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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小说www.yuguxs.com提供的《病弱昏君,但万人迷(重生)》 50-60(第10/16页)
,如何噙住酒盏饮酒,如何拎起九曲流觞壶浇在那把琴上,如何一箭穿心,丢了手中那只越窑描金盏……
如此种种都在他心里缠绕不知多少日,成了南荣宸赐予他一人的梦魇。
南荣宸跟萧元倾诉清旧情,听南荣显阐明当日盈月泉之事,唯独没看他一眼,他受伤了啊!南荣宸不是说要管着他,安排他,怎么能这么对他?!
他饮下一口茶水,脑海中尽是南宸当日端着茶盏的模样,没忍住旁敲侧击起来,“母后与周阁老是儿臣的良师。听了母后的话,儿臣有一粗陋想法,当日南荣显那箭也算替儿臣洗去些与梁有章勾结谋反的嫌疑,只是不知,王兄身后那箭出自何人?”
他不允许任何人越过他动南荣宸的命。
太后语带欣慰,“承煜聪慧,日后定如先帝所望,能成大业。至于王上那箭,左不过是梁有章和南荣显哪方急于求成,不足为惧。”
后半句她说的真话。
南荣承煜没再问,他只能指望自己去查。
太后又开口,“承煜在府中闭门数日,可是有何不得已之事?”
这又是试探,南荣承煜放下茶盏,“当日情况过去混乱,儿臣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想出以不变应万变的笨法子,免得连累母后和周阁老。”
太后今日画的远山眉,长眉入鬓,笑着时更显温和慈心,“承煜莫怕,母后和周阁老会护着你。”
“说起来王上今日醒了,旁的都不论,哀家会着人去请王上回宫,顺带一探王上的打算。”
南荣宸知道多少犹未可知,但既然南荣宸没动作,她不妨以不变应万变。
二人又母慈子孝半晌,各自心中疑虑是半点没消。
南荣承煜拱手告退,走出寿康宫时,还笨拙地演着几分被太后磋磨得又恨又怕的模样。
丧家败犬也不过如此。
他身后还跟着两名侍卫,名为护送,实为监视。
太后亲手关了凉扇的枢纽,手指抚过扇面,“雪棠,哀家多久没用过瓷青色了?”
作为太后心腹,雪棠觉出太后心有愁绪,许是见着襄王思及先帝,温声宽慰,“当年先帝求娶太后,备了整整一屋瓷青色衣袍用具,是人人艳羡的情深,太后若要用,奴婢去取那套环银玉凤。”
太后脸上没半点笑意,摸上鬓角轻按,“缅念先帝自可去皇陵宗祠,何必拿旧物出来脏了寿康宫的地界?”
这话若是传出去,哪怕王上会护着,整个寿康宫都免不了会遭殃,雪棠不敢作声,又听太后说,“阿宸自小就怕疼,当年太医拔他手臂上那支毒箭时,眼尾就痛得又红又湿,攥着哀家的袖袍不松手。长到现在,能自己拔出心口的箭,是长大了。”
教养这么些年,她自己也未必能时时分清,死在邺城的究竟她的儿子,还是林氏的儿子。
既然已经死了一个,她一寸一寸拂过南荣宸当年亲自雕刻的扇柄,“着人去查查当日那冒进的一箭是谁做的。”
雪棠恭谨应下,“奴婢知道太后心慈,斗胆劝一句,多思伤神,还请太后保重身体。”
太后扶着雪棠的手起身,朝密室中的佛弥堂而去,“哀家替王上抄的往生经,有多少张?”
雪棠捧着佛经递上前去,“回禀太后,统共二十七张,太后今日还要抄吗?”
贵人们的谋划雪棠所知只有半数,当今天子和太后一路走来的母子情她却是看了个全,太后于心不忍抄写佛经是人之常情。
可谁知,太后接过佛经将其凑近火烛,翻到火盆里,“我佛慈悲,那药膳阿宸没少用,待事成之日,点一支香罢。让阿宸忘却烦恼,回邺城做个闲人,了却当年的缘分。”
不难听出,太后这是要抹去王上的记忆,留他一命,雪棠带着担忧问道,“太后不打算绝了后患吗?”
太后信她这心腹雪棠胜过亲子,“阿宸送的凉扇哀家用着很好,不忍教它沾上人命。”
寿康宫之外,南荣承煜刚拐过宫墙,迎面撞上裴濯,看起来是特意在等他。
自含元殿之后,整整过去数十天,他没机会能见南荣宸,一想到裴濯可能去过钦天殿,他恨不得剜掉面前这双祸主的眼,“裴总管在此处似乎不合规矩。”
南荣宸整日一口一个“裴卿”,裴濯这个留着根的太监,怎敢怎配肖想天子?
裴濯从手中的锦袋中取出圣旨,“王上有旨,近日梁有章一党意图不轨,念及意外难料,恐枉冤襄王。特留此王命:襄王忠君爱民,又承巫神之预言,与梁党之罪无干。”
“襄王接旨,”裴濯将圣旨搁在南荣承煜掌心,朝他身后的侍卫开口,“王上命赤焰军亲自护送襄王出宫。”
南荣承煜握着圣旨起身,“王兄今日特意下的旨?”
裴濯回头看了眼陈平,后者没懂他这眼神的意味。
陈平只知道宫外传来消息,王上醒了,他很高兴,很想去见王上,又怕惹王上不悦。
不过他这次差事办得好:王上之前交给他的三份圣旨,他一份都没弄丢,还顺利交给裴大人一份,把剩下的都烧了,王上定会奖赏他。
裴濯大概知道陈平在高兴什么,民间盛传南荣宸聪慧异常半点不虚。
南荣宸知人善用,选陈平来保管圣旨。他连哄带骗套了半天的话,才知道南荣宸留过三份圣旨,这只是其中一份。
另外两份圣旨写着些什么,只有南荣宸知道。
他不能再只依附天子守在紫宸殿,这样留不下南荣宸。
他朝南荣承煜答道,“这道圣旨王上一早便写下。王上为了保住襄王费尽苦心,还望襄王莫要辜负。”
一早?南荣承煜展开圣旨去看,手不受控地扼住边缘,试图触到其上残留的温度,他认得南荣宸的字迹,这是南荣宸在含元殿事变之前替他安排好的后路。
他忍着凑过去闻圣旨上瑞脑香的冲动,卷起圣旨,他等不了,他要去钦天殿谢恩。
裴濯望着那道身影自宫城消失,朝陈平开口,“想不想去见王上?”
陈平点了点头,又迅速摇头,“王上命我跟着你,没让我去钦天殿。”
裴濯摩挲过腰间的令牌,“我去见王上,你跟着,不过不是今日,先去见见梁妃。”
*钦天殿中,南荣宸手肘撑着窗沿,是个最松散不过的站姿,手里端着白玉碗,微微倾斜着递到谢尘面前,稍一用力就能把星宿袍染成药色,“孤说了想长生不老,巫神还是一口咬定孤想找死,实在可疑呐。”
谢尘没侍奉他就寝,反而强行让他在午后太阳下跟那狐狸犬大眼瞪小眼半晌,如此违抗王命,杀了都不为过。
谢尘抬手摸上南荣宸的衣袍,带着阳光的余暖,“灵均怎样才能喝药?”
南荣宸带着恶劣心思隔空点了下巫神的唇,很有把握迫他知难而退,“就算你尝了一口,碗里的也未必没毒。孤思来想去,只有你用这儿喂孤。”
他对自己这身体没多少要求,活着能走动就行,上辈子他强弩之末照旧能举剑。
这具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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