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卿: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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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在花粉的迷惑下,她制造了最大的伤亡,杀掉了一半的同伴,群情激愤的长生世家点名要审判她。

    甚至谢挚也差点死在她手下,若不是彩笔帮助,谢挚绝不能逃出生天。

    宋念瓷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必如此,夫子。」

    望向前方全副武装的金吾卫,她目光黯淡下去,「……我本来就是罪人,我该死。就算那不是出于我的本心,可那确实是我的手杀了朋友,这一点,并不能改变。」

    孟颜深说不下去话了。

    将万句开解劝慰的话咽下肚去,老人背过手,眼圈发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宋念瓷的性情,自己的这位学生固然是他的骄傲,可也是个固执非常的孩子。她认定的事情,别人劝解不了。

    这个心结,算是解不开了。

    谢灼还在抱着宋念瓷的手臂哭泣,摇头不许她走,狼狈无比,连声音都是哑的:“师姐,你别走师姐,求你别跟着他们走……”

    她眼睛忽然一亮,像是落水之人抓住了什么稻草:“我去求我娘亲好不好?我娘亲会救你的!她是谢家家主,连人皇也要礼让三分……!”

    「……不,」宋念瓷轻轻推开谢灼的手,却很坚决,“不用这样,师妹。”到底还是不能见心上人这样伤心哭泣的样子,态度软了一些,她又补充着在面前凝出一行字,「没事的,别担心。」

    谢挚咬着嘴唇,在旁一声不响地看着她。

    宋念瓷摘下无精打采的彩笔,将鹦鹉器灵塞到谢挚手里,「替我照看一下彩笔和谢师妹,她人是有些任性,可是并不坏……好么,小挚?」

    谢挚眼眶一酸,“瓷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们的……”

    做完这些事后,宋念瓷便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红山书院,任由金吾卫们给她贴上封锁修为的符纸,被押上车辇带走。

    ……瓷姐姐被带走了。

    她会在大周专为修士打造的监牢里接受最严格的审问,说不定,还会受皮肉之苦。

    谢挚脱力似的后退了一步,将正在默默垂泪的彩笔捧在手心,打起精神去拉谢灼的手,“别哭了……宋师姐会没事的……”

    “别在这跟我假惺惺的!”

    谢灼猛地甩开她的手,眼泪还挂在腮边,神色却痛楚又憎恶。

    “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告诉大家你最后怎么逃出来的?是不敢吗,还是另有隐情?”

    谢挚从神墓当中逃出来之后,第一个被盘问的就是她。

    人们对她充满怀疑:为什么比她修为高的,家世好的,宝物多的人没能逃出来,她却能带人出来,甚至修为还有进步?

    而且谢挚对自己在神墓中前半段的经历知无不言,但一说到跟三皇女姜契分别登上花山和镜山之后的事,就忽然缄口不言,任凭怎么问都绝不回答了。

    她是怎么翻过花山,又在山后看到了什么,怎么得到圣花花蜜,这些事情,她都不愿吐露,哪怕威逼利诱也不开口。

    监牢将谢挚羁押了一月有余,皇女苏醒之后,亲自向人皇上书,证明谢挚供词的正确无误;再加上九轮圣人、天衍宗宗主和渊止王联名作保,一起施压,人皇命谢挚立下大道誓言,说倘若自己有伤同伴分毫,便降为废人,这才被允许回到红山书院。

    谢挚对自己的朋友们问心无愧,但此刻,面对着谢灼的诘问,她却不能回答,只得垂下头,默默地忍受谢灼的愤怒。

    ……她不能告诉大家,她遇到了殷商末君帝子铭,深入了殷墟当中,知道了当年姜周与真凰之间的秘辛,甚至还接受了饕餮的传承。

    这里面任何一件事,被人发现,都是死罪。

    她会被人皇的金吾卫无声无息地处死湮灭。

    见谢挚沉默无语,谢灼不由得怒火更盛,她知道谢挚性子活泼,认为她这样一反常态乃是心虚:

    “说不定,那些死的人根本就跟师姐没关系,他们都是你杀的!是你想害师姐生出心魔,从此修为再也不能寸进,你好做中州第一人!”她越说越顺畅,眼睛越明亮。

    “住口,灼儿!”

    九轮圣人头一次动了真怒,他低声喝止口不择言的谢灼。

    “你怎么能这样揣测自己的师妹?小挚在出狱之前已经立过大道誓言,这还不能证明她的清白吗?”

    老人将谢挚推在她面前,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尽量和声向谢灼道:“你看清楚,是她,是小挚,拼死救出了还活着的孩子,也救出了你的师姐!”

    谢灼僵在原地,许久,捂着脸慢慢蹲下去,痛哭了起来。

    她不是不知道谢挚无辜,平白受她这一番挑衅侮辱,可是她怕,她太怕宋念瓷有什么不测了,这才如此失态。

    惶然与不安交织在一起,堵在她心里,急需一个发泄的口子来倾泻,来将无力与悲伤一股脑地堆压上去。

    她也不敢去想,是不是自己才是导致师姐落到这种地步的罪魁祸首。

    那会压垮她,让她彻底崩溃的,她完全不敢往这个方向触及分毫。

    与其恨自己,还是恨别人来得轻松,这是至理。

    可难道谢挚就没有一点错吗?谢灼又有些愤恨。

    即便谢挚无辜,但她不该,她不该这时候出现在她眼前。

    “瓷儿出了这样的事,我们都很着急,整个书院都在为念瓷揪心,”孟颜深眼中充满着失望与疲惫,“可是灼儿啊,你不该这样,因为私情和一时的心急,就胡乱诬陷旁人。这是什么事呢?小挚才刚从牢里放出来啊!你太让夫子失望了……”

    谢灼没有说话,只是抽噎着抹眼泪。

    “回去之后,去抄一遍太一神的《五言经》。”

    谢挚拉着老人的衣袖摇了摇,想给谢灼求情,让她免去惩罚,又被孟颜深摇头制止。

    教学生,不能只夸不罚,做错了事情,就要有惩罚,不能乱了规矩。

    “静心凝神,用小楷好好地写,写完之后,自己拿过来交给我,好吗?”

    他拍了拍谢灼的肩,又叹一口气,背过手去。

    “回去吧,啊?都回去吧。瓷儿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众人渐渐各自散去,只有谢灼还在原地,轻轻地抽泣。

    走到房舍里,孟颜深解下发冠,将自己跌在椅子里,他已经疲倦至极了。

    墨色小指猴极懂得察言观色,立刻从老人的衣襟上一路攀爬下来,为主人斟好酒,举起来请他喝。

    “再斟一杯吧,小猴子。”

    孟颜深闭着眼睛接过酒,每当喝酒的时候,才是他真正放松愉快的时间,“这杯,倒果酒。”

    “外面的那只小猴子,还不进来吗?”老人仍然没睁开眼,但唇角多了一点笑纹。

    谢挚羞愧地推门进来,垂首在他面前站定,恭恭敬敬地行礼:“夫子。”

    末了她又有些好奇,睁大眼睛问:“您是怎么知道我在门外面站着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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