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务新事: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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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劝说,话还未出口就被打断。

    “我已和大殿下成亲, 不会背弃于他。”谢善淩突然心平气和起来,他看着宁蔚的眼睛, 比起发怒或威胁,更像冷静下来的和谈, “你们也最好不要动他。”

    宁蔚想了想,也放缓了语气:“你也知四殿下对你有多纵容,只要大皇子不碍他的大业, 看在你的份上……否则他哪有今日的风光。若你实在要和大皇子在一起,四殿下也并非巧取豪夺的人。只不过我看大皇子和三皇子真是越走越近。”

    谢善淩又不耐烦了:“以我和顾裕泽的关系,顾裕帧不投靠三皇子, 难道投靠顾裕泽吗?而且这回有他的周旋, 你们攻打黔阳的后方供需才顺利,这有多难得你心里没数?二皇子就是死在这上面!”

    这话倒不虚。宁蔚一时没说话。

    “大殿下根本没有野心,他只想和我厮守过日!是二皇子生前再三刁难,他不得不择靠山以求自保。”

    谢善淩道,“唐献仪和潘家事后,我早就心灰意冷, 对你们那些事情厌恶至极!若非自幼家人为保我性命定下与大殿下的婚约, 我对他有愧, 又怎会再蹚入这趟浑水?”

    谢善淩越说越快,似是发泄,最终归于沉寂。

    包间内安静了好一阵。

    终于,谢善淩低声道:“我改变不了什么,也不想再去改变什么。如今我只想护家人好友的平安。”

    “你告诉顾裕泽,我可以保证说服江锐不再追查军械盗卖一事,就当从未发生。可若你们执意对江锐动手,我一定不惜代价让你们悔不当初。”

    他冰冷的视线盯着宁蔚,半晌,转身离去。

    宁蔚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当中,良久,轻笑一声,露出胜券在握的傲慢之色。

    ——谢善淩已经不是铁板一块。

    *

    当晚谢善淩便在下榻的别庄收到了宁蔚叫人送来的一支带叶子的合欢花。

    顾望笙低头擦拭刚从谢善淩那抢回来的母后的玉佩,给它涂油精心保养。

    谢善淩站一旁看着玉佩。

    顾望笙说这玉佩是送给他专一的未婚妻善菱的,不是给到处留情的大骗子的。

    拥有夫君谢善淩的同时还拥有未婚妻善菱,你自己可真专一啊。谢善淩不由暗道。

    罢了,权当让让单纯的小未婚夫。

    谢善淩便大度而缓慢地解释:“合欢花又名夜合花,它的叶子夜晚合拢,故而引申出握手言和的意思。他的意思就是不会对江锐动手。”

    顾望笙无理取闹:“那他怎么不把他手砍下来送过来呢?”

    太无理取闹了,谢善淩无从哄起,只好祸水东引:“这得问你的老相好宋淮安,怎么没在战场上为你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顾望笙正要反驳,仔细一想,觉得也是!

    自己在京城辛辛苦苦出卖色相哄难哄得很的临江仙,为此身心受创,宋淮安做了什么?自己夙兴夜寐的时候,宋淮安在做什么?!

    *

    三皇子嫌水路晕船而且无趣,坚持走陆路。

    他走陆路,一路排场可谓浩大,最苦的是前面一段路的郡县官员,刚孝敬了大皇子及大皇子身后的三皇子,谁料没多久三皇子自己来了!

    小鬼都孝敬了,真佛不奉承那是肯定不行的。只好咬咬牙把地皮再刮刮。

    陈贤直气得骂了一路!

    当然,他只是直,不是傻,骂也讲究分寸,往好听了说就是进谏劝谏。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话也不会很好听。

    出发前皇帝细细叮嘱了蠢货儿子一通,三皇子不得不忍耐陈贤直,反正左耳进右耳出,偶尔逼急了就催催行程做个样子糊弄,然后继续吃喝玩乐。

    寻常宽松些半个月也能走完的路程,愣是走了一个多月,这还是陈贤直疯狂给皇帝送八百里加急告状的成果。

    到达浔阳城门下的一刻,陈贤直和三皇子相看两厌,互相一瞥,不约而同翻个白眼转过头去,心里狂骂对方并且感慨自己终于得以解脱。

    *

    浔阳城虽暗地里实则归顺于顾裕泽,面上却是三皇子一派的拥趸,因而此次三皇子不远千里大驾光临,必是要夹道欢迎,极尽奢华招待之能事。

    ——也是为了暗戳戳地给皇上及世人上眼药,展示三皇子穷奢极侈、到了前线还不忘如此贪受的德行。

    三皇子自是察觉不出这层,乐呵呵享受着美酒佳人与上贡给自己的奇珍异宝,快活似神仙,来的目的都给忘了。

    直到兢兢业业陪吃陪喝陪玩的顾望笙捂着一边脸求他赶紧把江锐的案给办了、人给放了。

    据顾望笙说是昨夜陪他在醉春楼喝完花酒回去被谢善淩吃醋打的。

    顾望笙说这话的时候还怪美得慌,一副谢善淩爱他在乎他才吃醋打他的光荣笑容。顾裕珩都懒得说他。

    不过还是得说说。

    “行了别捂着你那半边脸了,本来其实都消了啥也看不出来,你这一捂反倒都知道了,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嘛!”顾裕珩道。

    顾望笙:“这不重要……”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巴不得大家都知道谢善淩吃醋你吃花酒!”顾裕珩自以为发现了真相,得意又嫌弃地揶揄他。

    果然顾望笙嘿嘿一笑,肉麻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出息!”

    顾望笙还振振有辞:“我给宁蔚那伙人看看!你先前没在,不知道,他们当众羞辱我……”

    “得了得了,我没有不知道的。”顾裕珩不耐烦听他颠来倒去地说他们断袖之间的爱恨情仇。刚开始听听还好玩,听多了也就那样。

    顾望笙见好就收,又提起江锐一案。

    “谢善淩天天催我……”他叹着气,一副不堪生活重负的模样,“我也是难做。你就当帮帮皇兄我,先把江锐给放了。”

    停了下,再度重重叹气。

    “谢善淩也就罢了,那个陈贤直成天为这事儿跑我那儿找谢善淩叽叽咕咕,还骂我无能,我还不能骂回去,更不能揍他,看在他是谢善淩至交的面子上我还得陪着笑脸招待……”

    好好一张挺俊的脸都快比苦瓜还苦了,顾裕珩这回看着倒是感同身受。

    毕竟他和谢善淩以往没什么冲突,但来浔阳的一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陈贤直的烦人!

    再想想也确实该给父皇一个交代,省得父皇骂人。顾裕珩便卖人情道:“好好好,看你这么惨,我就帮你这吧!”

    顾望笙急忙感恩戴德。

    大梁朝的官员行事最为灵活,可以无中生有,也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众人早就得了四皇子的指示,只等三皇子一开口,便顺水推舟地答应,只是还需配合三皇子假模假样地走过场审审。

    在过场上集体失忆,浑然忘却先前说的石宏人证铁证如山的话,更是倒打一耙,说匪军叛徒必是包藏祸心诬告朝廷栋梁,绝不可信!

    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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