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游戏主持人: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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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了,孙四年纪小,又有残缺,办喜事……那就是孙二。

    果然,侍从接着说:“这怨气是他招来的,自然由他化解。”

    “这么一个混账,谁会嫁给他!”

    旅行社三人齐齐点头,给孙二娶媳妇,是怕宅子里的怨气不够大吧?

    卓倚道:“还真有一个。”

    所有人看向他。

    “西门前的宅子,旧祠堂里不是关着一个?”

    村长怔愣,脸色一变——别说,真行!两人都有污点,而且他是知道湘萍父母的……这可能是唯一能说下来的亲事。

    孙二被关在最后一进院落,对外也说关进祠堂。剩下老弱病残,不适合再出门,村长便请几个玩家,和他一同去媒婆家,请她说媒。

    吕连山一进媒婆的院子,就嗅到他最熟悉的甜味,眼睛慢慢扫过庭院,落在偏房。

    “麻子,在家吗!”村长喊,院子里静悄悄,媒婆的儿子好像不在,他去敲那小子的门,吕连山已经拐到偏房门前,撞开门。

    老太太还是大红大紫的媒婆打扮,头顶别一枝艳俗的花,盘腿坐在盒子似的床上,红幔帐兜住她的头。

    小个子男人用院子里晾布的竹竿远远挑开,旅行社领队倒吸一口冷气——她的头是反的!

    还不算完,老太太的头一见光,浑身像出土的文物快速氧化,沉成血痂似的红,红土捏的泥人似的,裂纹越来越多,嘁哩喀嚓碎成血块和肉块。

    腐臭轰散,像摔下一具千年尸首,旅行社的两人夺门而出,小个子男人也嫌弃地退出去,倒是吕连山饶有兴致,还上手翻了翻。

    小个子男人就看到出门的吕连山眼里多了一点兴奋的光,挑眉:“来兴致了?”

    他对这个塑料队友有几分了解,这么恶心而诡异的死法,恐怕多少戳到吕连山的癖好。

    吕连山遥望群山,那点兴奋尽数落在那片惨白,小个子男人:“……那位杀的?”

    吕连山点了一下头,轻声:“她被拧碎的。”

    就听村长惊叫,倒出另一间偏房的门,跌在台阶。

    屋里,媒婆儿子串在晾布竹竿里,披着土腥味的红布,像稻草人扎在地面。

    红布幽幽地飘,时隐时现,勾出他一点身形。

    “这是做了什么,赶尽杀绝。”

    等撞开正房的门,见到绑满生辰牌的白树,他们就懂了,富豪家三少爷那么金贵,肯定要配八字,孙二能拿到阿芸的生辰牌,是有人“热心帮忙”。

    没有说媒的人,只好亲自登门,他们转道去东边,湘萍原本的家,问湘萍的父母。

    扑了空,人不在,问他们邻居,两人刚走,急匆匆去西门前的宅子了。

    把女儿扔进旧祠堂这么久,从不过问,对外端出狠心的冷面姿态,务必让全村人见见他们的决心,让她痛改前非,洗去污浊,方便再议婚事,现在又闹哪出?

    另一队先去西门前探路的玩家倒是知道了。

    大门开着,侍从还在墙根“罚站”,玩家警惕地打量他们,进入里院,就见顽疾四人在院里,薛潮靠在祠堂门,虽然各自分散,但注意力或明或暗都放在西厢房,气氛说不出来的怪,檐尖流下的雪都放缓了动作。

    黄海涛瞧见卓倚,堆出热络的笑,先打破院里诡异的气氛:“兄弟这是来?”

    卓倚事不关己地说:“村长家要提亲。”他是先来占好地方看热闹的。

    黄海涛的笑收回一点,反而得体了,没问来这提什么亲,领着他开了东厢房的门。

    湘萍的父母就坐在桌边,一左一右,他们中间的一小盏油灯,是昏暗屋里唯一的光,各照亮他们半张脸,方脸,细眉毛,吊梢眼,出奇得像,像一张脸劈半,反过来对着放。

    卓倚说明来意,左半张脸就应下:“去媒婆那拿生辰牌,合八字吧。”

    右半张脸应和:“回去准备吧,明日黄昏就过门。”

    音色也像,一个粗些,一些细些,细些是粗些的嗓子在吊着说话。

    蒲逢春落在卓倚身后一段距离,蹙起眉,这么急?

    就是着急卖女儿,像这样封建迷信的村子,成婚也要走许多流程,不说三书六礼,细枝末节的习俗就数不完。

    她又观察,这对夫妻一动没有动过,像已经坐在成婚的高堂。

    但真坐在高堂的父母也是带着笑,偶尔喝口茶的,这像摆了两尊没画笑脸的纸人,因是一个规制,男女只能用胖瘦和长发短发来区别。

    旅行社领队被派去给另一行人传话,卓倚受不了一个模子刻出的老头老太太,找黄海涛聊天去了,和事佬进屋,这么一个空隙,蒲逢春和祠堂门前的薛潮遥遥对视一眼。

    就听东厢房里,和事佬和气地问:“婚丧嫁娶是大事,总要精细些,办周全,一天……怎么说不够,还是有什么难处?两家商量着来。”

    湘萍母亲那半脸的眼睛就转向他,像被油灯里的火烧出的窟窿,抖落一点灼烫的星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日不成,就另则佳人吧。”

    “娶死人的都没这么着急。”和事佬像被提醒了,“先看看姑娘家什么人,这不会不方便吧?”

    一左一右没人答话,好半晌,湘萍母亲道:“原本还是在请罪的。”

    “那现在?”和事佬笑意不达眼底,“高矮胖瘦不论,是死是活总要看一眼。”

    吱呀呀——

    西厢房的门就开了。

    一个女人走出来,天水青缎子随着她跨过门槛的腿流动,像流过山间鹅卵石的溪水,映着夜里两岸幽幽的碧翠。

    她的长发及腰,顺直地垂在身后,是两岸背着世间的阴影,永远在身后,坠着她走。

    那张脸白得发青,从美人尖向下,左右缓缓流出两道眉峰,峰下是两潭明灭的泉水,叫人看不分明的她的眼睛,鼻尖是苍翠掐出的峰,唇是去年秋没扫净的枫叶,已经淡了。

    她是埋葬一轮又一轮四季的世外山,有沉不进人间的仙气。

    在这灰蒙蒙,不见日月星辰的白夜里,仙气就是鬼气。

    正在套话湘萍在哪的卓倚停了话头,发现她的头发还有点潮湿……她浸着一种诡异的潮湿,像水里走出来的,换了衣服,晾了一会儿,魂和头发都没干透。

    骰子系统的灵感没有检定,但他自己的灵感应了声,他记得这院子里有一口水井。

    再一想祠堂,他就明白了,看向湘萍的眼神也变得一样怪异:“这是?”

    投井这么多天……即便不是投井,就是把她放下去,把她关在半露天的“小黑屋”,没吃没喝,也该死了。

    但她活着,不是诈尸,她有呼吸。

    只是眼神过于安静,七情六欲沉灭,干净得令人惶恐。

    湘萍无视所有人,幽灵一样,静悄悄走过游廊,她身上有种奇异的花香。

    她停在祠堂前,不动了。

    薛潮一顿,看了她一眼,退开位置,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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