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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小说www.yuguxs.com提供的《拉过勾的》 20-30(第15/20页)
既欲对此也不甚在意,收回视线,低头,三两下拆了外卖袋子的封条,将里面的东西小心取出,手背贴住包装盒侧边,测几秒温,眉眼有细微的松动之后,他弯腰放进宋再旖课桌抽屉。
无声无息做完这么一番儿,他往闻栀身上撂第二眼,打量着问:“身体不舒服?”
闻栀想大概是自己脸色实在差得可怕,才会让沈既欲问出这么一句,而就在她懒于否认想要点头的时候,放在桌边的水杯忽然被人拿起。
当时整个教室没有第三个人。
她惊讶地张嘴,却说不出只字片语,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既欲同样一言不发地绕过教室前面的讲台,走到饮水机旁,往她早就空了的水杯里灌满热水,杯口持续升腾的热气模糊着他的侧脸,同时搅动着她的心绪。
闻栀猜不透沈既欲做这个举动的原因是什么,索性不猜,只等他把杯子递回来的时候,说了句谢谢,他回说不客气。
然后她以为这一切就到此为止了,以为沈既欲要功成身退了,可他非但没走,还顺势看向她桌上那张通红一片的月考卷,伸手要拿,闻栀下意识想阻止,到头来却只徒劳地抓了一把空气。
那张试卷已经到了沈既欲手里。
闻栀想着自己少得可怜的那点分数,顿觉羞愧,脸庞泛白又涨红,闷声对沈既欲说:“还给我。”
但沈既欲置若罔闻,只在
几秒后朝她看过来,眼含安抚,没有嘲笑,又在半分钟后,把卷子搁回她面前,指着其中一道大题说:“你算到这里应该是有一半步骤分的,阅卷老师没给你,你可以自己去找你们班老师要。”
闻栀反应了一会儿,“……是吗?”
“嗯,”沈既欲又抬手指另一题,“这个,你思路没错,但方法选复杂了。”
闻栀更懵了,一时没吭声。
沈既欲就接着问:“是宋再旖教你的数列求和多用裂项相消?”
宋再旖这三个字一出来,好像立马成了闻栀的救命稻草,使她找到了面对沈既欲的唯一理由,所以猛地点一下头。
“但其实这题直接用等比数列求和公式就行。”
闻栀望向沈既欲。
他也正偏头盯着她,撂这话的表情可以算得上漠然,字里行间却又恍若善解人意的老师,好心地想要让她迷途知返。
可是,闻栀并不觉得她有什么迷途要返。
所以最后选择了沉默以对,沈既欲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只在转身离开前对她说了一句多喝热水。
……
没想到兜兜转转干这事儿的不是别人,还是沈既欲。
宋再旖当即就想去找他,但刚从椅子上站起身,就被贺庭周叫住,说徐老师有事找,于是打算往后门的脚步调了个方向,她跟着贺庭周从前门出去。
徐老师口中的有事找通常就是让他们提前做一遍自己新鲜出炉的竞赛讲义,测试一下难度和可操作度,方便及时调整优化,题目虽然不多,但每一道都七弯八绕,计算量也特别大,所以这一做就花了宋再旖整一节课的时间。
她是在临放学前的那个课间回去的。
还剩最后一节自习课,加上各班班主任都去参加每周例会了,整个年级处于无人看管的放养状态,走廊上闹哄哄的,仿佛已经在预备放学的暴动了。
宋再旖对这番年级主任看了得跳脚的盛况见怪不怪,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慢悠悠地从高二一班向西边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贺庭周说着话。
直到经过六班,看见前面自己班门口围满了人。
不像往常下课的聚众打闹,而是更趋向于一种看热闹时的羊群效应,各个伸长脖子往教室里面瞅,生怕错过里面一分一秒的好戏,宋再旖被堵在两米开外看着,听着从他们嘴里断断续续漏出来的议论,很杂,混着调侃,却还是轻易捕捉到里面的某些字眼,眉头一下皱起。
那些话贺庭周也听得一清二楚,所以下意识去看宋再旖反应,但扭头只看到她的背影,她已经拨开人墙朝七班教室去了,毫不夸张的里外三层人墙,有的被迫给她让道后心生不满,回身想发作,却在对上贺庭周警告的目光后哑了声,有的被推搡的连锁反应带到,一个两个踉跄着站不稳,眼看要往宋再旖身上反作用力,被贺庭周伸手挡开,以至于最后没人挨着宋再旖的边儿。
而当他们俩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过风暴的外圈,走近了,才发现教室里是一场单方面的讨伐。
闻栀坐在位子上,整个教室只有她一个人坐着,以绝对弱势坐在全班的注目里,周围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站着,李欣雅站着,居高临下地站在她桌旁,似笑非笑地说着话:“你口口声声说你没拿,你不知情,好,我相信,大家也相信你不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那我就只想请教你一个问题,请问我们班下午刚收齐的书本费哪去了呢?活动课前我还检查了一遍,在我书桌里完好无损,王静你看到的喔。”
被点到名的女生立马附和:“没错,我可以作证,总共八百五十六元,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李欣雅接:“但活动课回来就不见了。”
四周顿时一片哗然。
七班所有人都知道活动课只有闻栀一个人请假待在教室里。
而李欣雅说完这句话就噤了声,由着众人交头接耳,指尖搭在闻栀桌沿,有规律地轻点着,一副好整以暇洗耳恭听的模样。
这也是李欣雅比李慕汀高明很多的地方。
嘴上说着相信,没有一上来就把她那副欲加之罪扣实在闻栀头上,表面退一步地反问,可实际问出口的每个字都是对闻栀的凌迟和折磨,每个字都在等闻栀接下来苍白无力的辩解,以此来将她推入自证的怪圈,推入越描越黑的泥潭。
闻栀确实不出她所料地重复着那句“我不知道”和“我真的没看见”。
如此几遍后,宋再旖听不下去想要说话,李欣雅同样准备开口,可有个人比她们都快。
漫不经心的一道男声,从七班后门传来:“她没做过没看见的事情为什么要问她?”
宋再旖抬头,李欣雅回头,教室里教室外那一圈的人全部都闻声望过去,就看到沈既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儿的,左手提着罐汽水,嘴里嚼着糖,脸颊徐徐在动,懒到没边,好像是误入这场热闹的过客,却偏要掺一脚进来,话落后有人不自觉地侧身给他让出一道空隙,不宽不窄,刚好够他从围观群众中脱身,缓步走向中心地带。
视线扫过七班一圈人,扫过讲台旁站着的宋再旖和贺庭周,扫过闻栀,最后看向李欣雅,他边走,边笑:“这事儿我算听明白了,你作为生活委员没保管好班级收缴的钱,是你失职。”
“那不一定,也许是失窃。”李欣雅立马回呛。
李慕汀对沈既欲有好感,不代表她也要犯花痴,虽然她承认沈既欲是挺帅,但这个命题成立的前提不会是此刻,沈既欲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尤其他还要明晃晃地“护”着闻栀而把责任推到她身上的时候,所以对着沈既欲也没什么好脸色,相当硬气地甩话出来。
沈既欲听到这话,佯装惊讶地挑眉,“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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