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千秋: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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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日累着, 多睡一会也无妨, 东宫里,孤还是说了算的。”

    顾长泽温和地说罢, 从桌前端来一盏茶。

    他能细心地注意着她说话时沙哑的嗓音,白日里的顾长泽最温文尔雅,谢瑶怎么也不能把这样的一位君子与晚间在床榻上的凶狠联系在一起。

    她清了清嗓子将茶喝罢。

    歇了好一会,谢瑶缓过神,喊青玉伺候着她梳洗罢,午膳摆在前堂,她与顾长泽一同用了。

    三月初正是春日好时候,今日的谢瑶睡到午时,总算打起些精神劲。

    她的院落在东宫地势最好的地方,出了门便是亭台水榭,陈设摆件更是无一不精,大婚的三日里,外面的红绸还没清理走,大红灯笼挂在屋檐下的一角,谢瑶忽然起了意想出去瞧一瞧。

    她大婚的那天是被顾长泽抱着回来的,昨日拜见帝后回来便入了屋子又睡,算起来这三天,还没好好看一看这东宫呢。

    “孤陪你一起吧。”

    顾长泽搁下了手中的书,极自然地走过来牵了她的手往外。

    从上林苑回来的半个月,谢瑶时常往东宫跑,那时在前院只觉得陈设简单静雅,没想到后院却是另一番精细奢华的装扮。

    且不说白玉阶铺就的凉亭路,这院中摆弄了许多的花花草草,在初春的暖阳下开得正盛,让人看了便心情愉悦。

    可她记得上回来东宫前院,是没见着这么多花草的。

    “殿下也喜欢这些侍弄这些吗?”

    到了凉亭外,谢瑶看着布满了半条游廊的玉兰花,眼中露出惊喜。

    她的谢王府种过许多的玉兰花,但大多没有这般漂亮的,东宫能找来的玉兰花连品种都和别处的不一样。

    顾长泽抬头看过去,将她的喜悦收之眼底。

    “养病的时候得闲,便也弄来养着了。”

    谢瑶又问。

    “玉兰旁边的这花,我瞧着上京并不常见呢。”

    顾长泽看过去一眼。

    “那是孤在边地的时候带回来的。”

    一听他提到边地,谢瑶顿时来了兴趣。

    她的父亲谢王便是常年驻守在边地,兄长再大一些也跟着去了,她并未在那久住过,心中却好奇他们待的地方。

    “殿下能仔细说一说吗?”

    她眼中的期盼让顾长泽眸光动了动,拉着她进了凉亭。

    “外面风大,仔细别冻着了。”

    凉亭内早有摆好的点心茶水,谢瑶落座便紧紧盯着顾长泽,等他开口。

    “孤也不常在边地,偶尔去过的几回,接见孤的都是父王。”

    谢瑶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父王便是她父亲。

    “父王久在边地,为人爽朗,却在公事上铁面无私,孤去的最久的那一回,是三年前,足足在那待了半年,每日与侍卫们一同起居,领兵操战,有时候哪做得不对了,父王也不顾着孤是太子,便直接开口指责。”

    顾长泽说这话并没什么怪罪的意思,却逗得谢瑶弯唇一笑。

    “父王素日冷面,我在家中就听说底下的兵都怕他。”

    “别说底下的人了,孤那时候也怕。”

    顾长泽微微扬眉,轻笑一声。

    “孤在那待了半年,就见他有一回徇私过,还是为了太子妃。”

    谢瑶顿时好奇。

    顾长泽目光落在她身上,瞧见她似乎全然不记得当时的事,眸光微动。

    “似乎当年,太子妃也去过一次边地,还险些失踪过。”

    谢瑶很快点头。

    “三年的盛夏,是去过一回。”

    那一年她兄长谢回受伤,她随着谢王妃去边地探望,在那短住过一段时间。

    “两军交战之际,我独自出去迷了路,身边的下人也都跟丢了,父王命手下的兵士折返回去找我,回程的路上又因为着急走错了路,差点中了敌军的埋伏。”

    那是她这十几年来少有的惊险。

    “那天我躲在山洞里,听见外面的刀剑厮杀声,心中害怕得不行,那回我真以为……多半就这样出不去了。”

    谢瑶笑了一声,如今再顺着这些话去回想,心中倒多了些感慨。

    “后来呢?”

    “我在山洞里,遇见了一个人。”

    那天晚上天色昏暗,来人又蒙着面巾,浑身是血地闯进了山洞里,谢瑶心中很害怕,但那少年与她差不多大,额头上冒着冷汗,几近昏厥。

    谢王妃的母家精通药理,谢瑶也略懂一些,大着胆子在山洞外找了草药给他止血,两人又一起依偎在山洞里过了一夜。

    “到天明我将走的时候,他送了我一幅画。”

    顾长泽轻轻摩挲着指节,眸光微动。

    “你这样记挂,想必很喜欢那幅画。”

    说不上喜欢与否,只是那幅画在那天晚上着实给她许多勇气,若不是碰见那人,她还不知道能不能走出那个山洞。

    “当时我离开的时候,还与他约定着若来日有机会了再见面,可惜我从出了那山洞开始,便再也没见过他了。”

    谢瑶的语气带了几分淡淡的可惜,她沉在自己的思绪里,未曾注意到对面的人落在她身上的神色。

    顾长泽沉默许久开口。

    “也许他并非有意失约。”

    谢瑶不以为意地笑道。

    “见不见面,失不失约都不重要,那时候战乱,有什么比平平安安,有健康的身体更重要呢?”

    顾长泽端着杯盏的手轻轻攥紧,目光落在她身上片刻,方才点头。

    “的确如此。”

    “父王那回的事我倒知道,还有别的么?殿下也一同与我说说吧。”

    两人坐在凉亭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关于谢王的话,谢瑶惊奇地发觉顾长泽对边地和谢王的许多事都了如指掌,她便追着问了许多,将年少对父兄生活地方的那角空缺填满。

    凉亭内时不时传来几分笑声,任凭外面如何闹腾,午后的东宫岁月静好。

    两人在凉亭里坐了半日,到快晚间的时候,外面来了人将顾长泽叫走,谢瑶也才离开回了院子。

    “这一日,外面可传了什么流言?”

    谢瑶没忘记昨日贵妃在乾清宫外说的话,既然萧相带着萧琝跪去了慈宁宫外,那这事必然满宫上下都知道了。

    “奴婢特意去问了,外面的人都三缄其口,没人提这事呢。”

    虽然当时与萧琝的亲事闹得沸沸扬扬,但如今谢瑶已经是太子妃,萧琝酒后叫她闺名这样的事,传出去到底不大光彩,还容易惹非议。

    听见青玉如此说,谢瑶有些讶然。

    “当真么?”

    “也许是太后娘娘敲打了下面的人,不愿将这事闹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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