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鸟图鉴: 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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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爽朗样子看起来很是尴尬。

    “脚不沾外面的地,这是规矩,您是世子的人,省的脏了。”

    李嬷嬷特意把脏这个字说的特别重,她好像知道欢鹂怕听什么。

    没错,欢鹂就是怕听到脏这个字,她一听到就能想起自己刚来时被当成腥鱼,被当成鸭子。被剃毛被涮洗,她看着李嬷嬷的脸,好像又能看见举着那根长棍似的,她突然打了个冷颤,再低头看了看脚下的两个脊背,闭了眼心一横踩了上去,她走的很快,生怕踩疼了他们,几乎是直接滚进了车厢,她放下车帘的那刻,还听见李嬷嬷讲,“哎,这就对了,踩踩就习惯了。”

    别院一点一点变小,那些高白墙重青瓦终于渐渐都成了一个小黑点,欢鹂看着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坐在车厢里,随着眼前的街道越来越熟悉,她的心就越来越踏实,她还想着待会回到笼馆要给华雀送些她喜欢的金首饰,问问珍鹭她喜欢什么书自己可以求世子找找,还有烛鸳,她有一堆话跟烛鸳说,她快憋死了。

    直到她走进笼馆看见了阿昌。

    清早,笼馆一片寂静。

    阿昌的衣摆在池水里飘荡,旁边有个小姑娘呆坐着,就定定盯着那起起伏伏的衣摆。

    这是……吃醉了酒吗?

    欢鹂走过去看了看那不说话的小姑娘,又看了看从水石后面露出的半截袖摆。

    她不知道为什么,忽地打了个冷颤

    “阿昌……阿昌?”

    …………

    无人应答。

    只有一缕头发顺着水流飘了出来。

    “阿昌?”

    欢鹂慢慢凑近,盯着那水石上的青苔,一点,一点地渗出污水。

    唰地一声!

    一只麻雀从背后惊起,欢鹂猛地回头,看见那小姑娘站在自己身后,呆呆地抬起手指了指那铺满青苔的水石。

    “他们说,我姐姐,在石头后面。”

    欢鹂顺着小姑娘手指的方向,再次将视线落回了池中央。

    青空阴冷,她听着水流牙齿竟开始颤抖,水流中的黑发像一只小手在慢慢招呼她。

    欢鹂看着那水中的青丝,一点一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密,越来越稠…………

    “啊!!!!!!!!!”

    龟公郝伯从床上翻起,背对窗几怒拍脑门,“坏了!”

    蹬蹬蹬几步披头散发赤脚下楼,他一抬眼就看见欢鹂抱着嚎啕大哭的阿茴惊恐万状,好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郝伯,阿昌她……她在池子里,她她!……”

    “哎呀,可能是昨晚不小心跌到池子里了,没爬上来啊!”

    这老龟公满口说着胡话,佯装慌张,赶紧把欢鹂扶起来,“哎呦小姑奶奶你这会回来怎么没叫人说一声?”

    “郝伯你先别管我了,快捞上来啊!”

    欢鹂急的双腿都软了,站都站不起来,怎么阿昌没了?她前段时间还活蹦乱跳的呛自己,怎么就死了!

    欢鹂盯着阿昌的尸体,被老龟公横在中间挡住,他一手捞起那个哭哭啼啼的小丫头,像拎起个小羊羔塞进欢鹂怀里,把人就往屋里推,“我这会叫人来捞,你先抱着小丫头避一避,死的是她姐姐,看见了不好。”

    哭的不成人形的小丫头被塞进怀里,欢鹂捂住阿茴的眼睛,自己却忍不住地回头看,她听见扑通一声,郝伯光着脚踩进鲜血池塘,双脚翻起的涟漪血水,一下一下,打着阿昌肿胀的脸颊。

    “姐姐!我要姐姐,我姐姐死了!”

    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声在欢鹂的怀里爆发出来,欢鹂抬头看天,竟才发现乌云密布,变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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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鹭】

    笼馆出事了。

    出事的那天晚上珍鹭刚好被黄慎之带去诗会,等早上起来时还是听自己身边的小丫头跑了整个梅州城来说的。

    说阿昌死了,烛鸳姐姐被吓晕现在还没醒,就连华雀姐姐也被徐阿嬷训斥了,现在欢鹂也都回来了。

    小丫头说的时候身子不停地打摆子,黄慎之也在,当场就租了马车让珍鹭赶紧回去。

    “也不知道梧桐又犯了什么事,刚刚我来的时候正被绑在紫薇树上打呢!”

    上午忽地下起了暴雨,车厢外雷声震耳欲聋,马蹄打滑根本跑不快,急的珍鹭举着伞就跳下马车一路跑回了笼馆,等进了笼馆鞋袜都湿了,她像个落汤鸡似的直接夺下了老龟公手里的鞭子,看了眼梧桐,胸口的伤口都渗进了脏兮兮的雨水。

    “你做什么!在笼馆就知道打人么?”

    梧桐被雨水呛的张不开嘴也睁不开眼,老龟公让人打着伞倒是一身干干净净,可他看着可怜巴巴的梧桐就像是仇人一般眼红,咬牙切齿的指着鼻子骂,“你问他!还想去报官?想让大家都完蛋是不是!”

    “一个两个都赶着今天回来,攀高枝还不够回来多管闲事!”

    老龟公估计是打雷了,嘴上骂骂咧咧的狠戾,甩了鞭子啐了口浓痰转身就去找徐阿嬷,留下举着伞的珍鹭跟梧桐面面相觑。

    旁边的地上还有雨水没冲刷干净的血迹,珍鹭给梧桐撑着伞盯着地上的血迹问,“做什么要报官?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梧桐被雨水迷住的双眼终于睁开了,他喘匀气吐了口血水。

    “死不了,那血不是我的,是阿昌的。”

    阿昌?

    对,阿昌没了,怎么平白无故的死了呢?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伞面上,珍鹭听梧桐把昨晚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是越听越胆寒,湿掉的鞋袜传来的冷气直冲她头顶,冷的她牙齿打磕绊,说话都结巴起来。

    “当……当场就死了?”

    “嗯,徐阿嬷吩咐扔进水里,佯装失足落水的样子。”

    这……当大家都是瞎子么?笼馆里死一个姑娘,每次就是这样的无声无息,珍鹭突然想到当年的香鹭也是如此。

    她打了个冷颤看着皮开肉绽的梧桐,他常常挨打,这回又是如此,旧伤没好新伤就盖上了。

    “你这么冲动做什么!报官有用吗!”

    珍鹭算是彻底把笼馆看透了,她在笼馆呆的时间不算长,可是她明白这里受到的任何不公平,都不是能报官解决的,她想事情越来越透彻,可是梧桐看向她的眼神越来越冷。

    “至少比你有用。”

    那双眼睛,就像雨水一样冰冷。

    “你快跟那些人一样了。”

    又来了,珍鹭好心关心,被梧桐理解成铁石心肠,珍鹭举着伞刚想解释这不是她的本意,可被梧桐毫不留情的打断。

    梧桐今年已经十六了,个头跟珍鹭一边高,说话的声音也越发低沉,字字珠玑。

    “我不需要你来教我,因为我娘当初就是这么死的!”

    梧桐如果不是被反绑着,这时早就冲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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