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京旧札: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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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无光,口中无爱亦无嗔。

    她又尝试了几次将贺礼送往虞家,等到了第三次,虞家不禁将贺礼退了回来,一起来的还有锦桃与一个神色严肃、趾高气昂的老嬷嬷。

    她就站在堂前,连一盏茶都没有吃,就端着架子,直直地看着穆宜华说道:“穆娘子的好意我们姑娘收到了,可我们两家主君毕竟没什么交集,何况不日我们姑娘也要嫁人了。俗话说,这嫁人呐就好比重新投胎,别说是以前的朋友了,就连娘家都是不能常回的,一切都要以夫家为重。穆娘子这礼,我们心领了,东西就不拿了。锦桃,把喜饼和喜糖给穆娘子。”

    锦桃面上无喜,脸颊又有些肿,眼眶红红的,走到穆宜华面前都不敢抬头:“穆……穆娘子,这是我们姑娘给您的。我们姑娘说,与您相识一场……”

    “好了锦桃,多余的话也就不必讲了,穆娘子一人料理那么大的宅子,可没有你那么清闲,我们就不打扰穆娘子了。老奴告辞了。”说罢,带领着几个奴仆转身走出前堂。

    锦桃依依不舍地望了一眼穆宜华,又若有指意的看了一眼喜饼,跟随众人离去。

    是夜,穆宜华拿着喜饼回到房间,将它们一个个掰碎,每一个喜饼里都塞了小小一张用油纸写的信。

    穆宜华将破碎凌乱的信一张张拼凑起来。

    那用墨写成的字,仿若泣血一般——

    宜华,见字如晤。古人鸿雁传信、鱼肠尺素,你我曾日日相伴,未尝想到也有这样一日。与你、阿南相识一场,乃是我此生大幸。金兰作伴不足一载,已然是我此生最快乐的时光。

    今我嫁南阳侯府,是为父母,为兄弟,为家族,非为我自己也。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痛之奈何?畏之奈何?父命不敢违也。

    情为何?爱为何?选择为何?自由为何?难堪回首,难复思量。唯愿你与阿南得偿所愿,逍遥一世,若非此,我必抱憾终身,死不得其所也。

    第 56 章

    不管是虞倩倩的婚事还是看见辛家的轿子从宫中驶出来, 都让穆宜华万分烦躁。

    赵阔时常来信,可她却没有什么心思与力气去回他,只拿着日本译文在芳园里看。半天下来, 只看见横竖撇捺点, 全然不知道文中讲的是何意, 说的是什么话。穆长青在边上写文章, 闷了便拿过那本书东翻翻西瞧瞧。

    忽然,他惊讶地“咦”了一声,从末页的夹层中抽出一张纸。那只有些泛黄,看上去有些年岁,但仍旧平整干净, 上头写着三个字。

    穆长青拿着仔细端详:“姐姐,这是你写的吗?”

    穆宜华回神:“什么东西?”

    穆长青递上那张薄薄的宣纸, 上头写着三个行书俊逸的字——左吉郎。

    “这三个字的字迹同你的一模一样,难道不是你写的吗?左吉郎是谁?是左郎君吗?”

    穆宜华两只手指捏着那张纸,只见上头的三个字笔锋顿点竟然与自己真的相差无几,甚至到了连穆宜华都怀疑自己的程度。

    “这儿还有一张。”穆长青又抽出来递给穆宜华, 上头写着:宣和三年,购于明州日本海商处。

    宣和三年,穆宜华十六岁, 随父亲谪居明州的第三年。

    穆长青凑上前问道:“左郎君原名叫左吉郎吗?为什么有点土土的……”

    穆宜华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多嘴。”

    穆长青抱着自己的脑袋, 嘟嘟囔囔:“真是奇怪,左郎君怎的会和姐姐的字迹一模一样?”

    穆宜华一把夺过日文书, 将两纸重新塞了回去, 搪塞到:“什么一模一样, 都是行书,自然是相像的, 你自己书不好好读,字不好好写,看什么都一样。”

    穆长青不知自己何错之有,无缘无故被自己姐姐劈头盖脸一顿骂,心中又气又委屈,“噌”地站起来就说道:“姐姐近几日心情不好,不去找惹你生气的人,反倒拿我来撒气!”

    穆宜华不知穆长青何时生出了反骨,竟敢反驳自己,她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穆长青怕了,连忙收拾好东西,转身跑出院子,口中还大喊:“我错了我错了,别打我别打我。”

    穆宜华平心静气一会儿,忽觉得近段时间自己确是反常无度,难展笑颜。

    多日前,大内的两位公主已被指了驸马,安柔配了宁元庆,清河配了邓孚舟。

    听宁之南说,安柔帝姬如今已经全然忘了左衷忻,一心只想着嫁给她家哥哥,每日里不是写信叫元庆哥哥亲启,就是本公主喜欢什么什么元庆哥哥记得进宫带给我,颇有恨不得明日就嫁进他们宁家的架势。

    她也说,本以为家里有了两个进士已是到头,没想到大哥竟然还尚了个公主,还颇为恩爱。他们宁家真是撞了大运,儿女亲事竟都如此圆满,如今就还差个元吉。她爹说了,只要元吉再中个进士,他们家就是祖坟冒青烟,必定要回老家铺张隆重地好好修一修祖坟,再去眉州的清净观捐一座三清真人像,以慰老天保佑。

    这姐姐的亲事定了,官家与皇后便想着把妹妹清河的也给定下。邓孚舟是童蒯举荐的人,辛贵妃特意去问了辛谯此人如何。辛谯连连摇头说此人不妥。辛贵妃哭丧着脸去找皇帝道明缘由,皇帝听得脸越来越黑,到最后还训斥她:“你又去找了你哥哥,是不是?你既已为妃便是我后宫中人,如何事事都可找你兄长商量?今日你能为了儿女婚事去找辛谯,那他日你还能为了什么事情去找他?为了赵阙吗?”

    辛贵妃听出话中深意,连忙吓得噤声。

    “我知道你是因为恤银之事,觉得童蒯难辞其咎,而邓孚舟又拜在童蒯门下必定不是什么好人。”皇帝揉了揉眉心,“可是程耀一案,朝中官员前前后后查得那么仔细,他没有半点错处,也没有半点贪污,甚至检举程耀各大罪责。你怎么说他是个恶人呢?”

    皇帝此言,辛贵妃已然没了恳求的机会。

    辛谯还想去找皇帝被辛贵妃拦住,她伏在哥哥的肩头哭泣:“近几年官家时常犯头风,脾气也是越来越暴躁,越来越独断,曾经还会听劝,如今竟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讲不得。那个童蒯随侍官家左右,时常奉药献宝,官家早已离不开他。若非他是个阉人,官家怕是要把清河嫁给他!如今官家意已决,怕是谁去说都改变不了,哥哥不要为了我再去惹官家厌烦。官家竟将清河当做拉拢官员的筹码,半点都不顾父女情义……难不成在他眼里,只有那三个才是他正儿八经的孩子不成?”

    辛谯仍旧想去试试,可这话才起头一半,就被皇帝直言顶了回去。

    辛谯看着面前的皇帝,沉默不语,神情冷冽严肃。

    皇帝也看着他,半晌冷笑道:“还有什么话?”

    辛谯没说话,只是垂下眼眸,拱手退出殿外。

    清河还是许给了邓孚舟。穆宜华初听这个消息时,竟觉大宋朝高高在上的公主与一个玩偶无异,被人拨来弄去,半点不由己。

    大内长成的孩子不多,如今尚未婚配的也就只剩下三皇子赵阔与四皇子赵阙了。

    辛秉逸连日被皇后召进宫叙话,且时时挑赵阔在的日子。宫里的人都有八百个心眼,如此一来谁人不知皇后娘娘如今属意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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