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无情剑: 19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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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可就算再不忍心,也已经委屈,已经愤怒。

    而且也已疲惫。

    贺青冥疲惫,他也疲惫。这些天来,他承受的压力并不比贺青冥少。

    他们会说他配不上贺青冥。他知道的,他的武功也好,地位也罢,都比不上贺青冥,这也许是时间的差距,但没有人会因为时间而原谅这些差距。

    他自己也不能。

    他可以不在意旁人,却不能不在意他们之间的差距。他入门太晚,年纪又太轻,偏偏喜欢的又是这么一个无情剑客。

    他也许该怪自己。

    谁叫他偏偏喜欢他?

    谁叫他偏偏喜欢的那个他,也偏偏喜欢他?

    世人都要讲究门当户对,才子佳人也好,英雄美人也罢,就连故事里,情人也总要登对。门户、年纪、地位、性别……大家挑挑拣拣,条条款款,条条框框,他们却没有一个条件登对。

    他们本来就有太多问题,本来这太多问题,都应该用时间来解决,偏偏他们又没有太多时间,于是就只能克制,只能忍让。

    柳无咎的人生里,实在有太多“偏偏”。

    也许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曾经以为,和贺青冥在一起了就是结局,想不到才刚刚开始。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贺青冥要他结束了。

    “好。”柳无咎道,“既然如此,我走。”

    又也许,这已是他最后一次退让。

    第196章 入戏 “长相思,在长安……” 柳无……

    “长相思, 在长安……”

    柳无咎卧倒了,也醉倒了,他的身前、身旁是满满一地七零八落的酒壶、酒杯。他在这家小酒馆里, 已断断续续喝了两天, 起先是用杯子, 一口一口地酌,后来兴头起了,便换成了酒壶, 他要把酒都灌进喉咙里,灌进肚子里, 好叫他的心肝脾肺肾都只有酒, 没有贺青冥。

    有生以来,他从未喝过这么多酒。从前贺青冥总是管着他, 不论是管着徒弟, 还是管着丈夫。然而如今他已管不着柳无咎了。

    贺青冥。

    这里的确没有贺青冥了, 可惜柳无咎喝了这么多酒,他灌醉了自己, 却仍无法麻痹一腔相思。

    他醉着也好, 醒着也好,都还记着贺青冥。

    酒馆里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她睁着一对圆溜溜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她在这里做帮工。她是酒馆老板远房亲戚的孩子, 几个月前,她的父母兄弟都死了,死在别人刀下,乱马蹄下,幸运的是, 他们就这样轻轻巧巧地死了,从此不必再挣扎着生不如死,不幸的是,这乱世里却剩下来一个她。她别无他法,只好一路跋涉,来到了长安城,又来到了这家酒馆。

    她在这里看见过许多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她每天都目睹着数不清的人生,看他们嬉笑怒骂,悲欢离合,可她的人生呢?她的人生却还停留在几个月前的那一天,从此她的剧本里,只有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再没有人与她对戏。

    于是她便做了别人戏里的配角,后来又做了过场的龙套,做了报幕拉弦的角色,最后连幕后也待不下去,便只能做台下的观众。她再不曾进入别人的戏里,别人也不会进入她的戏。

    她看了一场场戏,太多人只演了一场,便匆匆而去,又要奔赴下一个舞台。她也习惯了,每天都有新戏,尽管新戏也都只是一个套路,无非又是什么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又偏偏要把这堆鸡毛吹上了天,闹得人尽皆知。

    这么多场戏里,只有柳无咎不一样。他一旦坐下来,便一直演,从天明演到天黑,又从天黑演到天明,他好像不知疲倦,一连演了两天两夜也不肯散场。

    他也从不吵闹,他只是坐在那里沉默着喝酒,两天了,方才那句还是她从柳无咎嘴里听到的第一句台词。

    她起先是好奇的,她没有见过这样的角色,后来又厌倦了——再精彩的戏,若一连演了两天,也要厌倦的,何况这戏里还没有台词。但到了如今,她却已习惯了,她忽地觉得,她很喜欢这出戏,也喜欢戏里的这个人。

    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打过一次照面,柳无咎是孤独的,她也是孤独的,她瞧着他,渐渐瞧出来一个自己,她对着这个自己打招呼,对着他想象,他该是从哪里来,又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她想了很多,却没有想到,柳无咎终于说话了。

    她虽没有念过书,没有学过这句诗,却也听出来了这句诗里沉甸甸的相思。于是她之前想象的都不作数了,她回到了现实,现实里,柳无咎始终在思念贺青冥。

    当然她不知道柳无咎思念的人叫做贺青冥,她甚至也不知道那是个男子而不是女郎。她只是轻轻地想,这样俊俏的少年,心上的那个姑娘一定也同他一般俊俏,一般不凡。

    可惜她不是那个姑娘,她不算俊俏,也太过平凡。

    柳无咎趴在桌子上,似乎已睡着了。

    酒馆已快打烊了,小姑娘揉揉眼睛,爬起来关门,戏台上的帷幕要落了。

    一只大手却抵住了门板,这是一只很粗野的男人的手掌,同他一道闯入的还有与他一般粗野的两个壮汉。

    壮汉道:“柳无咎是不是在这里?”

    他开口的时候,脸上疤痕也跟着颤动,好像一条佝偻的蚯蚓。

    小姑娘觉得滑稽,却又不敢笑,她知道这样的人,一定是不好惹的。她疑惑道:“柳无咎是谁?”

    “柳无咎就是贺青冥的弟子。”

    小姑娘却更奇怪了:“贺青冥又是谁?”

    三个汉子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竟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又道:“贺青冥是一名剑客,柳无咎也是,他们师徒横行霸道,曾经在漠北打伤了我们几个兄弟,如今贺青冥和他分开了,我们找不到贺青冥,便只好来找他讲讲道理。”

    小姑娘狐疑地看着他们,道:“你们在说谎。”

    三个汉子面露惊奇,一个小姑娘,怎么能看得出来?

    小姑娘虽是小姑娘,却有察言观色的大学问,酒馆里南来北往那么多客人,她早已学会了不用耳朵和眼睛,而是用心来分辨他们是善是恶。

    她瞧出来了,几个大男人谎话连篇,横行霸道的是他们,他们打不过人家师徒,却又渴望报复,便挑了一个师徒二人分开的时机,想要逐一击破。

    头一个汉子道:“这可怎么办?”

    第二个汉子道:“一个小姑娘也能挡路么?南宫家说的准没错,柳无咎一定就在这附近!”

    第三个汉子没话说了,却拎起来一个酒坛一般大的拳头,一把撞开了门板,小姑娘也被他一力撞开了,踉踉跄跄退了好几步,撞到柳无咎睡着的那张酒桌。

    咣当一声响,桌子上最后一个酒壶摔碎了,柳无咎嗯唔一声,似醒非醒。

    三个汉子都围了过来,他们都盯着柳无咎,好像要把他洞穿。

    柳无咎的头埋在臂弯里,他们再怎么盯,也只能盯到脸上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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