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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宋千予微微昂起下巴, 像一只高傲的猫咪一般：“不客气，唐总。”
唐鹤唳来了脾气：“陈伯，停车！”
陈伯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宋千予, 宋千予接收到陈伯的眼神，以往她一定会咬咬牙低个头, 可现在她偏不。
宋千予神色不变：“陈伯停车吧。”
说着伸手拉开车门：“唐总既然没想好, 那我先回医院了。”
唐鹤唳面色一沉伸手拽住宋千予的手腕, 咬牙：“谁说我没想好？回来！”
宋千予转身看着唐鹤唳故作不解：“不是唐总要求的停车？”
唐鹤唳回避着宋千予的视线, 理直气壮地说：“我晕车，想停下来看看风景。”
宋千予点头：“那唐总继续看风景吧。”
唐鹤唳见宋千予是真的要走，咬牙妥协：“我想好了，我结！”
宋千予这才回来：“ 希望唐总现在是认真考虑清楚了这笔生意。”
唐鹤唳的声音骤然低了几度，甚至面色都带着几分严肃：“千予, 这不是生意，我的选择也只有你。”
宋千予面无表情，心里却有几分想笑, 唐鹤唳真不愧是商人, 为了达到目的连话都说得如此好听。
车辆稳稳停下，宋千予抬眼看了看：“走吧唐总。”
唐鹤唳却忽然拉住要走的宋千予。
宋千予很不喜欢两人之间的触碰，反手甩脱：“唐总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了。”
唐鹤唳的手心落了个空, 只能自己不安地握紧, 那一双眼睛里此时泛着一层又一层的波澜。
可张口却没来由地有些结巴：“千予, 我……”
唐鹤唳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 他向来自信, 在商场上也是从未如此犹豫过。
可如今看着宋千予他却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怕她又一走五年, 所以想用尽手段地留下她，可如今明明可以用一纸婚约将她拴住了 , 他偏偏更加患得患失了起来。
唐鹤唳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如果没有陈木，你会选择我吗？”
唐鹤唳说完一瞬不瞬地看着宋千予，那双幽潭一般的眼睛在此刻卷起了一阵漩涡，一不小心便很容易跌进去，万劫不复。
宋千予咬唇，到了现在她应该说一句假话，至少这样合作地进行能愉快一些。
可宋千予想了想，他们之间本就是情感和利益交织的纠缠，能在此刻理清楚一些也好。
“不会。”
“这个问题林夏曦也问过我，我现在的回答和当时给她的回答是一样的。”
“你可以是我的选择，但是不能是唯一的选择。”宋千予如实说道。
这话好似巨石一般哽在唐鹤唳的心头。
他看着宋千予想说的话有太多，可几番吞咽之后，又只剩下苍白的一句：“和林夏曦之间的关系我可以解释的。”
宋千予晃了晃手里白纸黑字的协议：“唐总不用解释，没必要。”
唐鹤唳忽地生出一种无力感，他明明想要挽回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好像无形之中把宋千予推得越来越远。
他更后悔，如果当初能早点看清自己的心，能把该说的话好好说，不要随意置气。他们之间是不是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宋千予抬手看了看时间，她还要回去整理病历，下午还要开会，没有时间陪唐鹤唳在这里耗着。
她也很奇怪，从前的唐鹤唳总是很果断，绝不拖泥带水，如今怎么领个证婆婆妈妈的。
宋千予望着唐鹤唳试图从他身上寻找到一些答案。
无果。
她向来看不透唐鹤唳，话可能是反的，笑也可能是装的，故作深情的时候更让人无法找出破绽。
宋千予只能直接说道：“唐总想要反悔的话可能要快点做决定，我还有事，很忙。”
唐鹤唳低垂着眉眼，眨眼一瞬墨色的眼眸子再也不见刚才的晦暗：“走吧。”
结婚登记处，大约是今天的日子实在荒唐，结婚的竟然只有他们两人。
工作人员瞧着他们的表情过于肃穆，热情地指了一个方向，端着笑意说道：“离婚在前面。”
宋千予拿出自己的证件：“我们是来结婚的。”
身后的陈伯也赶紧将唐鹤唳的随之递上。
工作人员看了看两人的证件，又看了看两人嘴里念叨着：“人倒是对得上，就是一对新人都板着脸，瞧着不像是自愿的。”
宋千予讪笑，不好作答。
工作人员埋头忙碌，顺着流程问道：“两寸的照片呢？拍了吗？”
宋千予愣住。
结婚得太突然，她倒是忘了需要照片。
她有些懊悔：“不好意思，这个还没来得及准备。”
一侧的唐鹤唳却忽然从口袋里翻出一张合照，淡淡道：“准备了。”
宋千予有些意外，好奇地去看着唐鹤唳拿出的照片。
照片上两个人青涩，唐鹤唳的表情有些臭却异常地端正着姿势，她在一侧笑得娇羞小心翼翼地靠在唐鹤唳身侧。
五年前的回忆穿越了时光正中她的心脏。
那是她们的第一张合照，她笨拙地搜着情侣去做的事情，央求着唐鹤唳陪她一一打卡。
那个时候她不敢太亲昵，又忍不住想靠近，只能通过拍合照这样的小事小心翼翼地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可惜，她那个时候的爱意和心事都不过是垃圾，在她离开这里之前就亲手扔了个干净。
她没想到，五年后还能再见这张照片的时候她们会在民政局。
她更没有想到，唐鹤唳居然会留着。
结婚证办好，宋千予拿着自己的红本本，忽然松了一口气。
至少能给有一个交代了。
唐鹤唳却从拿过这张结婚证之后，就一直看着宋千予。
他用尽手段地想用这个红本子将宋千予拴在他的身边，可在拿到这个红本子之后又没有一丝踏实感。
宋千予看了看时间，来不及和唐鹤唳再耽误下去了。
她快速说道：“这个星期六我有一天休息时间，如果唐总方便的话。我希望那天中午你可以来见一见我奶奶，当然作为报酬我可以陪你回唐家交差。”
唐鹤唳却看着宋千予白皙纤长的手指：“你喜欢什么样的戒指？”
宋千予愣了一下，继而不解地问道：“道具？唐总想得真周到。这个我自己可以准备，到时候一定保证万无一失。”
唐鹤唳别过视线，墨色的眼膜流转之时难掩一抹哀伤：“你选定了款式可以发给我。”
宋千予拿起手机随意在购物平台上划了几下，点了一个还算顺眼的直接下单：“不用那么麻烦，我已经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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