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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小说www.yuguxs.com提供的《现在可以相爱》 50-60(第28/43页)
失声痛哭。
若是能避免人间的痛苦,死亡就不会来自找悲伤。
第57章 密谋
那天的云清晰而冷淡,犹如一双深邃幽蓝的眼睛,像这世上开过的一朵繁花,凋落后变成没有的一种颜色,空气中的土腥味仿佛附着了一层细沙,闷热、雾瘴、浓酽,世界凝固在一种怪异白昼里。
盛嫄用了一种粉身碎骨的方式离开,她把自己的骨头摔碎,让自己的血肉流干,她想干干净净的离开这个世界。
可这个世界对于一个女人的死亡,并不会存留太多伤感,接下来迎接盛嫄的是铺天盖地的新闻媒体,但盛嫄不会出现在社会新闻的版面,她只会成为娱乐头条的热搜,变成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个女人,那个精明干练的女强人。那个结婚又离婚,没有丈夫跟孩子的女人。
女人没有家庭怎么可以?她肯定是忍受不了这份孤独才跳的楼。
所以说,女人啊,事业做的再好有什么用?那么好胜又有什么用?没有家庭、没有丈夫和孩子,到头来还不是落一个凄惨的下场。
这是一个关于道德的寓言,但凡有关道德,都不可轻易示人,因为它会使背德者丧心病狂。
沈秋澜到的时候,外面围满了记者,长枪短炮的对准她,都想要获得盛嫄的第一手消息,她作为亲人还没有来得及悲伤,却先要去面对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人心的恶意。
她让警察把媒体拦住,用一句无可奉告把这些恶意暂时的抵挡住。
沈秋澜见到盛宁的时候,她就站在盛嫄的尸体旁边,对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空荡荡的太平间,沁满阴冷的寒意,沈秋澜脚步猛地踉跄,手捂住了嘴,眼泪流下来的时候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还是盛宁转身看见了她。
“妈”盛宁叫了一声沈秋澜,“您来看小姑最后一眼吧。”
短短几步路,沈秋澜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直到她走到盛嫄面前的时候,沈秋澜才哭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呢?她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她还说要跟我一起去京北,让我等她回来怎么就”
“太傻了太傻了”
盛嫄的遗体是从医院后门被运走的,记者还在正门围堵,盛宁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只觉得满眼讽刺,她们只是想把亲人带回家,可却偷偷摸摸像个贼。
她跟沈秋澜联系殡仪馆先把盛嫄的遗体寄存,随后便去了盛嫄的公寓,楼底下的那滩血还在被警戒线围着,血腥味弥散在空气里。
沈秋澜恍惚了一下,差点儿摔倒,好在盛宁扶了她一把。
沈秋澜顺着那摊血迹抬头向上望去,三十六层的高楼人站在上面就像一颗砂砾那么渺小,她不知道盛嫄是怎么有勇气跳下来的?但她知道那一刻盛嫄已经对这个世界完全没有任何留恋了。
公寓的钥匙沈秋澜有,姜淑怡去世后,盛嫄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沈秋澜在这里陪她。
门打开,一切如昨,一切空洞。
没有了主人的实物,失去了它的意义。
浴室里还有水汽,那是盛嫄洗过澡后没有来得及收拾,客厅的茶几上摆着她前不久才买回来的热带鱼,沙发旁边是她没有看完的书。
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了,盛宁和沈秋澜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回过神儿来,直到窗外的夜幕降临,天黑透了,清冷的月光扑进客厅,她们总觉得盛嫄好像只是在卧室休息,似乎只要把灯打开,盛嫄就会从卧室出来见她们,温柔地对她们说——“怎么不叫醒我呢。”
她总是温柔,总是善良。
盛宁又想起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无论如何都对不上。
她把灯打开,走进书房,看见了书桌上放着的遗书,遗书下面是股权转让书。盛宁眼中含着泪,手指在上面轻轻地触摸——
“小姑从来就没想让我一起承担,她从一开始就想好了”
沈秋澜把抽屉拉开,里面放着抗抑郁的药——
“她病了她已经病了很多年”
盛宁听到这话,转身看向沈秋澜。
沈秋澜摇了摇头——
“你小姑不让我告诉你,她怕你担心”
“自从老太太去世之后,你小姑的精神状态就不好,成天成夜的睡不着觉,好不容易睡着了就会被噩梦惊醒,她还要处理盛家的事情,我每回都劝她我说盛家不值得,可她手里的股权是老太太留下来的,你小姑舍不得她说这是她和母亲最后的羁绊了。”
“这些年她都是在硬撑,有好多次我都看见她睡在浴缸里你小姑是个很要强的女人,她不愿意把这些事儿往外说,也不愿意去看医生,后来我实在是害怕,我就硬逼着她去”
说到这儿,沈秋澜哽咽起来——
“是我疏忽了,她说她的检查报告已经好了我不该信的这种情绪病,即便是好了,也除不了根儿。”
“你小姑这个人不管有多少难处都是闷在心里。”
沈秋澜想到今天早上,盛嫄打扮的那么漂亮,可那根本就不是她平时会做的事儿,平时去哪儿都那么低调的一个人,今天这行为就已经很反常,可谁又能想到她会这么决绝?
“她今天出去的时候,我就应该拦住她就算不拦着,也该和她去一起去”
“要是我和她一起去了,她也就不会做傻事了”
盛宁什么都没说,她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忽然想起小时候盛嫄哄她睡觉的样子,那是盛怀安在发怒过后,自己因为害怕还有身上挨打后的疼,整晚不敢闭眼,一闭上眼睛就是盛怀安狰狞的脸。
盛嫄把她搂在怀里,和她讲着童话故事。
如果不是盛怀安,她们本来都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可现在
为什么施害者永远可以逍遥法外?受害者却要经受痛苦的折磨?
这不是命运,这是不公。
——
另一边的京北。
唐瑾去世了,以一种安详和温馨的状态离开尘世。她去世的时候,唐柳颐跟唐斯都守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陪她走完这最后的一程。
唐斯哭的一塌糊涂,反而是唐柳颐冷静的过分。
唐柳颐把老太太的氧气罩摘下来,手在老太太的脸上摸了摸——
“先回家吧,回家换身衣服。”
到了家,唐柳颐没让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动手,她自己亲自来做。
唐柳颐打开衣柜的门,从最里面拿出一个四方形的包装盒,打开后里面放的是一套黑色的寿衣。
她对唐斯说——
“你外婆老早就备下了,怕我看见不高兴,就把它藏到这儿,她还以为自己有多神不知鬼不觉呢,这寿衣早在她拿回来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嫌麻烦不愿意说。”
唐柳颐把寿衣展开,用熨斗烫平展,那料子是绸面的,摸起来有些凉。
“其实我也懂,她们老一辈的人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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