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夜: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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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知阙今天穿了件宽松白衬衫,领口蕾丝镂空设计,这元素搭配在他身上并不觉得有多女性化,反而别有一种味道。

    付迦宜瞧着他指间夹带的那根草莓牛奶味的棒棒糖,莫名觉得有点好笑。

    程知阙单手撑着太阳穴,懒散看她一眼,提议说:“出去走走?”

    闲着也是闲着,怎样都是打发时间,付迦宜没拒绝。

    付迦宜随他出了宅邸,穿过那座拱形桥,沿河边遛弯。

    皇城内的四合院和寻常胡同口的不太相同,更显心惊肉跳的肃穆,建筑物顶端挂了红灯笼,张灯结彩,比外面更有年味。

    付迦宜听着脚踩在雪面的嘎吱声,对他说:“你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寻常百姓家尚且还有几本难念的经书,更别提这种大隐隐于市的人家,人多眼杂,实力难测。

    她不久前见过沈照清,大概能联想到他们父子为什么闹这么僵——把工作中的绝对领导地位放到生活中,任谁面对这样的人都会感到窒息。

    知道她指的哪方面,程知阙说:“谋划着过。这世上这么多人,谁不是在为自己潜心打算。”

    他没隐瞒,每一分算计和贪婪都袒露在她面前。

    他从来都不是一心向善的好人。

    付迦宜放空自己,轻声问:“那你过得开心吗?”

    程知阙坦言:“比起我开不开心,我其实更希望你能开心些。”

    “我还挺开心的。”

    “我知道。”

    “……你为什么会知道。”

    程知阙想起毕业典礼那天,忽然笑起来,“大概能想象得到。”

    不知不觉走到对岸。

    这条河并不长,冰冻三尺,一眼望到头。

    几个表亲家的孩子围在河中间,用工具凿冰,边上放着垂钓工具。

    程知阙停下来,低头看她,“问你个问题。”

    “什么?”

    “真不喜欢钓鱼了?”-

    付迦宜其实没想到,看起来似是而非的一大家子人,一起过年也会这么热闹。

    除夕夜,台上余音袅袅,几十号人待在偌大宴会厅看戏,等着吃年夜饭。

    几个跟程知阙关系好的小辈过来讨红包,程知阙毫不吝啬,来一个给一个。

    付迦宜得空扫一眼红包厚度,心里感叹他的大方程度还真是无人能及,撒起钱来一点也不手软。

    吃完年夜饭,付迦宜入乡随俗,零点前一直在守岁,中途实在困得不行,套件外套,去外面逛了一圈,等稍微清醒些,原路返回。

    程知阙站在门檐底下的台阶上,像是专门在等她。

    等她靠近些,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给你留了一个。”

    付迦宜笑了笑,“我早就已经过了收红包的年龄。”

    “沈铭玉都能收,自然也不会差了你的。”

    “你是她叔叔,不是我叔叔。”

    程知阙笑得无辜,刻意放慢语速,“我也不是很想当你叔叔,差辈了不是?”

    不远处三五个年轻人在堆雪人,时不时望向他们这边,目光探究。

    付迦宜转过身,背对那些人,接过他手里的红包,往前迈出半步,将东西原封不动装进他口袋。

    她只想赶紧速战速决,可这动作反而平添几分暧昧不清。

    程知阙垂了垂眼,盯她颈侧那块净白皮肤。

    她身上有股中性调的馨香,不同于前些年用过的花果调的香水。

    时移世易,外貌在变,味道在变,本能的生理反应却难以改变。

    她靠近他时,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手指,耳廓微微泛红,跟以往相比没有任何不同。

    落地窗边上架一台巨型中式实木座钟,坐北朝南,悬浮钟摆左右摇晃,分秒必争。

    零点将过,程知阙温和地喊她:“迦迦。”

    付迦宜仍不太适应这称呼,但也没说什么别的话,稍微仰起头,安静等他后话。

    其实这一秒,她不是不好奇他接下来的言行举止。

    数九寒天,渴望温暖是还淳返朴的本能,抛开盘算,人总该眷恋点脚踏实地的余温。

    程知阙抬起手,捋顺缠在她颈间的一头长发,温热指节贴近她发凉的皮肤,低声说:“新年快乐。”-

    程知阙送她的那份红包她没要,但隔几天还是以另一种形式纳为己有。

    初三,从锦园离开当天,付迦宜没急着回住处,和程知阙去见了他的几个朋友。

    见面才知道,这些人都是他发小,有的中间差不多隔了十几年没见,感情依旧维系得不错。

    聚会地点在西三环的一幢独栋洋楼,来的人不多,男女都有,彼此熟悉得推心置腹。

    他们这群人打发时间的方式大差不差,无非是喝酒打牌,要么就是骰子的各种极端玩法。

    来北京前,付迦宜只偶尔玩一玩这些,不算精炼,自从认识沈铭玉,不知不觉精通了很多游戏,但依旧不是很热衷。

    牌局很快组起来,程知阙问她会不会玩。

    付迦宜没把话说满,只说不是特别会。

    程知阙笑说:“想玩吗?你顶我的位置。”

    “那你做什么?”

    “给你当军师。”程知阙说,“放心玩,输了算我的,赢了全是你的。”

    周围几个人一直在明里暗里观察她,付迦宜没扭捏,硬着头皮坐上去。

    程知阙扯把椅子过来,坐在她斜后方,帮她理好筹码,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洗牌。

    桌上其他三个都是男人,许是看程知阙的面子,虽然不知道她身份,依旧待她过分热络。

    杨自霖在对面坐着,故意没问程知阙,笑着套她的话:“姑娘,你和老程什么关系啊?”

    付迦宜不卑不亢地笑说:“师生关系。”

    杨自霖跟其他人交换一个眼神,了然地笑笑。

    他们这圈子奇葩事太多,别说把各式花样放到台面上聊,就算真的舞刀弄枪都不会有人觉得奇怪。翻来覆去就那么些人和事,见得多了,习以为常罢了。

    付迦宜已经过了不谙世事的阶段,大概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缓缓补充一句:“他真是我老师,是我在巴黎时候的家教。”

    这话是正经话,众人听了反倒惊讶得不行。

    知道程知阙之前的确有过一个学生,突然对上号,杨自霖立马来了兴致,忍不住调侃他:“可真有你的,把学生往赌桌上带。”

    程知阙不达眼底地笑笑,没搭腔,由她怎么定义这段关系。

    付迦宜平常牌技一般,主要是懒得算牌,输赢都无所谓,但今天不一样,她用的是程知阙的筹码,即便是输,起码要输得心安理得。

    她提起几分认真的态度,稍稍坐直身体,好好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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