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今天跑路了吗: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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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从暴雪中被拔起,丢进了酷烈的油锅之中。

    汗湿重衣。

    而他犹自强忍,甚至不想要口中发出任何一声呻|吟。

    不知多久,那酷刑一样的按压终于结束,身体里彷佛还残存着那火|辣辣的感觉。他意识彷佛被抽离,汗涔涔的趴在榻上,忽然被一双手轻柔而不容拒绝的扳过了脸。

    裴昭下意识侧头,那竟是一个要避开的姿势,却被人掌住,两根手指按住了他的下唇,下一刻,撬开牙关,捉住舌尖。

    伤口被蹭过,仍是激起一阵刺痛,然而更难堪的却是此刻场景。

    如此无能、无力。

    裴昭骤然推拒,咬到指节又舍不得,忽然间口中一空,柔软的唇舌贴了过来,与他纠缠在一处,舔|舐过新鲜的伤口,以及所有带着锈气的血味。

    他或许咬破了宁离的舌,又或许是自己的伤口被碾过。那是难耐到尽处时无意识咬的模糊的伤口,被反覆亲吻着、探索着。毫无章法的急促,又与旁日时不同。

    到后来那甚至有些缱绻的意味,温情而安抚,恐惧与不安在交汇后,终于渐渐安歇下来。

    ——他其实也很害怕。

    ——我不能再教他害怕了。

    模糊的念头滑过了脑海,裴昭前所未有的清晰,他知晓宁离根本不害怕外界的一切,上皇、陈则渊、世人眼光……于他皆如鸿毛般随风而去,半点不留痕,唯一能够教他感到惧怕的……

    唯有自己。

    “宁宁……”他忽然开口,气息仍有一些不稳,勉强算得平和,“你要不要去崇文馆看书?”

    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让人好生疑惑。

    “我去那里作甚?”撩过了额前的湿发,显而易见的不愿。

    裴昭短促的笑了笑,那神情竟然很是温和:“你不想给孩子取名吗?”

    少年面上浮过一缕疑惑与茫然,嘴唇微张,呆呆地“啊”了一声,似乎是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的。

    是的,他的年岁还那样的轻,原本上京只是无奈之举,只想过三年快活些的时日便离开,却没有想到,在那间别院中遇见了自己,阴差阳错生了这般纠葛。

    宁宁自己都还天真懵懂着呢。

    裴昭心中忽然被扎了一下,教他已经要失去感觉的身体又生出一股刺痛。他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复杂的情绪,那说不清是后悔、烦躁、畏惧还是其他。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如此,但有那么一瞬居然生出个问题:

    ——你会后悔吗?

    宁离垂着头,那声音闷闷的,似乎有些怏怏不乐:“我不去,我没读过书。你学问大,你取。”

    那并不意外的回答,只能教他无可奈何的叹一口气。

    可接下来要做的,他并不想要宁离看见。

    他说:“那你不去寻杨青鲤玩么?你已经许久不曾见他了罢……我并不想一直将你拘在宫里。”

    宁离倏地看来,面上神情冷冷的,眼眶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些红。

    “裴行之,你好得很。”那声音都是狠狠地,切冰碎玉一般,“你要是敢死,我拍拍屁|股就回沙州,我管你这建邺洪水滔天!”。

    宫阙深深,影翳重重。

    式干殿偏殿,窗棂与大门皆紧紧的闭着,隔绝了外界天光,也遮掩了里间动静。

    内侍在阶前侍立,忽然间,听见殿内一声闷响,像是有重物被撞落到地上。

    张鹤邻听得心中咯噔一下,险些要破门而入,迈了一步又生生止住。他心中焦虑难当,止不住的来回踱步,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又是一声沉重落地,彷佛有规律一般,短暂的安静后,又是一声。

    那不知多久动静终于止息,忽然听得殿内嘶哑声音:“什么时辰了?”

    张鹤邻道:“陛下,将将巳时。”

    时辰已经算不得早,抬头可见天际踆[cún]乌,然而金光遍洒,却没有一丝照入偏殿深处。

    他忽然心中有所动,答道:“世子大概还有两刻钟回来。”

    里间似乎短暂的应了声,又听见些沉重闷响。

    张鹤邻无计可施,越是站着,越是心焦,一时恨不得去将人给请来。然而心中又知道,陛下此番模样,定然是不愿意世子瞧见。

    就在这一时,回头间见得阶下|身影,心中一惊,险些尖叫出声:

    ——世子!

    内侍声音戛然而止,彷佛被无形中控制一般,掐掉了声音。他惊魂未定的望着阶下,只见宁离食指竖在嘴唇前,那分明是要人噤声的意思,又冲着他摇了摇头。

    张鹤邻无声问道:“世子怎么这时候回了?”

    宁离冲他笑了笑,目光越过了他,似乎是要穿透过沉重的大门,穿梭到那看不清的内殿之中。

    那神情竟然是伤感而又宁静的。

    记得昨日时彷佛有些不欢而散,今日一大早人便走了,如今却悄无声息回了来。

    偏殿内声音不断,彷佛是有大病初愈的人,开始学习行走,却因为双|腿不便,而磕磕绊绊。

    有好些次,张鹤邻见着宁离的脚步都已经动了,下一刻便要破门而入,到底还是停在了台阶上。

    不知过得多久,终于听见殿内人开口:“鹤邻,进来。”

    说不出的疲惫,应是这一次到得结束,于是唤内侍收整。

    可是陛下想要瞒着的人正在殿外。

    数息之间。

    张鹤邻不禁心生迟疑,朝宁离看去,咬牙欲劝,却见着宁离轻轻地挥一挥手。

    银朱的衣袍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很快张鹤邻便望不见他的影子。

    飘转如一朵云,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

    式干殿。

    时至晌午,宫人已经布膳。

    宁离踏进殿中时,微微一怔,桌前巍然坐着的那人,不是裴昭又是谁?

    他竟然下了榻,披着身家常的霁青袍子,似乎刚刚洗沐过。发上水汽犹未干,只用一根玉簪半束。

    见得宁离来时,微微一笑,神情温雅,彷佛先前两人并不曾有冲突。

    “宁宁来了,今天做了你爱吃的汆鱼丸,来尝尝?”

    ——你可以下床了?

    一句话在喉咙里千百转,逡巡来又徘徊去,到头来也没说得出口。

    他坐到桌边,内侍替他盛汤,碗里萝卜丝根根透明好似粉丝,几颗鱼丸珍珠也似,在汤上浮浮沉沉。

    他喝了一口,果然是鲜美滋味,或许是加了陈皮丝的缘故,并不觉得腥,也不令他想呕。

    搅弄着调羹,眼眸已经看向了另处,裴昭面色略略苍白,瞧着仍是虚弱,但精神头似乎好上了不少。

    真好?还是假好?

    心中五味陈杂,宁离一时竟然不敢去看。

    “宁宁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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