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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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安王看重他,从小就在替他谋划后路。

    国子监中,他特意靠近我和景杉,我和景杉,不过是用来遮掩的两个狐朋狗友,验证他顽劣品性。

    他这么多年对我说过的种种,有几句是真?

    世上假话最动人。

    我从前以为他最心软不过,如今看来,是他最冷心不过。

    他心中仇我,他仇我段家所有,仍然对我笑脸相迎,那日林承之在牢中对我说,唯独身边的人,我一个都看不清,一语成谶。

    他有志,耽于情爱只有我,没有他。花丛之中他片叶不沾,世上最清醒。

    他这一张面具,从小装上去,到现在应付我和外面的形形色色,炉火纯青。

    贺栎山在京为质,漩涡最深处,为什么贺初泓还要送他侄子过来贺栎山身边?

    他在表衷。

    贺栎山仍然控制着冀州。

    他想反。

    ***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忙于政务心病外显,一阵妖风晚上刮过来皇宫,一齐将我按倒在床榻。

    生病期间,新的听政史展昕逡报给我,琵州大旱,土匪强盗烧杀抢掠,流民聚集要行起义之事,一团乱麻,贺初泓先斩后奏起兵平乱,现在琵州已经纳入他治下。

    这一切,他没有报。

    我父皇的担忧没有错。

    安王不削,大害。

    我在寝宫养病,景杉和贺栎山都来看过我。

    景杉说他拉着贺栎山,去小时候给我祈福过的那间寺庙,觉得那儿灵验,祈求他三皇兄我长命百岁,百病皆消。

    我说他有心,赏了他东西,他兴高采烈走了。

    贺栎山守在我床边,双手捉着我的手,说恨不能以身相替。

    我将他的手推开,“安王最好离朕远些,免得被朕传染了病气。”

    他说,愿意跟我一块病着,人世间,让我不觉得孤单。

    我将身体转过去,叫太监请他出去。

    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一些相干不相干的也过来了,有的朕见了,有的朕没见,起居注史一一记下来。在我病已经快好的时候,万霖报给我一些事,说我之前跟他商量过,要我最后再拿一个主意。

    我说我从来没有听过他说的这些,是他记错了。

    他神色惊异。

    过一段时间,他撺掇起来群臣,催促我赶紧立后,即便不立后,也要立刻充盈后宫,十个八个,一齐让我娶了,早日诞下皇子。

    我后来发现,许多事情跟我记忆中有差。

    许多奏章我记得没有批过,打开之后,发现上面确有我的笔迹。我的病太医院没有诊断出来缘由,消息被封锁宫中,万霖担心我的病之后走向不好,三番五次试探我觉得其他几个皇子之中,哪个更顺我的心意。

    我父皇膝下皇子不多,但是自太祖开枝散叶,段家仍然有一些血脉。如果我的兄弟挑不出来,就去挑其他的旁枝。

    当然最好,选我的儿子,或者我的兄弟。

    景杉我第一个排除,不用说,江山落在他手里,离亡国灭种也不远。

    我召段景钰进宫,关切他许多近况,想了解一下他对政事的看法,他却惶恐极了,说我要杀就杀,不需要总是这样在他面前装模作样。

    他说,我在他面前装疯卖傻。

    天下人都知道承王和太子是为我所杀,我抓他进宫,一定是听了听政司的人蹲守他王府报回去的消息,觉得他有反心,他说我狠毒,要对他斩草除根。

    我无话可说。

    记忆中,我没有杀过太子和承王。

    但如今我不知,是否跟我批过的奏章一样,前脚做了,后脚又忘了。

    但有一件事,我无论如何也没有忘。

    贺栎山要反。

    万霖过来跟我商量,说放任贺初泓在那里,说不准什么时候他修养完生息,攻入临安,要我拿个主意。

    贺栎山在京城为质,贺初泓敢做这些动作,到底是他有私心,还是他跟贺栎山暗通款曲,得了命令?

    老安王余威不减,贺铮的部下看在贺栎山的面上,受贺初泓调动号令。

    多半如此。

    万霖说,“皇上,一不做二不休,将贺栎山擒拿,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跑了,等到变天,一切晚矣。”

    第66章 坦白 “臣对皇上之情,与皇上对林相之……

    当晚, 我摆驾安王府。

    万霖劝说我不要亲自去,我说京城那么多兵,不怕他一个人。分明贺栎山是笼中之物, 我怕他什么。

    安王府灯火通明, 绣闼雕甍, 玉阶小楼当风, 照影之间金光银光璀璨, 他花园里面都是我赏给他的名花珍树,摆件雕饰样样不俗, 天下最豪奢,莫过他安王府。

    府上奴仆皆在, 恭迎我,我坐在主厅, 没有等来他。

    他不在。

    众人都跟我一起等。

    我身边一个太监说,时候太晚, 让我先回宫休息。

    朕没有听。

    每一天听政司的人都要跟我报安王府的动向。蹲守的人过来报, 说他是早上出的门。

    一整晚,他都没回来。

    晏载联合巡城司的人全城搜捕,三日之后,将他在城门口逮住。

    他乔装成一个做买卖的老汉, 躲在板车之上, 一把乱糟糟的长须,脸皮上纵横都是沟壑,不知道涂过什么, 干巴巴的紧扯着面皮,太阳下面反光,照出来他污秽消瘦。

    他从板车跳下来, 茶生佯作的是他儿子,穿着破布衣裳顶着赖子头,此时也一同跳下来车,挡在他身前。

    城门列阵的士兵从两侧散开,朕站在他身前,他唤了我一声。

    “皇上。”

    声音很轻。

    “朕离京时,安王总来相送,安王离京,却为何不提前通知朕,叫朕失礼。”

    他不语,眼中情愫莫测。

    我走近他,所有士兵如临大敌,拿刀围他。

    “天下人,你辜负朕最深。”

    ***

    我将贺栎山押回了安王府。

    他身份特殊,若是此时下狱,唯恐贺初泓那边有动作。

    安王府被神武营的兵团团围了起来,加上听政司的人光明正大在他家门口,查验所有从他家进入的吃用,送出去的潲桶,确保没有能够藏人,也没有私自传信,除非他能够长翅膀,否则绝对飞不出去。

    他沐浴更衣,作回从前打扮,神情淡然,对种种安排没有反抗。

    我跟他在后园中对饮,酒是我赏赐给他的,我给他斟酒,自己先喝了一杯。

    “没有毒,”我将杯子倒扣在半空,“安王放心。”

    他没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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