么叫应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还是说郡主,您并不在意是不是啊?!”
这绕口令一般的话让宣榕脑壳疼。
她满脸官司地想起昨晚的事还没算账,摆摆手,气若游丝:“也不是,他这不还失忆么……”
昔咏沉默片刻,来了一句:“臣怎么没看出您还有当昏君的潜质呢?”
纵容
昔咏口无遮拦惯了, 说完上句不够,又补了句:“您看您这纵容的,幽王为妃子烽火戏诸侯, 有求必应。若是他要星星,您是拦着还是顺着?”
宣榕眼皮一跳。
倒不是因为昔咏曲解她和耶律关系, 而是那句“昏君”和“幽王”。
这三年, 她和谢旻在明面上为变法之事, 争而不见。
不少有心之人盘算着择树而栖, 提前站队。齐帝想要传位于她的谣言也甚嚣尘上,但再怎么谣言漫天,这种说法绝不能出自亲信之口。
于是, 宣榕撑起身靠坐,用轻柔力道牵住昔咏的手, 神色如常, 声线温和, 却说出暗含警告的话:“昔大人,在京城之中, 切勿这么作比。数载之后,我只想做个云游四方的闲人。你这么说被有心人听到了, 可要大做文章。”
昔咏一愣, 瞬间面露愧疚, 立刻要跪地告罪:“臣口无遮拦,郡主恕罪。”
被宣榕轻轻一提, 按住她手止住动作。
宣榕温声道:“那说明昔大人拿我当自己人, 我高兴还来不及, 何罪之有?只是担心你会因此受人猜忌,不得不提醒两句。”
她揭过此事, 又道:“至于耶律……他有恩于我,随他去罢。”
昔咏这才收起赧然之色,一本正经出起主意:“我瞧他确实对您有意,也是能人,不若收入帐中,为己所用?寻个知根知底的人,确实难。”
宣榕:“……”
她无奈道:“昔大人啊……他失忆了呀。”
昔咏理直气壮:“就是因为失忆了,一不做二不休,先给了名分再说。之后他想反悔也不行了。”
昔咏一生刀来剑去,危机四伏,所以,除却报仇雪恨这桩头等大事能让她蛰伏,在其余诸事上,她也是个及时行乐的侠客。
宣榕却不能这么想,她不置可否地笑笑:“谁知道他想起一切之后又是什么想法?到时候再说吧。”
昔咏咂摸这话后深意,颇有些胆战心惊。
但她不敢明说,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哎呀您这不趁人之危,太正人君子了。对了郡主,听说您昨儿召了我这边个千户来上药?”
宣榕颔首,替那位女军官在上司面前说好话:“对。难为她半夜被我叨扰醒来,也毫无怨言。军中确实可以多征纳一些女子,反正也有中层女将看护,不怕出现男兵戏弄的差乱。”
昔咏摸摸下巴:“那我把她拨过来伺候着?”
“……那也太过暴殄天物了。”宣榕婉言拒绝,“本身没什么要紧的,这几日将士还得演练骑兵吧,别让她落下。我身边不缺人侍候。”
“侍候”这个词,让昔咏不知胡思乱想了些什么,她颇有些犹疑:“也……也行……吧。”
整个安定仰仗昔咏,她受了暗伤都要爬起来主持大局,自然也没闲工夫在宣榕这里滞留太久。禀告完毕,也便匆匆离去。
而耶律尧一上午都不见人影。
宣榕从斟酌用词,到思绪放空,再到边靠坐床榻开始翻起闲书,边留意门外动静。但一直等到用过午膳,要等的人也没回来。
于是,积攒起的那点兴师问罪冲动,也散了个干净。
索性当做昨晚无事发生。
宣榕垂下眼帘,初晴后的烈日投射而来,睫羽留下两道扇形的弧影,她就着这一剪窗光看完这卷游记,又把书页搁置一旁,刚琢磨着要不要打发人去问问,就听见门开踏步之声。
只见耶律尧一言不发走进,身后跟了个四五十岁左右的长衫女郎中——安定这边的医师多戴方帽,着长衫,很容易分辨出来。
想必一路早已说好,那位女郎中甫一照面,就行了个礼,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鱼骨小说,yuguxs.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