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鸟图鉴: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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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鸳】

    没人知道那晚烛鸳是怎么过来的。

    只看见那位指挥使出来时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交给了徐阿嬷。

    大家都以为烛鸳是断断抗不过去,就连馆里最老的龟公坐在廊下都咂巴着烟嘴说看来鸳字姑娘要重新寻摸人了。

    “都病成那样了?拿命挣钱呢。”

    人人都说烛鸳红颜薄命,可早上烛鸳却好端端地从厢房里走出来了!

    在院子里洒扫的小龟奴先是听见了动静,然后看见烛鸳衣衫整齐的站在凭栏里,不知是不是错觉,烛鸳姑娘的气色竟比昨天好了!还很有精神!

    真真是,回光返照?

    不不不,不对,应该是吉人自有天相才是!

    “华雀姐姐!烛鸳出来啦,没事儿没事儿!”

    伺候完客人,毫发无伤的烛鸳,大家还是头一次见。

    晌午姐妹都在一块洗澡,以往都是叽叽喳喳的逗闷子,今天倒是格外安静。大家边擦着身子边透过蒸腾的热气看烛鸳。

    这人面对着墙面趴在桶边,一动不动。那并不光滑的脊背上只有些旧伤,不光新伤没发现,就连淤青红痕也不见一丝,昨夜完完整整的人进去,今早完完整整的人出来。

    难道……这指挥使还真是个温柔的人?

    可他要不好这口,他非要烛鸳干嘛呢?

    其实烛鸳自己都弄不明白,她把半张脸都埋在热水里,水蒸气顺着她的睫毛往下冒,熏的她脑袋发涨。

    脑袋发涨,就会想起指挥使的脸。

    烛鸳可真害怕那道疤。

    明明昨晚他什么都没对她做。

    昨晚的月亮刚刚挂上了柳梢头,烛鸳就跟着指挥使和他的下属进了屋。她不知道是不是每个武将都是这般话少,流水的佳肴往进送,徐阿嬷还特意备了一份金露酒,可席间除了碗筷喝酒的声音就再没有其他,整个屋里两个人不说话再加一个哑巴,真是要多安静就有多安静。

    轩窗外的明月都比他们热闹些,清辉照在鼻梁的横疤上,都衬的指挥使稍微柔和些。

    整晚指挥使说出的第一句话,是问了烛鸳一个问题。

    “你会不会写字?”

    指挥使年纪轻轻,可声音沙哑低沉。这种人的声音烛鸳很熟悉,那是久居边塞饱经风沙摧残的声音,烛鸳以前在那里接过的几个士兵都是如此,所以她本能的害怕,本来就不敢面对指挥使的脸,现在她更加抬不起眼,只能含着胸跪在旁边轻轻摇了摇头。

    “那认字呢?”

    烛鸳照样摇了摇头,心想这指挥使是不是找错人了,他是不是把梅州的女校书当成自己了。

    可连问了两个问题,得到否定回答的指挥使貌似并没有感觉到失望,任何人都不能从曹忌的脸上看出富有波澜的表情,仿佛鼻梁上的那道疤已经把他所有的表情都封印住了似的。

    天色渐晚,金露酒喝的见了杯底,烛鸳盯着酒壶里倒出了最后一滴时打了个哆嗦,脸庞的烛火也适时的变暗,火红的蜡泪滑进金灯盏像在滴血。

    烛鸳看着蜡烛起身要去换一根,她不想那么早就服侍客人,毕竟她双腿轻飘还在病里怕是折腾不起……可指挥使在她刚起身时就说了一句。

    一句烛鸳从来没听过的话。

    “你先去睡吧。”

    什么?

    还有……还有这样的好事?

    烛鸳惨白的脸庞终于有了点血色,她抱着自己的红裙子站在厢房中央瞪大眼睛高兴的有点不知所措。

    直到看见指挥使的下属也冲她扬了扬下巴,烛鸳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走向床榻时还是三步两回头的看着曹忌,生怕他反悔。但对方压根不看她,只是转着酒杯若有所思。

    这一夜真是喜出望外,烛鸳紧张的连外衣都没有脱,只是乖乖上了床,放下桃红色的帷幔蒙上被子。

    当时她脑子乱的很左思右想都不知道这指挥使到底想干嘛,甚至都想到人家是否有断袖之癖,带着下属来欢好把自己当幌子。可听了半天又不像,那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什么都没干,就是交头接耳的说话,说上两三句还要叹口气。

    烛鸳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偷偷透过帷幔的缝隙看,两道桃红色薄纱中间是佝偻着脊背的指挥使在揉着太阳穴。

    看起来又累,又愁。

    都伴着御驾上任州府指挥使了,有什么可愁的呢?

    【华雀】

    “一共是六百五十二两。”

    隔断时间,徐阿嬷就会叫华雀来她房里盘账,等算齐了就分发给姑娘龟奴们。

    徐阿嬷房间里的芍药开的很好,她喜欢开的热烈张扬的花,最好一绽放就能夺人眼球,有人问过她为什么不摘些牡丹放到屋里,毕竟是唯有牡丹真国色。

    但徐阿嬷可不喜欢这真国色。

    “我不需要端庄的高高在上,我喜欢的是既高高在上又唾手可得。”

    就像华雀。

    这是她最喜欢她的原因。

    华雀坐在下面核算着大家这个月的月例,徐阿嬷坐在榻上修建着芍药,她瞥了一眼华雀那酷似华贵芍药的面庞,轻笑一声。

    “你的脾气该改改了。”

    “怎么说?”

    “那赵家的小公子,怎么是说放走就放走的?”

    算盘声戛然而至,整个房间只剩下剪子切段枝桠的声响。

    华雀顿了顿,重新晃动算盘,连头都没有抬。

    “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逛窑子的。”

    “可绝大部份男人喜欢美人。”

    徐阿嬷剪掉最后一支残叶,轻飘飘落下的枯叶就像从她指缝中溜走的银两,是被华雀活生生的放走的。

    “那赵家小儿家底殷实到我们难以想象,把他套牢也算给笼馆找个依靠。”

    说到底还是为了钱,徐阿嬷活了大半辈子才算想明白了两件事,一是不能相信客人,二是只相信银钱。

    可惜她最看重的华雀,只明白了第一个道理。

    不过也好,有好些个姑娘到死连第一个道理都想不明白,就比如原先死掉的香鹭。

    “我提醒你是有意在培养你,我年纪大了,笼馆以后的生意是要你来接手的,如果连银钱都把握不住还怎么接我的班?”

    徐阿嬷歪靠在软枕里,看着华雀发间夺目的金钗,都是实打实的昂贵物件,这当中的每一寸都是靠她自己挣来的,她怎么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你难道还想重蹈覆辙,辛苦挣下的血汗钱被负心汉卷跑吗?”

    负心汉……

    华雀轻抿的嘴角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只是一瞬间而已,她抬高下巴故意不去看徐阿嬷打量她的眼神,发间步摇落下的珠翠贴在她的耳侧,倒还真像一只永远仰脖的孔雀。

    “那是哪年的旧黄历了?你在说谁?我认识吗?”

    珠翠盛着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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