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穿]在乱世抱紧死对头大腿: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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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上,赵九重像被烫着了似的,手连带着胳膊都微微震颤了一下。

    她单薄瘦削的身体随着压抑哭声,微微颤动着,像是在大雨中振翅的蝴蝶。

    他那只放在她背后的手抬起又放下,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抬起手,轻轻拍她瘦得凸出来的肩膀,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少女压抑嘶哑的哭声在安静的黑夜里格外分明,搅动了平静的黑夜,明明窗户外面还有呼啸的风声,但赵九重只听得见她的哭声。

    渐渐地,她的哭声止息,用嘶哑的嗓子艰难地说出一句话:“我……要……吃……饭……”

    赵九重这才像是大梦初醒,赶忙点头,“灶上热着粥,我这就去盛一碗进来。”

    他轻轻把她放下,让她躺回去。

    贺岁愉躺了这么多天,肚子里只有灌进去苦药汁子,已经数日未曾进食,早就饿了。

    自从她醒了以后,赵九重请来照顾贺岁愉的两个妇人就熬了一锅粥在灶上热着,赵九重去盛时,那粥还是热的,就是被熬得有些干了。

    赵九重想起贺岁愉如今的身体状况,尤其是她的喉咙说话都难,他见旁边的锅里热着水,于是从旁边的锅里舀了一瓢热水加进去搅了搅,把粥兑得稀了一些。

    他端了一碗热热的米粥进来,一手端着碗,一手扶着贺岁愉起来,靠在床头上。

    贺岁愉数日未曾进食,闻到了米粥的香气,腹中越发地饿了。

    赵九重坐在床边,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喂给贺岁愉。

    即便米粥被兑得稀了一些,贺岁愉一开始下咽还是有些艰难,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正常进食。

    贺岁愉饿了太久,吃了一碗以后还要,一连用了五碗米粥才罢。

    热热的米粥进肚,温暖了五脏六腑,她这才有了一点儿自己还活着的真切感觉。

    她虽然醒过来了,但身体还是非常虚弱,用过米粥以后,没一会儿又昏过去了。

    赵九重发现她又闭上了眼睛,吓了一跳,连忙去摸她的鼻息,见她只是昏睡过去了,才放下心来。

    他轻轻将她放回床上,让她平躺着,还给她盖上了被子。

    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出去,而是坐在床边静静地守着她。

    夜里,贺岁愉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吓得满头大汗,嘴里还一直喊着:“不要……不要……”

    她滚烫的热泪从眼尾流出来,顺着太阳穴的位置流淌下来,浸湿了一大片枕巾。

    赵九重只能轻轻轻轻拍她的肩膀,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安慰她,让她别害怕。

    许久,贺岁愉的噩梦停息。

    赵九重打了盆水,舀了一瓢锅里的热水兑到合适的温度,端进来放在贺岁愉的床边,浸湿了帕子,耐心地擦去她额头上的冷汗,和她颊边的泪水。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在睡梦中仍然紧皱的眉头,原本已经落回实处的心又揪了起来。

    夜色沉沉,人的心事也沉沉。

    ***

    贺岁愉醒过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昨晚在床边的人不见了,连放在床边的椅子都搬回了桌子边。

    该到了她药浴的时间,照顾她的妇人过来道:“姑娘该药浴了。”

    贺岁愉刚醒过来的脑子还没转过来,还没反应过来妇人说的药浴是什么意思,那妇人就上前来扶着她起身。

    她从床上起来,腿一软,差点儿就跌到了地上,若非那妇人及时拉住了她,她就会摔在地上。

    她被妇人扶到里间,闻到了里间浓郁的药味儿,看见浴桶里棕褐色的浴汤,才反应过来是要用药材泡澡。

    她只穿了一身雪白的亵衣,妇人替她除去衣裳,扶着她进了浴桶里坐下。

    泡过药浴以后,那妇人扶着她出来,扶着她上床,靠在床头坐着,另一个妇人端着做好的早膳进来放在床上的矮几上,约莫是赵九重给的酬金丰厚,那妇人照顾十分细致,还要亲手喂贺岁愉用早膳。

    贺岁愉现在的情况比昨晚好多了,自己也可以吃饭,于是拒绝了妇人的好意。

    考虑到贺岁愉刚醒过来,大夫也嘱咐过,她醒过来以后的刚开始几天,最好还是清淡饮食,所以妇人熬了一锅米粥,做了两碟子清淡的小菜。

    贺岁愉就着清淡的小菜,喝了两碗米粥。

    用过早膳没一会儿,妇人就端着一碗黑漆漆的中药进来。

    贺岁愉看着乌漆麻黑的药汁子,她离得那么远,都闻到了浓重的苦味儿,想起自己昨天刚醒过来时,喉咙里那股子苦味儿,应该就是昏迷时被灌进去药,所以喉咙里才发苦。

    她皱着眉头,满脸不情愿地伸出手,手有些发颤地接过来。

    那妇人见贺岁愉没什么力气,生怕她把药汤洒在床上,小心翼翼在旁边接着。

    贺岁愉闭上了眼睛,端着药碗,微微仰头,“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碗底的细碎药渣子顺着最后一点药汤滑进口腔里,被她艰难地咽下去。

    她将空药碗递给妇人,妇人拿着药碗出去了。

    贺岁愉喝了药以后,意识就有些昏昏沉沉,困意上涌,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她转头,环视这间陌生的屋子,最终目光落在了桌子上。

    她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银质的小圆球香囊。

    雪白的穗子垂落下来,悬挂在她身上时就已经沾了血的香囊重新变得干干净净,连穗子都变得雪白雪白,纤尘不染,完全看不出曾经被鲜血染透的模样,可见是每一根穗子都认认真真清洗过的。

    她今天醒过来以后,就没有见过赵九重,于是问了那照顾她的妇人,听到她说,赵九重去军营了,他早上离开时说下午下了值就会过来。

    听到妇人如此说,贺岁愉才安心了一些。

    人在最虚弱的时候,总归还是希望最信任的人陪在自己身边的。

    下午用了午膳以后,又是一碗浓黑的药汤。

    贺岁愉眉头皱得很紧,做了好久的心里建设,才接过来。

    她仰着头喝了一大口,刚咽下去,就控制不住地呕了出来。

    漆黑的药汤溅在了床边,贺岁愉的手上失了力气,一碗药也砸在了床上,浸湿了被褥,在被面上留下深深的棕褐色印记。

    瓷碗咕噜咕噜滚下床去,“砰——”一声,摔成了好几块。

    妇人叫贺岁愉猝不及防的情形吓了一跳,看见趴在床边不停干呕的贺岁愉,顿时手忙脚乱起来,不知道要不要扶贺岁愉起来。

    赵九重听到瓷碗砸碎的声音,便加快了脚步,进来时正好赶上这一幕,看见贺岁愉趴在床边控制不住地干呕。

    他连忙上前去扶贺岁愉起来。

    贺岁愉的干呕已经停了,下午吃的东西早已经全部吐出来了,又吐了好些清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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