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夜: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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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离开马赛, 回巴黎那天晚上,将付迦宜送到她朋友的学校,程知阙支开司机, 到香榭丽舍大道的商业繁华区见好友徐淼。

    两人是大学室友, 本硕博都读的计算机。

    程知阙读博不到一年,从七大辍学, 和另一个好友克鲁斯成立了一家互联网公司,专攻IT领域的无线技术。

    徐淼那会还没毕业,选择技术入股, 成了权重稍低的第三位合伙人, 趁闲暇时间过来帮忙。

    公司初见雏形,从破旧狭小的单间,一步步搬到月租金十万欧的CBD写字楼, 只用了两年多。

    这几年互联网行业慢慢兴起, 加班加点是趋势,也是常态。

    例会开到一半,听助理说有贵客在等, 徐淼猜到是谁,临时叫停了工作,赶回办公室,看到程知阙翘腿坐着,面前摆两个加了冰块的威士忌杯和一瓶藏酒。

    徐淼用湿毛巾擦手, 坐到对面, 给自己倒了杯酒,“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程知阙笑了声, “知道你忙,就不浪费时间跟你约见了。”

    “得了, 少跟我装,还不知道你,见我肯定是临时起意。”徐淼含笑打趣完,回归正题,“说实话,我没想过有朝一日你还愿意到这来。”

    程知阙不以为然,“个人恩怨,跟地点和环境无关。”

    “也是这个道理。”徐淼叹息一声,“不过你能这么想,克鲁斯可不见得。”

    他们三人中,论能力和前瞻性,程知阙一直是打头阵那个。

    去年年初,克鲁斯以融资为由,趁程知阙陪母亲在马赛养病期间,私自转让了他授权给公司的两项个人专利——蓝牙芯片植入和CPU多核储存,致使一段关系分崩离析。

    程知阙走后,克鲁斯做完股权回收,将他的办公室改成储物间,陆续用各种理由换掉了他的人。

    为这事,徐淼没少和克鲁斯吵,知道无论怎么吵都无力回天,不再浪费口舌,只静观其变。

    坦白讲,徐淼一度觉得程知阙会睚眦必报。

    即便他对任何事都满不在乎,也不代表能轻易容忍这份暗亏。

    但他什么都没做。

    起初徐淼以为程知阙是因为顾念兄弟情,后来才发现,他这人哪有那么重情,只是单纯懒得计较罢了。

    钱财和地位对他来说不是第一要位,能用这点东西看清一个人,不是亏本买卖。

    给对方过多的出场戏份,只会浪费自己时间。

    见他迟迟不作声,徐淼识趣地没再提过去的事,直接转移了话题:“对了,听庄宁说,你们前段时间碰面了。”

    程知阙拿起空酒杯,食指转动里面的球形冰块,懒洋洋地“嗯”了声。

    徐淼问:“你那个暂时不能多说的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程知阙说:“还算顺利。”

    “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及时通知我。”

    “你上次已经帮过我了。其余的事我自己能解决。”

    到付家应聘家教前,为了不出差错,程知阙篡改了一部分简历内容,抹掉中途辍学那段经历,借用了徐淼朋友的在读博士身份。

    徐淼说:“虽然不知道你现在具体在做什么,不过我多少能猜到这事跟你母亲有关。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提前预祝你成功。”

    程知阙淡淡一笑,举杯朝他晃了晃,“借你吉言。”

    徐淼笑说:“不是,你拿一个不装酒的杯子在这敷衍我呢?光看我喝,你自己倒好,滴酒不沾。”

    “开车了,等等要去接人。”

    “交女朋友了?”

    “以我现在这种状态,谁跟了我,只会朝不保夕。”

    徐淼说:“克鲁斯虽然跟你较着劲,好在良心未泯,把你手里那些原始股按融资价估值回收,是笔不小的数目,养家糊口简直绰绰有余。”

    程知阙说:“不是钱的问题。”

    “那我懂了,你指的是心态上的转变。”

    徐淼大概能猜得到。

    比起谈情说爱,程知阙目前有重要百倍千倍的事要做。

    一个经历太多却不乱于心的人,内里漠然寡义,很难再热衷于风花雪月,都是泡影。

    从写字楼离开,程知阙回到车内,看到储物格里放着一个连着耳机线的iPod,自然而然想起了这东西的主人。

    计划里的确有一小部分是关于付迦宜的,但并不打算走捷径,利用她做任何实质的事。

    决定用家教身份做局进付家,他预料到每一步,唯独在她这出了意外。

    程知阙大概清楚她的处境,因为清楚,所以站在为人师者的角度对她关怀备至。

    只是没想过小姑娘会对他动别的心思。

    最开始多少觉得有趣,偶尔逗弄两句,时间久了,见过她太多的矛盾面,也就渐渐没了戏谑的心思。他认真教她课本内容和为人处世,也教她不扬喜怒、直面嗔痴。

    她太聪明,一点即透,时不时举一反三,将学到的东西用在他身上。

    她生病那次,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轻蹭他试探温度的手心,依赖感十足,像只萎靡的猫。

    在不上不下的节点,程知阙第一次发现,对她不是没有恻隐和私心。

    他不太能见得她受委屈或不高兴。

    比如此刻。

    佛堂内,付迦宜心事重重,陷入短暂的自我挣扎,柔和又清傲,倔强又脆弱,说出的话几近摊牌,有明显的试探意味。

    迄今为止,程知阙从没做过不够理智的决定,但这次不一样。

    他用不计较后果的方式回应了她的摊牌,毫无预兆靠近,嗅着她身上清甜的花果香,问她是不是这样的更近一步。

    似答非答的表达,故意忽略掉她的前半句话,其实是跳过“如果”这种假设的一种笃定。

    付迦宜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耐住呼吸勾缠产生的心悸,沉默了好一会,像是事发突然,还没来得及想好应对措施。

    程知阙也不急,盯她微微发颤的眼睫,忽问:“换香水了?”

    他不着痕迹地用这个问题覆盖了上一个问题,主动递去台阶,给她留有缓冲的余地。

    付迦宜终于回过神,不做任何躲闪的动作,也没推开他,一副迎难而上的架势:“气味是很私人化的概念。”

    程知阙笑而不语,等她后面那句。

    “……难为你还记得之前是什么味道。”

    “不难为,对我来说很容易就记住了。”

    付迦宜不说话了。

    不知道是该夸他嗅觉灵敏,还是该夸叶禧买的这瓶香水味道的确很特别。

    她稍微站直身体,轻轻搡他,试图从他怀中脱离。

    程知阙挑挑眉,顺势收回手,由她后退半步。

    付迦宜弯腰去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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