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高门: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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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心思不可能解开

    “嗯。”贺庭州这会儿心情不错,态度也极好,“这就让人送来。”

    他穿好衣裳,又束上腰带,随后打开房门,行走数步,低声吩咐了几句。

    不多时,一个健壮的仆妇进来,抱走长榻上的凌乱被褥。随后又有人端着盥洗物品、贴身衣物、朝食等出现在房门口。

    雁翎听到了外边的动静,一动不动。

    ——虽在床幔内,有锦被遮掩,可她仍觉得难堪。

    好在提前被打过招呼的仆妇全程低着头,不敢乱看,自然也不知道床幔内的情形。

    贺庭州很快又关上房门,走至床边,掀开床幔,极有耐心地服侍雁翎洁牙、漱口、净面。

    雁翎一声不吭。不过倒也配合,她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任他帮着清洗。

    洗好之后,她才又开口:“我想穿衣裳。”

    贺庭州目光微动,轻“嗯”了一声:“这也不难。”

    雁翎哂笑,不难?手足都戴着锁链,穿衣不难?

    但她什么都没说,她想看看,这个“不难”是怎样的不难法。

    仆妇送来的衣物俱是崭新的,整整齐齐放在一处。

    贺庭州拿起浅杏色的小衣,认真端详一会儿,裹在雁翎胸前,又系上腰、肩、胸三处带子。

    随后,他取掉她脚踝、手腕处的柔软绸缎,利用空隙,先后为其穿上特制的褌和寝衣。

    空隙狭窄,做这些时,贺庭州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成功。

    雁翎任他摆弄,偶尔目光落在身上一些痕迹处,心中又恼又气。抓着锁链想要打他,可到底还是记得自己当前的处境,于是只轻轻拉一下他的衣袖:“我饿了。”

    有锁链,她活动范围有限,根本不能走到桌前。而且她也想让他清楚看到,她戴着锁链,处处不便。

    因此,雁翎连筷子也不碰,早饭仍由贺庭州喂她吃。

    至于他何时用膳,那就不是她要考虑的了。

    本朝官员成亲,皆有婚假。

    贺庭州今日不用去衙门,但仆妇在门外提醒了两次,说松鹤堂那边派人来催了。

    待雁翎吃完漱了口,贺庭州才起身:“我过去看看,等会儿再来陪你。”

    一派温和体贴模样。

    雁翎心念一起,匆忙伸臂抱住了他。

    锁链声叮当直响,她人仍在架子床上,两条手臂却紧紧环住贺庭州的腰不放。

    “嗯?”贺庭州眼帘低垂,视线微微下移,见她皓腕如玉,横在他腰间,腕上还戴着锁链,“怎么了?不舍得我走?”

    “我想和你一块儿去。”雁翎将脸颊贴在他背后,瓮声瓮气道,“新妇总要见公婆的,我们一起去给长辈敬茶。”

    然而,贺庭州只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先歇着,我很快就回来。”

    雁翎也不气馁,立刻软语提起另一个请求:“那你别开杀戒,我害怕。”

    说着,她脑袋在他后背蹭了蹭,像是只依恋主人的小猫在撒娇。

    两人心知肚明,她说的是沈惊鸿等人。

    贺庭州不置可否,只回身亲了亲她的脸颊,语气宠溺:“好好待着,等我回来。”

    随后大步离去。

    开门之际,他清楚地听到身后雁翎捶床时锁链发出的声响,无声地勾了勾唇。

    她小心思多,会见机行事。别看她昨晚乖顺,未必是真的心甘情愿。

    正因如此,他更不可能轻易解开锁链。

    ……

    贺庭州走后,房中只剩下雁翎一人。

    新房布置得很好,一应物品俱全。

    但她身上戴着锁链,只能在架子床附近活动,又有什么意思?

    和监牢里的犯人完全没有区别。

    雁翎扯了扯身上的链子,锁链叮当直响。她觉得烦闷,干脆躺下来,阖上了眼睛。

    一瞥眼,看见两个并排放着的枕头,她拿起一个便丢到了床角去。

    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在她脑海里不断地闪现,二哥被抓已是板上钉钉,不知道杨纪、方成他们现下如何。

    但愿他们没被抓到。

    雁翎重重地叹一口气,她现下虽不得自由,但好歹性命无忧。与她相比,明显二哥那边更危险一些。

    她要怎么做,才能在贺庭州手上为二哥争取更多的生机呢?

    ……

    昨日事情多,婚礼也办的特殊。今天一大早,贺家众人就齐聚松鹤堂,等着一对新人露面。

    然而左等右等,始终不见新婚夫妻的身影。

    老夫人放心不下,两次派人去问情况。

    将近辰正,贺庭州才姗姗来迟。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看见他,老夫人皱了眉,“泱泱呢?她,她还没醒吗?要不要请个大夫看一看?”

    ——昨日昏迷着拜堂还能说是不想错过吉时,可若一直不醒,那问题就大了。

    定国公也问:“是啊,二郎,怎么不见新妇?”

    贺庭州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她醒了,只是昨天受了惊吓,夜里又累到了。我就没让她过来。反正家里人都认识,今日的新妇茶,先记下,以后再说吧。”

    对于他这番说辞,老夫人将信将疑,但视线一转,见孙子接近耳侧的脖颈处有一道已经干涸的血痕,像是指甲所划。

    再定睛一看,只见二郎嘴唇也上有一些不太明显的异样。

    明明昨晚还没有的。

    注意到这些细节后,老夫人咳嗽两声,含笑道:“那也行,昨天确实吓人,让她好好歇着吧。”

    话音刚落,站在角落里的温萦小声嘀咕:“她哪里有受惊吓?明明是她和别人一起……”

    她话未说完,贺庭州冰

    冷的视线已扫了过去:“温家表妹说什么?”

    他眸光幽若寒潭,就那么直直地落在温萦身上。

    温萦心中一凛,不由地瑟缩了一下:“没,没什么。”

    她暗恨自己嘴快,昨日之事历历在目,她还记得自己当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她一时鬼迷心窍配合着假装新娘,二表哥没声张,没追究她,都已是大幸,怎么还敢多舌?

    温萦平时反应不算迅速,但这会儿思绪转的极快,结结巴巴地补救:“我,我是说秦泱,啊,我是说二表嫂她胆大心细,吉人自有天相,就算受了惊吓,也不会有事。”

    说完,她扯了扯嘴角,在心里为自己竖起大拇指。

    “嗯。”贺庭州微一颔首,对她这副表现还算满意。尤其那句“二表嫂”更是深得他心。

    见他神色和缓,温萦长长出一口气,后知后觉发现脊背已冷汗涔涔。

    因为她这一打岔,卫夫人不满的话语没能成功说出口,只抱怨一句:“那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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