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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小说www.yuguxs.com提供的《妻控》 40-50(第14/15页)
躲躲闪闪。他想吻她,她却总羞涩地躲避,惹急了还佯怒地拔三尺青锋,笑骂他一句“登徒子”。
最后一次见她时,京城已陷入兵祸中。她焦急地跟他说湘王世子马上就要继承大统了,她得出去避避风头,近日不能相见了,虽然他也不知她为何要出去避风头。
江杳经他这么一说,恍然道:“当然记得,这事我怎么可能忘,那坛酒我后来看过一次,酿失败了,已经不能喝了。”
陆云铮闻此遗憾,郁郁寡欢,浑身肌肉僵硬,心脏仿佛也是僵硬的。最近他不止一次地感觉杳杳变了,说不上来哪变,就是和以往不同了。有的人比杳杳更像杳杳,比如那个拦花轿的疯妇人,皇贵妃娘娘……
他暗暗骂自己混帐,为何总想别的女人,别的女人哪堪与杳杳相比。他这样心猿意马宛若一个负心汉,纯纯辜负了杳杳的深情。
“哦,这样啊。那便……算了吧。”
他其实真的挺想喝那坛桃花酒的。
晒够了太阳,陆云铮又把自己关回到了书房。他可以消沉几日,但不能永远这样消沉下去,哪怕是为了杳杳。
思忖良久,他秉笔濡墨,终于还是向那九五之尊低头。恰逢陛下的万寿节将至,他写了一封贺表恭贺陛下千秋万岁,哀恳陈情,忏悔过往诸般罪过,落款自称草土臣,结草衔环报君恩之意,试图求君上的宽恕。
他落得这般田地全是江浔父子所害,高手过招,要么不做要么做绝,他手中有一本详细记录江浔父子贪赃的账本,包括种种欺男霸女、威福自恣之事,官位竟能被明码标价。
这账本是往昔他当首辅时血滴子送上来的,他一直藏在箱底。绝知一拿出来,江家必定被抄家灭门,杳杳也会被株连成罪臣之女,会恨透了他,是他亲手灭了她全族。他的后果也是表面上被褒奖大义灭亲,实则被朝臣忌惮。
现在的他已走到悬崖边上了,顾不得那么多。江浔父子既然如此断情绝义,他有必要给予狠狠回击,让对方付出应有的代价。
陆云铮不敢和江杳说。
他默默揣了账本用油纸包好,出门,跟江杳说家里既没桃花酒,他要和程黎出去喝酒。
江杳赞同地道:“出去走走也好,不然陆郎你憋在屋子里会憋出病的。需要我陪你吗?”
陆云铮摇头,怀中账本硌得疼,怕她瞧出异样,“酒家离得不远,程黎和我说些男人间的体己话,杳杳你还是别去了。”
江杳理解,遂给他披上了一件斗篷,怕西风侵入肌骨着了风寒。
陆云铮五味杂陈。
至酒馆,程黎已在雅间中等候多时。
失去首辅之位后,旁人畏惧牵连纷纷与陆云铮断交,唯程家一如既往地联络。程老爹只是个人微言轻的御医,见不到陛下天颜,否则真会替陆云铮说话。
陆云铮坐下,叫了两壶桃花酒,神情疲惫如覆了一层黑气。
程黎道:“知道你心情不好,但酒喝多了伤身,今日最多喝三盅。”
程黎一直在天台山附近游览,撰写游记,体味当地风土人情,自得其乐。得知陆云铮受贬,千里迢迢从南方赶回来。
“我今日找你来,是有正事要问你的。”
陆云铮一本正经地说,雅间清幽寂静并无外人,将怀中账本拿了出来。
“你说,我该怎么办。”
程黎不是官场中人,自幼离经叛道不爱世俗功名利禄,为人淡薄高洁,陆云铮相信他比旁人多些。
程黎翻阅了两下账本,吓得如鲠在喉半晌没说话,倒抽了口凉气,“这可不是儿戏。”
陆云铮道:“我自然知道。”
程黎试探地,“你想要……伯父他们死?”
陆云铮义正言辞:“是他们先把我逼向绝路的。”
程黎将账本阖上,交还给他,良久,神色纠结而复杂,“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不太懂你们朝政上的争斗倾轧,怎么做都是你的选择。我只想说为了这些事流血牺牲,值得吗?而且杳杳表姐是你的妻子,你间接害了江家,她焉能不恨你?”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江陆两家自相残杀最后得渔夫之利的还不是皇帝。周有谦致仕后,陆云铮为内阁首辅已是一家独大,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皇帝存心扶持弱势的江浔,而挫败陆云铮的锐气。江浔和陆云铮斗得如火如荼,被皇帝这幕后黑手耍得团团转,苦为他人做嫁衣。
那位年纪轻轻的湘王世子厉害得很,不是万世圣皇,却端端是玩政治阴谋耍手段的高手,最擅长内部分裂。
陆云铮没反驳程黎,也明白这些道理,才迟迟未发作。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账本非同小可。
程黎见他实在纠结痛苦,拍了拍他肩膀,“陆兄,听我一句劝,别回那波诡云谲的官场了。如今你虽遭贬谪,房产、田地却都没收回去,家财万贯,就此顺势做个平凡老百姓,或弃政从商,做个买卖,急流勇退,有何不好?”
为何非要去服侍那道观中的皇帝?这次是江浔害他,焉知以后没有别人害他?皇帝的核心政治准则是“制衡”,你方唱罢我登场,这场游戏将永无止境地进行下去。
陆云铮怔忡,想起自己寒窗苦读的页页诗书,为首辅时指点江山那些风光日子,就这样折戟沉沙为奸人所断送。登上山巅再被无情推下,远远比从没登上山巅更令人痛苦。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孤独悲伤愤恨的对面情绪一涌而上,奋力拍打桌子,血泪外涌。
“我不甘心啊,不甘心呐!”
……
春来冬残,节气日益变暖。
金水河撒着粼粼阳光蜿蜒而过,波光城影,皇城之中铺二样黄琉璃瓦,壮丽富赡,池水山石,高大幽深。小亭饰以皇家彩画,高大柳树郁郁森森,至高无上的气魄。
林静照在柳影下乘凉,折了几枝柳条驱赶蚊虫,一口一口地吃着冰西瓜。
数日来她闭门不出,在昭华宫中自我消遣。处处有厂卫盯着,她想出也出不去。
自上次铃铛那件事后,她愈加保守谨慎。
这清净日子也过不了多久,陛下的万寿节快到了。他上次刻意在她耳边提点,她若还不提前准备贺礼,恐怕龙颜震怒。
灵虚行宫修建好了,这次的万寿节将在新宫举行。
送什么贺礼犯了难,那人是皇帝富有四海,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她作为唯一的皇贵妃送的礼物不能寒酸,不能随便,要蕴藏心意,能让天子眼前一亮而不觉得她敷衍的。
这贺礼极其难想。
林静照时时刻刻被监视着,能接触到的东西本就不多,更别提能让天子惊喜之物了。
几日来她一直翻阅书籍,寻找启发。
显清宫殿内,芳儿和坠儿两人跪下来向君王禀告皇贵妃近日作为,说皇贵妃不寻死了,也不整日以泪洗面了,那日风筝放得很高兴,解开了心结,近日来总是对着书本支颐发呆。
朱缙问:“为何?”
芳儿叩首道:“陛下万寿节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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