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祚雪: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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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喝足后,夜幕已近暗沉。

    司珹二人一起钻进了船舱。

    没过多久,强风吹熄了外面的火星,周围彻底暗了下来。

    季邈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海边的风还是太大了。”

    司珹裹紧了衣物,闭目不答。

    片刻后,身旁传来衣物摩挲声,司珹警惕起来:“做什么?”

    季邈似乎贴近了些。

    黑暗中,他听到季邈的声音自耳旁响起。

    “现下处境艰难,你我不该拘泥太多。”

    司珹明白道理,便问:“你想干嘛?”

    季邈道:“司右使,入夜了,我们靠近些会好点。”

    “……”司珹费了一番功夫听懂了意思,当即脸一黑,“绝无可能!”

    与季邈同处一地已是忍耐,他是断然不会更近一步的!

    季邈道:“右使大人看来对季某成见颇深。”

    “魔宫之人向来没有安睡之际司人在侧的习惯。”司珹不敢想象这般画面,直言道:“本座宁愿冻死,也绝不会同你季邈挨着睡!”

    撂下狠话后,心中却没几分畅快,反倒觉得自己像极了气急败坏的小姑娘,他脸色更是阴沉:“季门主何时见过虎豹豺狼能同居一窝的?”

    这明晃晃的防备之语也就只有魔宫中人才能如此坦荡地说出来了。

    季邈被推拒得明明白白,却也不气恼:“昨夜司右使不就睡得挺安稳吗?”

    司珹警惕:“你什么意思?”

    季邈摇摇头,不再多说什么了。他重新坐定,仍是不强求的态度,仿佛刚才的提议并不曾有过。

    司珹咬牙道:“季邈,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出岛的办法?”

    季邈:“眼下季某连出船舱都费力。”

    “那等你痊愈后呢?”司珹追问道:“岛上有许多树木,我把它们都砍下来,你会造船吗?木筏也。”

    这已是流落荒岛的第三个夜晚,却也将司珹的耐心耗尽。茫茫大海,一眼望不到尽头,他不想之后的人生都在岛上度过,更不想日复一日过打猎为生的日子。

    每夜临至,眼前便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除了刺骨冰冷,便什么都没有了。

    “我会试试。”季邈认真道:“天无绝人之路。”

    天无绝人之路?

    也就只有这些名门正派才会这般天真。

    司珹满腹心事,运功到了后半夜,才终于支撑不住,靠着舱壁睡着了。

    直到他呼吸渐稳,季邈睁开眼,许久后叹了口气。

    ——魔宫的人,的确不是一个共患难的好人选。

    翌日,季邈醒来后,看了眼大半个身体挂在自己身上的司珹。这一次,他没有再多此一举地将人扶正。

    醒转后的司珹脸色极为复杂,他沉默着起身,最终什么都没说,阴沉着脸便继续去探查岛内情况。

    这一次,他往反方向出发,沿着海岸线一路向西,走到正午时,发现周围景象仍旧很陌生。

    因为眼疾的缘故,昨日他走了一个多时辰便决定折返,还在抵达的最远处留了记号。今日他走了整整半日,依然没有看到记号。看来这岛并不小,他是无法绕一圈了。

    但要这么回去又有些不甘心,司珹估算着自己的脚程,决定继续朝西多走几步。他边走边在心里勾划小岛的轮廓,直到海对面的景象发生变化,司珹停了下来。

    许是正午阳光充足,海面上水雾正在散去。朦胧间,有巨大的黑影浮现而出。等到看清那是什么时,司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这座孤岛的背面,隔着十里的大海,竟还有一座岛与之相邻!

    两岛相距极近,但海上雾气浓重,原本往那个方向望去只能望见氤氲雾气。如今雾气消散,竟能看清对面岛屿上的山石树木。粗略来看,对面的岛似乎更小一些。

    这发现实在是意外收获,司珹心中丈量着两岛的位置,大致得出结论:从这里游到对面,估计要花半个时辰。

    但司珹不会泅水,因此也无法去对面查探情况。

    季邈会,而且水性极佳。

    若是让他知道还有第二座岛屿,又会如何呢?

    司珹自知对海上之事一窍不通,想要离开兴许真要借季邈的力。将心比心,如果他是季邈,知道了第二座岛屿的存在,他完全可以在痊愈后撇下仇人,前往另一座小岛,安心造船以期离开。

    届时他又该如何?

    越是思量,他便越感到不安。

    不,在没想到办法前,决不能让季邈知道另一座岛的存在!

    六月刚结束,衍都一连落了三场雨。

    京中迅速降了温,季朗婚事定在七月初九。初六那日下午雨停,司珹披了件薄衫,看着季邈给自己剥石榴。

    石榴籽红皮薄,是院内刚摘下的新果,清凌凌落满琉璃盏。司珹捻起几颗咬破,在汁水迸溅中问季邈:“近来你与季瑜李含山吃过一次饭,可有觉出他祖孙二人之间嫌隙?”

    季邈手间动作一顿,说:“瞧着更亲密了。”

    “那与我这头所探结果一致。”司珹蹙起眉,思忖道,“李含山明知那汤里下了药,反倒对季瑜更为亲近……”

    “是,”季邈说,“他在席上,甚至亲手为季瑜夹菜,甚至存了几分怜惜。”

    “怜惜?”

    司珹以指叩桌,垂眸重复道:“怜惜,怜惜。”

    他倏忽猛抬首,道:“石榴先放一边去,寻洲,取笔墨纸砚来。”

    季邈当即照做,小桌案很快被腾空,司珹起身将镇纸推上去,又摁着季邈坐下,命令道。

    “我说你写。”

    季邈握着笔,思索片刻后恍然大悟,问:“给我父亲?”

    “正是。”

    司珹勾唇,俯身搭指点了点白宣:“小将军,离家半年,多久未曾写过家书了?衍都变局王府诸事,总得同至亲交交心。”

    季邈敛回心神,落笔提头中蹭过司珹指节。司珹只轻轻挪远,说:“做正事呢。”

    “我笔墨俱备好了,”季邈仰首看他,含笑道,“先生倒是说呀?”

    司珹就垂眸,将手搭在他肩上,收力捏了捏。

    “七月流火,阳寂早寒。伏惟父亲福体康寿,夫人慈颜安好。

    “儿远在京中,无法晨昏定省。阿瑜亦抱恙,未能归家。幸得李公千里赴衍都,殷殷垂询,关切备至。

    “阿瑜得外祖如此疼爱,想来必能德行日善,父亲与夫人亦可稍减挂怀。临书涕零,恭请金安。”

    第 80 章   衔尾

    雨停后没出太阳,水雾沉沉压在院里。季瑜推开窗时,只能朦胧瞧见廊间褚色长柱。

    眼前景叫他想起西北冬日的早晨。

    在阳寂时,天蒙蒙亮时他就要起,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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