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但痛觉转移: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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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前,黄夫人曾与管家一同出主意,教唆黄太尉在宫中报复谢彰彰,险些叫人辱了她的清白。”

    “殿下猜一猜这是谁做的?”

    吕献每说一个字,赵晛便觉得浑身冷上几分,直至他道出“谢彰彰”这个名字,赵晛控制不住打了个寒颤,眼前莫名闪过了谢昭昭的脸。

    倘若是她做的,倘若是她报复了黄文曜一家子,那她会不会有朝一日也将他置于死地?

    不,不。谢昭昭不会这样对他的。

    她每日割肉放血分明是自愿为之,有时候他忘记取血,她甚至还会特意找到他提醒一番。

    赵晛不说话,吕献便继续说了下去:“她区区一介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将黄家这几人神不知鬼不觉藏到相公馆去?殿下可知这是谁在背后纵容姑息?”

    “黄太尉仅有这一独子,他自是不能忍气吞声的。再过几日太后娘娘停灵期满,陛下需亲自送葬太后至白云山

    ,黄太尉会调动兵权,借着护送太后灵柩之名,将禁军势力提前部署至各处要道。”

    “只待时机一到……”吕献将手掌横直在颈间比划了一下,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冷笑,“届时她没了靠山,便不还是要依仗殿下鼻息过活?”

    赵晛呆若木鸡般望着吕献。

    谋逆是株连九族的杀头之罪,已有橙家作为先例,黄太尉如此孤注一掷铤而走险便罢了,为何会将此事告知吕献?

    难不成吕献是要与黄太尉同谋逆反?

    那吕献又为何要将此事告知于他?

    吕献想扯着他一起送死吗?

    就算他如今走投无路,可谢昭昭一日未给赵瞿诞下子嗣,他便总还有一线希望。

    谁知这中间会出什么差错。

    万一赵瞿某一日厌烦了谢昭昭呢?

    万一谢昭昭生不出男嗣呢?

    再不济他亦是赵瞿的长子,就算无缘那皇位,被赵瞿远远发配到什么封地去,他也能安安稳稳过完这一生。

    窗外冷风止不住往殿内钻着,赵晛顿时酒意清醒了大半,他抬手抹去眼底的泪,撤着身子与吕献保持开了距离:“先生,你吃醉了酒,孤今日便当你没说过这些话,你走罢。”

    吕献深深望了他一眼,似是早已预料到他的反应,不紧不慢地从袖间拢出一封密信:“殿下看过这书信过后,再做定夺也不迟。”-

    赵瞿回到立政殿后补了一觉,谢昭昭睡不着,便趁着他熟睡之时,规整起了寝殿内的杂物。

    她将案上散落着的几卷经书收起,行至书架前,一卷卷理清归放妥当,正要转身,视线却不经意间扫过架子上一本斜放的古籍上。

    那古籍似是被翻阅过多次,边角隐约折起,微微隆起的书页间还残留着几缕若有若无的墨香。

    谢昭昭随手拿起古籍,一目三行迅速瞥过书页上的内容。

    原是一本记载天文历史、医理道术与偏方奇术的典籍,书中内容繁杂,她越看却是越觉得惊奇。

    其中有如何观测天文星象,有阴阳占卜之道,有养生延年秘法,亦有奇门遁甲之玄机。

    但谢昭昭最感兴趣的还是这本书的后半部分,上面竟还记载了一些江湖秘术,如幻术戏法,暗器制作,乃至于她只在小说里才见过的易容术。

    她觉得稀奇,便仔细翻看了一遍。

    易容术最早起源于祭祀活动,如跳傩舞时人们会佩戴各类面具遮挡真容,后渐渐发展为更为便宜的易容秘方和技巧。

    初始时,易容术便是通过妆造的变化,如敷铅粉、抹胭脂、画眉点靥、描红涂唇等方式,达成改头换面之效,这种最基础的易容术常被用于各种街头表演。

    后来经过演变,易容术有了更加高端不易被堪破的技法——人.皮面具。

    这面具的发展过程就更加繁复了,总归到了近些年,为将面具制作得更为精细贴合,便引进了西域的秘术,需得将人的脸皮沿着颌骨薄薄削下,浸泡在秘制甜水中充分吸收,再经过晾晒风干便可取用。

    据古籍上道,此人.皮面具几乎毫无破绽,可以假乱真。

    谢昭昭看得面皮隐隐作痛,她有点难以想象如何将人的脸皮割下来,经过特殊处理后再制成薄薄一层的人.皮面具。

    她咂了咂嘴,将古籍摆放了回去。

    谢昭昭很容易便猜到了赵瞿寝殿中为何会藏有这种古籍。

    他定是先前试图寻找过解开痛觉转移的方式,只可惜他不清楚这并非是外力所致,而是因为系统的缘故。

    即便赵瞿将天下奇书都搜罗来,他也难以撼动这层羁绊。

    赵瞿大抵是这几日都没睡好觉,他足足睡了两个时辰才醒来,等他睁开眼正好赶上吃晚膳。

    他命重喜传了膳来,用膳时暗卫来了一趟立政殿。

    那是被谢昭昭派去监视刘耀祖一家子的暗卫,她一见到暗卫来,便隐约猜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暗卫跪地禀告道:“今晨有人赶来相公馆解救三人,吾等将其转移至别苑藏身,半个时辰前三人重伤不治,相继逝世。”

    谢昭昭垂眸沉默了一瞬,抿了抿唇:“知道了。”

    听见他们死了,她依旧没有什么爽快的感觉。

    这是一笔算不清的烂账,她恨他们,这恨意并不会因为他们的死而消逝。

    但她一定要报复,这是他们欠她的。

    许是察觉到了谢昭昭情绪低落,赵瞿问道:“还没解气?”

    他抬手将指节抵在她下颌上,用指侧轻勾了一下:“朕让他们将尸体带来,朕带你鞭尸如何?”

    “不要。”谢昭昭撇着嘴,抬眼望着他,“好变态。”

    赵瞿:“……”

    她倒是真好意思将这话说出口。

    不是她将他们剜去双目,割去舌头,挑断手足筋脉,又送去相公馆里接客的时候了?

    赵瞿垂眸轻笑一声:“好好好,朕变态。”

    两人用过膳后,赵瞿还未起身,便听见谢昭昭问:“你今晚还要去批奏折吗?”

    他迟疑一瞬:“朕白日睡了大半晌,如今不怎么困了……”

    谢昭昭听出赵瞿的言外之意,当下便沉起了脸。

    他当真是要去批奏折吗?

    怕不是在故意躲着她吧?

    怎么白日也不批奏折,一到夜里就无影无踪了?

    赵瞿自是瞧出她的不快,嗓音戛然而止,沉默半秒钟后,又道:“朕陪着你睡,等你睡着了再去批奏折。朕跟你保证,就这两日了,等忙完了这两日,朕一定日日陪着你。”

    谢昭昭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她,这已经超出她先前所想,他恐怕并不是因为薛妃留下了阴影才如此躲避她。

    若真是有什么阴影,他早在建善寺时,便不会央求着她帮他纾解。

    谢昭昭沉默着凝了赵瞿一眼,从鼻音里哼出一个“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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