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觉得我是终极反派: 18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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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宁已经忘记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是因为那时的生活让时间变得太过缓慢,而每一天要做的事情又都完全一致,以至于大脑无法分辨那些极度相似的记忆。

    她还记得那是个夏夜。

    那个夜里,天色黑得很早,像是要下雨。

    她还记得那是个夏夜。

    那天夜里,天色黑得很早,屋子里传出争执声。

    她还记得那是个夏夜。

    那天夜里,天色黑得很早,她推开了大屋的房门。

    她还记得那是个夏夜。

    那天夜里,有女人哀哀的哭声,男人大声痛骂:“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那可是十万块,十万块啊!”

    他大声咆哮,吐沫星子喷出来,带着酒臭味。

    “有了这个钱,咱们就能去大医院看!……老李头早说过了,大地方有大地方的治法,人家那儿可能选种,咱们挑个儿子……”

    “人家家里有钱……儿子傻了点又怎么了……死丫头给出去也是享福……”

    她还记得那是个夏夜。

    她温柔的,软弱的,麻木的母亲。

    或许是出于母性,或许是出于愧疚,或许是因为长久的磨难终于攒够了怒气,那永远细弱的,唯唯诺诺地赔着笑的声音猛地提高,又尖又细。

    她说……她说什么?

    她说……她说……

    “享福?!享什么福!那个就是个死傻子!他又高又壮,逮着人就打,丫头过去就是受作践,你是想她死,你是想她死啊!”

    “你就是想要个儿子,宁六波,这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想要个儿子……你是个阉人了,你是个活太监!你一个太监,你还不死心!”

    阿宁忽然觉得想笑。

    心中忽然涌出了一股说不出的快乐,像是快乐,叫她整个人都抑制不住地发起抖来,她飘飘荡荡,觉得恍惚,恍惚的同时却又十分幸福,像是灵魂离开了躯壳,去往了传说中好人会去的圆满之地。

    在那一刻,阿宁真切地感知到了什么,那是种她本该拥有的,那是种她曾经在某些瞬间品味到过的,那是爱。

    或许稀薄,或许廉价,或许姗姗来迟……但它仍旧温暖。

    阿宁太贪婪了。

    她迷失了,她沉浸在了某种巨大的幸福感中,像是从未得到过雨露但苟延残喘地长在沙地中的苗,一旦得到一点浇灌,就放开根系拼命吮吸,不肯漏掉一点,甚至想要更多。

    这就是最大的错误。

    她还记得那是个夏夜。

    房间里的声音猛地拔高,然后沉寂。

    阿宁在门外等待着,大概过了两三秒,她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她推开了门。

    她看到父亲瘫坐在地上,一只碎掉的酒瓶滚落在一边。

    她看到有暗红色的液体慢慢地涌出来,在地上铺开,像张地毯。

    父亲看着她,第一次那样慌乱,连语调都不像平常一样粗声粗气,他胡乱地说着什么,像是在解释。

    但阿宁没有听见。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想时,只记得自己跪在血泊里,母亲的瞳孔涣散,她的嘴巴一张一合,一张一合。

    那声音太小了。

    太小了,听不清楚。

    于是阿宁只能趴下来,她蜷缩在那一滩的血液里,乍一触碰觉得温热,像是回到了母亲的子宫。

    她听到母亲喃喃地说。

    “丫头……丫头……跑吧……跑吧……”

    像你的姐姐一样,像你的妹妹一样。

    跑吧,跑吧!

    “你不能……不能活得像我……”

    你不能活得像我……

    ——你不要活得像我。

    你不要活得像我啊!!!

    第189章  杀几个人都一样。

    阿宁的记忆变得很模糊。

    只记得那双涣散的眼睛。

    它慢慢睁大, 失去光泽,世界在那个瞬间变得十分寂静,阿宁看着从额头上淌下来的血流到双眉之间, 沿着轮廓落到内眼角,像一行血泪。

    她的目光随着血液移动,从母亲的脸,到那只沾了血的酒瓶, 她缓慢地恢复了感知, 听到那个男人不断地辩解,翻来覆去,颠三倒四。

    原来他也会害怕啊。

    阿宁想。

    她还以为他无坚不摧呢。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呢?

    阿宁忘记了,她只记得那时她耳边有停不住的人声, 像谩骂,像求饶,时而痛哭, 时而惨叫。

    同样的事情, 男人做了几十年,邻居们早已经习惯了, 以至于当他口中发出那有些相似的声音时,也没有人觉得不对, 前来救他。

    阿宁觉得自己的灵魂飞走了。

    没有悲伤,没有愤怒,她甚至是平和的,就像是被永久地带走了一部分东西, 她本就不完整, 现在更变得残缺。

    他的双手总在她面前挥舞,叫人觉得有些看不清。

    阿宁抓住那只裂成两半的啤酒瓶, 捅进了他的手肘。

    男人发出惨叫,他哭叫连连,想要逃走。

    阿宁拽住他的衣领,平静地把他拖了回来。

    他的双腿总是各种挣扎踢动,成为了下一步进行的阻碍。

    阿宁抵住他的膝盖骨,听见骨头咔嚓作响,发出脆弱的哀鸣。

    男人的声音已经不能再用凄惨来形容,他痛哭流涕,时而求饶,时而痛骂。

    有骚臭的□□从他身下流出来,是深黄色,打湿裤子,淌了一地。

    阿宁觉得有些恶心。

    于是碎裂的玻璃刺进皮肤,在她的人生中永远像个螃蟹一般耀武扬威的男人发出了简直非人类所能发出的凄厉声音。

    深红色的鲜血慢慢盖过那片骚臭的尿液,阿宁有点担心他的血会和母亲的混在一起,她觉得这样会变得有点脏,于是拖着他往另一头走去。

    然后把他提到了床边。

    这里拥有更多的,更全面的工具。

    阿宁点燃了一支烟,通红的火星释放出白烟缕缕,但它已经不能萦绕男人身边,为他增添更多的男人气概了,它被按在皮肤上,被按在嘴唇上,被按在薄薄的眼皮上。

    惨叫声逐渐从开始时的凄惨有力变得沙哑,像是男人的生命力也随着血液的流淌而流尽了,他太脆弱了。

    他怎么会如此脆弱。

    阿宁只能暂缓片刻,甚至开始为他止血,整个过程都冷静而平和。

    或许是这样的待遇给了男人无谓的希望,他从昏沉中醒来,开始求饶,他痛哭着,嘴巴几乎被血黏在一起,都打不开,他以为阿宁心软了,他以为她要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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