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枝欲栖: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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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时彧全副身心都扑在寻找她下落一事上,对于赐婚,仿佛早已忘到了九霄云外。

    长阳王府那边也暂时没有动静。

    他从来不把那当作一回事,陛下提起后,时彧才茫然间有了一点方向。

    是,他竟然还负有婚约。

    不如一并解除了吧。

    时彧顿首:“是的。”

    “你——”

    陛下气结。

    还从没有谁,敢胆子大到,当场顶撞自己的。

    他就是再不满与谢幼薇的婚事,也该忍着。

    天子平复心境,面对个毛孩子,实在犯不着一般见识,为此动怒,倒显得自己阅历不足、浅薄了。

    “朕的赐婚,你还不满?还是长阳郡主得罪了你,致令你如此抗拒?”

    时彧起身,向前叉手,身板笔挺似松,崔巍而立。

    少年坦诚地回禀:“臣心中已有佳人,绝无可能迎娶郡主,望陛下明鉴。”

    陛下这回懂了:“哦,莫非,你这段时间险些将长安的地皮给翻起来,就是为了找你那红粉佳人?”

    少年春心萌动,知慕少艾,性情冲动,算是其情可悯,但——

    “圣旨已经赐下了,朕要是早些知晓你心有所属,万不会把幼薇指婚给你,令她受尽委屈。但圣旨赐下了,便没有收回的,时彧,你必须领旨谢恩,下个月与郡主完婚。至于那个佳人,既然离开你,便是心中无你,不必再找了。”

    时彧正要反驳。

    这一次,天子嘴快,抢在了前面:“只剩下一个月了,回去准备聘礼吧!”

    时彧不想:“陛下……”

    “跪安!”

    天子猝然厉色呵斥,赶他出去。

    时彧抿紧了薄唇,起身,如箭般穿过大殿的朱漆金门,步向外间。

    不找沈栖鸢是不可能的,娶谢幼薇是不可能的。

    时彧一生倨傲,野性难驯,从来没有乖乖听过谁的话。

    就算是丢了官位与爵位,被流放,被斩首,被五马分尸,他不想娶的人,一只脚也不会踏进时家的门。

    太极殿外,长风浩荡,星斗漫天。

    风卷起他的箭袖忍冬纹缁衣,吹拂着少年束成马尾的墨发,走了几步,身上也沁出了汗。

    炎炎夏日,变得愈加面目可憎。

    时彧心烦意乱,看了眼丹陛之下两行遥遥没入远方的银灿灯龙,想要下阶。

    一名内宦官手摇塵尾步履匆忙地追上了他:“时将军,留步!”

    时彧回头,那宦官已经轻快地窜到了他面前,轻捷得似一只划开夜色波纹的水鼠。

    时彧皱起眉:“何事?”

    宦官虾了虾腰道:“太后得闻时将军入宫,有请。您随奴婢上蓬莱殿走一趟吧。”

    时彧还要找沈栖鸢,没有闲工夫待在宫里。

    正要拒绝,宦官点着脑袋,道:“时将军,太后娘娘已经等您多时了。她老人家说,关于赐婚,她或可以助将军您,一臂之力。”

    最后几个字,因是在太极殿前,宦官怕隔墙有耳,故此踮起脚尖凑到时彧耳朵旁,吐字格外轻柔。

    时彧却是无误地捕捉到,皱眉道:“带路吧。”

    宦官“哎”一声,能请到时将军,他也算完成了太后交代的任务了。

    他在前头走,时彧跟从其后。

    自太极殿上蓬莱殿,要途径一方窄窄的梅园。

    梅园是先皇梅妃所建,地处后宫,此际正值夏日,梅花早已殂落,只剩古怪旁出的枝桠,似命中多舛扰人的枝节,无端看得人烦躁。

    一行行雪梅树影间,偶有侍女云袖轻卷,似烟似霭般地飘过。

    从梅林那头,传出丝丝议论声,恰被耳目奇绝的时彧听到。

    “听说了么,太后宫里新来了一名琴师,还是平贵妃给引荐的。”

    “太后娘娘与平贵妃素来不和,这琴师怎么这么大的本事?”

    “听说是个新寡的妇人,才死了夫君的,无依无靠,平贵妃看她可怜,把她接入宫中来了。后来不知怎的,就到了太后娘娘的蓬莱殿。”

    “这个我知道。她弹琴是确有一手的,能缓解太后娘娘的头疾,太后娘娘好像格外宠着她。才入宫多久啊,光赏赐都有好几件了,样样都是好宝贝。”

    宫女们叽叽喳喳地议论着,被教习嬷嬷的一声咳嗽打断,便作鸟兽散。

    教习嬷嬷的冷哼声,也清楚无余地传入了时彧耳中。

    “要把这嚼舌头的本事都用在正途上,也早能像随娘子一样出息了!净是些没用的玩意儿!”

    那些声音很清楚。

    时彧能听见,但他身前的宦官却听得模模糊糊。

    时彧对宫中这些人情琐事丝毫没有兴趣,浮躁地问前头宦官:“还有多久可到蓬莱殿?”

    宦官回头,手指往前头捎了捎:“就到了,将军,在前头了,已可见宫室。”

    时彧与宦官二人步入蓬莱殿。

    殿中一缕琴音正悠扬,风帘翠幕,纱帐轻飞。

    那幽静悦耳的琴音,便在时彧到来之际,缓缓止歇。

    时彧踏足入内。

    正堂上榻上,太后将身子稍稍歪斜着靠在椅背前的软枕上,姿态神情都安适而放松。

    两侧打扇的宫人,各自手持羽扇,为太后娘娘细扇凉风。

    帐舞盘龙,帘飞丹凤,金银焕彩,珠玉争辉。

    在正殿描凤檀木椅两侧,各垂银帘,罗幕之后袅袅婷婷地跪坐了七八名乐师。

    或手持横笛,或轻舞鼓槌,或跪坐侍弄箜篌,或屈颈调试琵琶。

    帘幔仅能透过幕后炽亮的银烛灯光,与模模糊糊的窈窕倩影,却看不见人面容。

    琴音落地之后,箜篌的声音便似昆山玉碎,也渐渐平息,只剩余音绕梁,久久不绝。

    微弱的风扑于太后的面容上,撩动着她耳颊两侧的纤细发丝,沾染了银色的发丝,根根随风浮游摆动。

    见到时彧入殿,太后坐起了身。

    直到时彧行礼之后,太后才笑着令其起身。

    “有些日子不见,今朝见卿家,怎么憔悴了许多,骠骑将军是生了一场大病么?”

    在太后右侧垂落的纱帘后,琴师的衣袖不经意地拂过了丝线,幸未能出声。

    琵琶女看出她的紧张,悄悄儿地靠近,用微弱的气音道:“随姊姊,你怎么了?”

    琴师缓缓摇首,垂落眼睑,面纱下不见容颜,她的唇角已经很是紧绷。

    琵琶女将手掌覆在琴师的手背上,给予她温暖与安心,冲她扬唇灿烂地一笑,便似一棵红润润的樱桃,清甜而美好。

    琴师轻轻颔首,对她道没事的。

    殿中,时彧声调偏暗,不疾不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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