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人外主攻单元文: 1、柳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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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砚青喝得烂醉如泥。

    龙舌兰,金酒,威士忌。

    所有酒精混在一起,烈火般烧灼,将她的脑子融化成一团没有边际的云。

    记忆断断续续。她也许在洗手间吐掉胃液,也许穿过大雨,也许被谁勒索,也许被谁拯救,也许跌进了谁怀里。

    那人胸前温软。她闻到夜桂香甜。

    “阿青,张嘴。乖。”

    唇上温热,金属勺沿轻触舌尖。

    女人抱着她,语气绵柔,哄她饮下半杯药汤。

    唐砚青扭开头,眉毛乱糟糟地皱起来。“……好苦。”

    玻璃碰撞。

    女人往她舌尖放了颗甘草糖,指背抚过她的脸颊,春风一样和软。

    唐砚青勉强撑开眼皮,女人正要起身离去,暖黄灯光穿过半透明的耳廓。

    她伸手抓住女人手腕,声音被酒精泡软:“妈……陪我睡。”

    女人似乎笑了一声,在她身边躺下,纤长的胳膊横过来,轻轻搭在她肩头。

    “睡吧,阿青。”

    女人身上的香气让她感觉安全。

    唐砚青合上眼,安然入眠。

    她久违地做了个好梦。

    老屋的八仙桌微微倾斜,饭菜腾着热气。

    “丫头,再来一颗,你最喜欢的龙井虾仁!”

    爷爷忙着给她夹菜,母亲摘走她嘴角的米粒。

    父亲总是严厉。“别磨磨蹭蹭的,赶紧吃完去背书。”

    她是女儿,是孙女,是姓唐的小丫头。她永远不会孤身一人,无家可归。

    直到阳光漫过窗格。

    唐砚青在陌生的屋子里醒来。

    拔步床的挂檐上雕满桂枝和槐叶,像博物馆的古旧藏品。枕头上残留着熟悉的香气,昨夜被人温柔摩挲的后颈,还隐约泛着酥麻。

    她翻身下床,地板是灰色的青砖。

    桌椅,香炉,苏绣屏风……这座宅子仿佛停留在百年之前,万物凝固。

    墙上一面雾蒙蒙的铜镜,照出唐砚青青黑眼圈,和睡得蓬乱的头发。

    ……她总不能宿醉一夜,就真的就地穿越。

    晨风挟着食物的香气,穿过宅子中间那一小片庭院。

    唐砚青走下木制楼梯,眼前的场景终于和记忆中的某处重叠。

    这里是柳姨开的客栈。

    柳烬正俯身布置竹筷,胭红旗袍的腰线收出温润弧度。乍然一瞥,像从老日历月份牌上裁下来的美人画。

    她生得极白,却并非病态的苍白——是用砂纸细细打磨的羊脂玉,透着温润莹光。细笔蘸了淡墨,勾勒盈盈眉眼,看人时总带着一种柔软的疏离。鼻尖缀着一颗褐色小痣,将过分清冷的骨相衬出些许鲜活。

    唐砚青从脾气古怪的臭屁小孩,长成了索然无味的学术牛马,而柳烬的容颜,好像从未改变。

    时光纵然声势浩大,却没能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半点痕迹,依然好看得惊心动魄。

    “阿青,你醒了。”柳烬招呼她,唇角含着笑,推来一只青瓷碗,琥珀色的双眸被日光晒透。“过来喝粥。”

    脑袋疼得厉害,唐砚青揉了揉后颈的风池穴。她怎么会闯到这里来。

    “不好意思啊,柳姨……昨晚喝多了,给你添麻烦了。”散漫如她,也难免心生歉意。

    女人探出纤薄腕骨,在她碗里搁下一枚剥好的水煮蛋。一只碧绿的玉镯在手腕上晃荡,更显得女人的肤色格外白润,像照光见影的甜白釉。

    眉尾向下舒展,柳烬露出笑容。

    “这有什么要紧。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每天夜里都抱着酒坛子,爬到房顶上唱黄梅戏呢。”

    虽然知道柳烬只是在安慰她,唐砚青还是跟着柳烬笑起来,心底的歉疚多少释然了几分。

    在唐砚青的世界里,柳烬向来是最温柔的那个人。

    十六岁的初冬,唐砚青和父亲吵过架,抱着膝盖缩在屋檐下,不肯进门。

    柳烬来医馆抓药,摘了自己的围巾,缠在唐砚青身上。羊绒围巾包住大半张脸,暖得发烫。

    大一逃课,在药房里罚跪。

    柳烬塞给她一包糖炒栗子,袋子里塞着一张纸条——“城南的海棠开了,周末带你去偷花”。

    结果花没摘成,唐砚青枕在柳烬腿上,睡了整个下午。

    蝉鸣震耳欲聋,发簪的影子游在唐砚青的眼皮上,像一尾捉不住的银鲤鱼。

    柳烬从不奚落她的失态。

    砂仁粥拌了槐蜜,安抚着唐砚青钝痛的胃。她知道自己不该喝这么多酒,但有些时候,她实在无法在这世间清醒地生存。

    “阿青,在我这儿多住几天吧。”柳烬说,视线往墙角一点。“今年做了好些梅子酿,刚好请你尝尝。”

    唐砚青捧着粥碗摇头。“谢谢柳姨,我得回学校了。”

    她怕自己又这样不修边幅地出现在柳烬面前。

    柳烬不再劝她,陪她喝完粥,便起身去忙店里的杂务。

    唐砚青独自走出柳荫客栈,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小姐,小姐!”有人大喊。

    唐砚青扭头往回跑,看见柳烬倒在博古架旁,面色苍白,茶盏碎了一地。

    常年照顾柳烬的顾婆婆跪在她身边,用力掐住她的人中。“小姐,快醒醒!”

    唐砚青扑上去摸她左手寸脉,手腕冰得吓人,脉象极乱,像缠成一团的耳机线。

    唐砚青掏出手机,沉稳拨通120。

    “喂,这里是槐树巷242号,有人晕——”

    冰冷指尖按住她的手背。

    “不用,只是老毛病犯了……”柳烬虚弱地睁开眼睛。“阿青,药柜里有你爷爷的银针……你帮我扎几针吧。”

    两根修长手指捻着银针,在酒精灯上转过三圈。

    唐砚青知道柳烬病了很多年,依她的脉象诊断,应该是寒毒入髓,心脉瘀阻。

    爷爷从小让唐砚青背的医书,今天总归派上点用场。

    她拨开柳烬脚踝上的红绳,针尖抵住三阴交,刺入皮肤。

    柳烬轻咬着下唇,足跟蹭到唐砚青牛仔裤的破洞,又慌张移开。

    银针轻晃。

    “疼?”唐砚青问,一边稳住她的脚腕。

    “没有……不疼。”柳烬的尾音并不平稳。

    膻中穴利上焦,宽胸膈,降气通络。

    柳烬解开自己胸前的盘扣,露出穴位。月白缎子在针尖下起伏,被汗水洇出湿润的花纹。

    最后一针落在翳风。

    银针穿进碎发,唐砚青的呼吸擦过柳烬耳尖,带起花香暗涌。

    柳烬身上,宛如生长着一整片暴雨过后的桂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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