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实况代理人[无限流]: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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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戚檐头也不回地绕到后院,待从雨水中抽身站至温室檐下时,这才低头看向怀中的篮子。

    由于他从没想过要帮那玩意挡雨,反而三番五次要拿那篮子来遮雨,这会儿篮中东西已经被水泡了。

    即便如此,他也能轻松辨认那一套东西——火机、一锈铁罐装的石油以及一小捆木柴。

    这些证据的指向性尤其明显,文侪曾同他说,在四婆砍人的当晚,发生了一起纵火杀人案,只可惜有关那案子的细节皆被戚檐忘了个干净。

    “她就是杀人犯么……”

    戚檐自言自语,他抹了一把脸,恰瞧见二层有几间未点灯的房间,除了他与文侪的两间外,还有一间是柳未的,那不知在何处崴了脚的柳未这会儿也不知是否在房间休息。

    可、柳未怎么忽然就崴到脚了?

    她平日走路慢吞吞的,比任何人都要更小心,她是着急干什么事没当心么……

    戚檐并不觉着这阴梦中会忽然抛出个无用线索,也恰是他思索时,心底蓦地生出个怪异却并非全无道理的念头——倘若这一宅子人皆是杀人犯呢?

    他算了算时间,估摸着四婆和袁景也该离开了,随即将篮子随地一抛,光明正大从后门进了宅子,也不顾那惊诧的老管家的劝阻,拖着湿答答的身子直奔向楼上。

    柳未的房门果然也没关紧,里头是一片黑暗,戚檐没傻到莽劲往里冲,只贴着门听柳未均匀的呼吸声。

    “她在房里啊……”戚檐转了转干涩的眼球,还是蹑手蹑脚入了屋。

    他走起路来像是飘荡的鬼魂一般悄无声息,袜子踩着厚厚的地毯仅留下踏雪一般的簌簌声。他倒是专一,没去翻找新地,只凭记忆拉开了那四层柜。

    第一层被拽开时,他只是冷着脸在那些诡异的大头洋娃娃中翻翻找找——据文侪所说,那巨型鬼布偶通身长着红毛,四肢浮肿,乌黑大眼瞪如铜铃,头顶则生着稀疏的黑发。

    第一层一无所获。

    而在第二层的玩偶残肢中,戚檐也没能从那些细胳膊细腿中翻到什么。

    第三层,一拉开抽屉映入眼帘的便是淡粉的、天蓝的、鹅黄的清新绒毛,那些东西铺得平平整整,颇有强迫症的意味。

    戚檐觉着没意思,伸手胡乱一搅便要往下看,哪曾想他这一搅却叫那些绒毛翻了个面,露出背面的艳红。

    戚檐咽了口唾沫。

    为什么他听不见柳未的呼吸声了?

    他的心跳骤然加速,他再顾不得什么,只猛然往外冲去。

    走廊的光亮在一瞬之间耀得他眼前一花,可定睛看去,却只见捧着两块干毛巾的老管家正攒眉盯着他。

    老管家说:“戚少爷,夜深了,您快些把头发擦干了去睡吧!”

    戚檐有些发懵,原来已经到深夜了么?

    他接过毛巾,极自然地忽略了来自柳未卧房的一道灼灼目光,朝走廊深处的房间走去。

    ***

    戚檐是被噼噼啪啪声吵醒的,他睁眼,看到的不是这山上熟悉的铅灰与苍青,而是吞没一切的橘红。

    ——是火光。

    火,吞没了前院的一切,他伸长颈子,看见那园丁老伯浑身沾满了火焰,正绝望地在泥潭里打滚。

    一阵刺痛逼得戚檐蓦地掀开了厚重的棉被。

    原是一小簇火苗已咬上了他的裤腿,他一愣,下意识砸了屋里的盆栽,把里头的土往脚上掩。

    然而厚土拨开,火苗仍旧没有熄灭,且在不断向四周扩散。

    他冲去房门,看见那瘫在沙发上的医生俞均,那医生见他要去浴室,嘴唇翕张,却是欲言又止,最后仅仅把手压上了双眸。

    戚檐没搭理他,只冲进浴室打开花洒——可那无疑是白费功夫,火苗并没熄灭。

    他也在这时认识到了一个事实,那火并不会损毁他的衣物,它们灼烧的,仅仅他的肉身。

    戚檐粗略一算,这火苗最迟在一小时内便会覆盖他全身,且在这之前,他也极有可能因重度烧伤而死。

    “没有时间查找线索了……”戚檐强忍疼痛,“得把死况给还原了才行……”

    他往楼下跑时,看到楼梯旁边蹲着那用棉被裹着自个儿、放声痛哭的袁景;席地而坐的柳未倚着楼梯,指甲死扣着一块软木板,将下唇咬出了血也不愿意出声;四婆将自个儿锁进了屋子里,他瞧不着;老管家就站在门侧,腿部肌肤已被火烧得焦黑。

    仍旧保持体面的管家冲戚檐微微屈身,说:“戚少爷,早安。”

    戚檐没工夫回应,径直跑向后院。

    他们当真不知疼痛滋味么?

    心里有片刻产生了这样的疑问,可他还没来得及细想,那疑问便被他抛到脑后去了。

    ***

    雨水将他的身子淋透了,可他除了向前奔跑,别无选择——他愈是慢下步子,大火灼伤全身的疼痛便愈是强烈。

    所以他只能迈开腿,再迈开腿,叫四肢的酸痛与近乎窒息的疲累舒缓难耐的烫伤与烧伤。

    他很快便到了池塘边,倒也不怎么慌乱,踩稳了池塘周遭那些发软的泥,便开始仔细回忆李策死亡的细节。

    “淹死,再加上泥巴糊脸……”戚檐算着,“面朝下跳,叫什么尖锐东西戳着脸蛋必然不好受……”

    戚檐念叨着,也不做任何心理准备的,只转了个身,挺直身子往下躺。

    扑通——

    浑浊的池水在大雨中发出一声微弱的吼叫,转瞬便将那不速之客吞进了腹中。

    浇不灭的火苗还在烧皮烫骨,戚檐只是坠落,沉底,又死一回。

    往后倒时他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安,甚至连半点起伏都没有,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这不是生命的终点,而眼下的一切痛苦皆有终点。

    可当池水涌入他鼻腔之际,他忽而有些怕了。

    要是睁眼时文侪还是不在怎么办?

    那他的心意只能烂在胸腔里了吗?

    不是说人要在死前把想做之事都完成么?

    他还没表白呢,所以文侪不能死。

    他表白后,文侪也不能死,因为在那之后,他会更贪心。

    水不断灌进他的五脏六腑,他想,他早已厌倦了做文侪没名没份的同窗亦或好友了,让他当一回追求者吧?

    新身份,新气象。

    他下次见到文侪的第一眼就要表白。

    痛苦逐渐麻木了他的五感,可他的意识照旧清醒,仍在一次次仿真表白场面。想着想着,他忽而给自己留出一条后路。

    “如果这回委托在三次轮回及以下能完成,我就表白。”

    他的嘴唇动了动。

    没出声。

    由于他一点儿没挣扎,所以在躺进池底时依旧保持着平静又温和的微笑。那双不肯阖紧的狐狸眼,怅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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