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渴: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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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吗……”

    小陈运乐不可支,脸都不发白了,把这人从凳子上拽起来使劲儿一抱:

    “行,一定一定给你挣面子——哎公交来了。”

    “对,公交来了。”迟柏意嘴上说。

    ‘对,就是这样。’迟柏意默默地在心里想:

    对待这样一个不管是对自己,还是自己的问题,都抱有“要么活,要么死”态度的家伙,鼓励和支持是没有用的。

    重压之下在动物法则中成长起来的人,也不需要所谓包容与忍让——

    只有搏杀。

    给她一个目标和方向,再来一点适当的刺激和压力作为奖励……

    能成为月亮有什么了不起,要做就得做翻云覆雨的那道力!

    力——迟柏意笑眯眯地被半抱着上车,上车后往她肩膀上一靠,脑袋正正好就窝在脖颈里头。

    阳光眯眼,闭目一片血管红,车上没有别的乘客,所以迟大夫那只过于普通的鼻子终于开始发挥作用——

    先闻到的是硫磺与某种木头香,后来才是暖烘烘热烘烘从耳根下毛绒碎发中散发出的一种甜香,两者、或者三者更多,混合在一起逐渐笼罩住口鼻……

    这气味以前没有出现过,至少迟柏意从来没有这么真切的闻到、尝到过。

    现在却有了。

    现在它是实质的,可以被握在手中,含在唇齿间。

    16号公交早班第一趟是六点,晚班最后一趟是八点。

    八点前,迟柏意会按时回家。

    这条路坐着公交走过两天,还是那个座位,还是面朝着的方向。

    她的气味依旧久久萦绕,时时逗留,如同绊马索,如同独木桥,叫迟柏意偶尔在梦中惊醒,偶然在不经意间心跳加快。

    而她本人懵然不知,天天躺在地上睡得艰难困苦,吃药时恨不得把药分成一颗一颗地吃。

    迟柏意照旧与她头对头的吃饭,照旧早八晚五的上班,照旧写着新的日记:

    十月十九,陈运说做醒桂香,洒了一地。

    十月二十一,陈运忘记洗硬币,奖励一次小迟按摩。

    十月二十五,陈运在床上睡了一个大号懒觉,帮忙请假,后红着脸回家。

    十月三十,陈运从十点半辗转反侧至凌晨,打死也不肯睡床了——

    陈运瞪着这个床上侧卧着的人,咬牙切齿:

    “你家天花板还没修好吗?”

    这人摇头。

    摇一下,发丝垂下来一缕。

    摇一下,笑容从嘴角蔓延上眼睛。

    摇一下,真丝纯色的睡衣带从肩头滑落,像落下一道雾,落下一片云:

    “没有。”

    “就再多宽限几天,好不好,我的小房东?”

    小房东的目光被水浸透,被火燃起,触着电般缩回:

    “你……”

    “好不好?”

    “可我、我难受得很。”

    于是迟柏意只能松开手,任由她再次从指尖溜走,冲向那个该死的洗手间。

    水声哗啦啦响起。

    迟柏意静静躺着,闭上眼睛。

    香气如丝带蹭着门缝游来,缠上床榻,爬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

    陈运没有声音。

    可她却好像听见了。

    那个低低的,哽在喉咙深处,憋在鼻子中间的声音,带着湿意,也带着水音……

    迟柏意做不成那道力。

    也成为不了那残缺的每一个灵魂碎片。

    她只能在这个几十平米的屋子中,慢慢向下伸出手,像是要拉住什么人——

    带着残余的温度与香气,如那扇门后的陈运一样,她开始发出喘息。

    第55章 我心疼你

    水声停止,门被推开。

    陈运带着一身水汽路过,眼观鼻鼻观心走两步,一个转身——

    迟柏意还是那个很糟糕的姿势,脑袋在手上,头发从肩膀垂到胸前,笑眯眯地望着她:

    “呀,今天出来得挺早哈。”

    陈运不想理她,自顾自地拿毛巾擦头发,她就搁那儿看表:

    “早了……嗯,十分钟。今儿没吃小零食?”

    什么小零食?

    什么小零食?!

    迟柏意躺得悠闲自得,一只腿在墙上靠着,另一只腿架得无比之高,头底下还垫了本陈运超厚的专业书,眼镜腿儿在指头上掐着晃:

    “可不就你平时进浴室那个……”

    话未完,被半湿毛巾带着香气“啪”地糊了一脸。

    迟柏意一脸复杂地把毛巾抓下来,还想说句什么,一道身影已经迅速扑上了床:

    “迟!柏!意!”

    叫什么迟柏意,迟柏意将要起飞——

    迟柏意举高双手,状若投降:

    “错了错了,慢点儿。”

    陈运要慢了才怪呢。

    陈运一把抽走毛巾重新扔回她脸上去,坐她大腿上气得牙根痒痒:

    “你错个蹿儿你错,你错湳枫哪儿了?!”

    “你错哪儿了我问你?你怎么说话的。什么零食,什么零食——

    迟大夫,迟女士,迟姐姐!”

    她喊一声,迟柏意答应一声。

    三声答应完,迟柏意于慌乱之中还抽空笑了两回合:

    “我错了我错了,我说大坏话,我讨厌……”

    “烦!”

    “不是小零食,不是,好吗?”

    “不好!”

    眼看陈运眼睛都叫气红了,胸口都剧烈起伏了,迟柏意赶紧仰卧起坐去哄:

    “不哭不哭,我就这么……”这么一说……

    仰卧没坐起湳枫,叫陈运一指头戳下去:

    “你瞎了你,你管这叫哭啊?!”

    “好。”迟柏意只好伸长胳膊去捧她脸,“那不急不急,咱慢慢说,行不行?”

    陈运不应,偏头对准她虎口就是一口。

    这一口很轻,起码比之那天咬脸蛋上的不重。

    但很久。

    久到迟柏意脸上的笑意一点点退却,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陈运松口,抿着嘴唇想要别过脸,又被她握着下巴转回来。

    俩人默默地对视。

    眼神如出一辙的无奈。

    片刻后,陈运觉得有些烫的脸颊轻轻一凉。

    迟柏意坐起身,手背贴上去,指节刮过她颧骨,又轻轻蹭了蹭,笑得比之前哪一回都温柔:

    “真错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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