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 1830-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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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得去地方上。

    而且,大宋的文人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治理地方完全按照他们的主张来,这是最为要命的。

    有自己的主意这没错,但大前提得设立吧。

    四爷扶着犁,跟牵着牛的范仲淹说,“标准是什么,什么是为官一任必须要做到的……”

    范仲淹白天跟着种地,晚上还得想这个事,然后整理奏疏。

    转天,四爷又见了欧阳修。

    不是做文化改革吗?行!翰林这一摊子就是你的。

    但就是得给官职加上套子,你该文学的,那就请好好搞你的文学,不要动不动就对着实务指手画脚,这不在你擅长的领域里。

    各司其职,明白吗?谁的手都别伸的太长。

    像是包拯,司法这一摊子都归你,立法你没权限,而今暂行的是雍郡的发令。请你做好执法!

    桐桐还专门绘制了三幅图,标注上尺码,叫人去督造去了。

    没几日,包拯正在衙门看各地送上来的积案,就听见外面的喧哗之声。

    是告状吗?

    结果并不是!是宫里来人了,说是皇后叫人送礼来了。

    皇后送的什么礼呀?

    一会子工夫,衙门外人山人海的,都在这里瞧热闹。从街道那边被将士抬了三抬礼物来,礼物上都盖着红绸布。

    颤颤巍巍的全有从轿子上下来,须发皆白的大管家如今都已经荣养了,难得出来办差的。

    他一脸和善的笑意,给包大人行了礼之后,指了指身后的东西:“娘娘说,请大人揭开。”

    何物呀?

    包拯抱拳之后走到最边上一个,抬手便将红布揭开了。

    这一揭开,众人倒吸一口气——这是一口铡刀。

    包拯不解,看向全有。

    全有就指着那铡刀头,“大人可看见了?”

    龙头!

    “此为龙头铡!凡皇亲国戚,作奸犯科者,与庶民同罪。若有死罪,定斩不饶。”

    话音不高,可此时听在耳朵里,却震的上上下下连呼吸都停住了一般。

    包拯对着龙头铡往下一跪:“敢不从命?!”

    全有自己走过去,将第二块红布掀开了,又是一把铡刀,“此为虎头铡,达官显贵、文臣武将,皆需遵律而行,不可包庇纵容。”

    这一声一出,满街道的欢呼之声,震耳欲聋。

    包拯朝着虎头铡一叩首,“臣领旨!”

    全有又指了一个围观的小儿,“去揭开看看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乃是狗头铡,“天下庶民百姓,人人皆应遵法守律,凡敢以身试法者,一律惩处,不可轻恕。”

    “臣遵旨!”

    因为这三尊铡刀,京城之中欢呼声不绝于耳。

    富弼等人种地,听着官家跟太子说话。

    不大的田亩中,秦王牵着牛,太子扶犁,官家在后面用锄镐刨出一个个小坑来,皇后给里面点种子,公主跟在皇后身后,用脚拨弄一些浮土将种子给盖上。

    两边的大臣也都跟着忙着,就听官家问太子说:“《管子明法解》可读了?”

    太子应着,“是!读了。‘贫者非不欲夺富者财,然不敢者,法不使也;强者非不能暴弱,然不敢者,畏法诛也’。换言之,法,能护命守财,有益于天下任何一人。”

    “是啊!生命、财产,此二者安,则天下人心安。”官家说着,又问秦王,“何为法?”

    “法当如水,一曰公正,从高处流往低处,地势越低,法越是当如影随形;二曰公正,如水势,不可阻挡,不能阻拦,否则便是洪水滔天。”

    秦王的声音还带着稚嫩,此时,牵着牛,将缰绳搭在肩膀上往前拽着。

    官家又回头去问公主,“丹宸以为,何为法?”

    公主说,“儿臣近日读《春秋》,有这么一句话,‘立法贵严,而责人贵宽’。这话,自然是对的!但何为‘宽’,却优待商榷。南宋之时,动辄大赦天下,儿臣以为,此‘宽’非真‘宽’,此‘仁’非真‘仁’。我娘常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有罪,惩处乃手段,而非目的。治罪,说到底是救人也是救罪犯自己。儿臣以为,将未知错之人放出去,那就是对天下人犯罪。此为大不仁!若真要宽仁,为何不取消‘凌迟’、‘枭首’、‘戮尸’……甚至于‘刺字’这样的刑罚呢?”

    怎么死不是死?为什么连死都要花样百出?何必呢?此为仁义否?

    她就说,“连杖责、鞭挞这样的刑罚也该一并去掉。囚禁、劳作、足够了。”

    一如这些跟着种地的大人们,就问他们晚上躺下之后,是不是觉得如同被石碾碾过一遍。

    因此,“儿臣以为,珍视每个人活着的权利,凡死刑数审之后需得御笔钦定,凡其他刑罚,羁押服刑期间,不该遭受体罚甚至于虐待。”

    这不是把自大宋以来的大部分律法都给否了吗?

    而且,皇后在参政就罢了,公主现在动辄言事,是何意呀?

    一垄地耕完,四爷一摆手:解散。

    今儿的活干完了,都回去洗漱吃饭去吧。

    灿儿往地头一坐,从鞋子里往出倒土,那脚丫子翘的高高的,吓的人都绕着她走。她自顾自的看了看双脚,穿着袜子呢,又不是赤着脚,大惊小怪什么呀?

    四爷扶着桐桐走了,没管他闺女。

    “爹,等等我呀。”

    “你等你了,自己回去梳洗去。”

    桐桐觉得是真好了,真不用扶。

    “扶着吧!”四爷揽着桐桐走的极慢,“司法之变,意义深远。”

    明白!大宋的司法就不能说,一个时代的小说以及演绎来的故事,多少能反映出一个时代的特征。就像是水浒,所谓的梁山好汉,这里面折射出的最多的其实就是大宋的司法情况。

    想那一个包拯,做官清查积案真就是短短的一个时间段。但民间给杜撰出多少包青天的故事?来回的演绎,反应出的何尝不是民众的期待。

    反正桐桐没事就翻看大宋的律法,可迄今为止,她都不算把大宋的律法看完了。

    为何呢?因为大宋是‘度时立法,适实变法’。什么意思呢?就是随时都能增加一些律法条文,如果觉得需要,我又随时能更改律法条文。

    每个帝王一登基,就必然要立法。出一套自己的法律!

    那之前的帝王所立的法律要不要遵守呢?要的!但是后世的官员得把律法翻遍了,才能找到对应的。

    如果出现自相矛盾的情况怎么办呢?

    那就随官员吧,他们觉得要按照哪个量刑就按照哪个量刑。

    便是刘太后在朝的那些年,也有她自己的律法。

    立法频繁、法典繁多、密而为累,有法却搜检困难。其中前后矛盾,内容混乱者众,到最后有法等同于无法,到处有漏洞可钻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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