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至夏: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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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那是她往后日子里,无数个夜晚,常常冒出头的遗憾。

    未料,他却把她的遗憾装进了他的歌单里。

    也是,她选的可都是他喜欢的呀!

    他的口味还跟从前一样。

    这首结束后,又是《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听了两个来回,初夏发现,他的歌单里只有这三首歌,都是当年她写在便签纸上,给他的歌单。

    沈未,你什么意思啊?

    为什么你的歌单里选的歌都是我选的?

    初夏的心忽然湿哒哒的,仿佛被梅雨浸润着。

    眼眶也泛起一阵热意。

    啪嗒,有一滴温热,掉落在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背上。

    ……

    “初夏,你怎么哭了?”

    声音很低,又很轻,仿佛来自远古,那么不真切。

    第38章 歌单初夏,为什么你的血还在流?……

    初夏刚想擦眼泪,却有一只手朝她伸过来,帮她擦那源源不断往下落的泪水。

    好丢人,为什么要在他面前哭呢!

    好想忍住不哭,但一片朦胧中,看到他虎口处两道交叉的伤痕,心头的酸胀越来越浓烈,泪水越流越多。

    而沈未,极为耐心地帮她擦着。

    他的手指好干燥,也好粗糙,一看便是历经岁月磨难的手。

    这只手握过枪,抓过坏人,也被人伤害过吧。

    车忽然靠着路边停了下来,发动机的引擎声听不见了,空气一下子变得安静,清晰地听到初夏的哭声和抽噎声。

    沈未的手从她的脸上移开,双手握在方向盘上,越握越紧,右手的指腹间沾满她的泪水,渐渐冷却,粘在方向盘上,又渐渐蒸发。

    他一直看着初夏,她双手捂住脸,努力地吸着鼻子,胡乱地擦着眼泪,放下双手时,眼睛红得像兔子,声音带着些许哭腔:“我没事。”

    都哭成这样了,还没事?

    “脚太疼了?”沈未看着她穿着凉鞋的脚,她跟着他走了一天,还穿着薄底凉鞋,不累才怪,“我看看。”

    他的手刚想伸出去,初夏吓得往后一缩。

    她怎么可能让他看她的脚,她看过了,两只脚的脚底都起了泡,走一步都疼。

    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的丑陋。

    而且,脚底的疼没什么,在她29年的人生里,受过太多太多的疼痛,这点不值一提,她没放在心上。

    她哭不是因为难受,而是因为穿越时光的动容。

    十年来,他的车里,他的手机里,或者别的任何地方,他的歌单里是不是只有这三首歌?

    她抬头去看,隐约看到歌单名上有一个“等”,还想再看下去,长臂伸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再看时,页面已被切换到当下歌曲。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的旋律在耳边响着,唱着的“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一个人在人海浮沉”,深深地震颤着她的心脏。

    沈未,你知道吗,这三首歌,也是我这十年来一直单曲循环的歌。

    如今,“我喜欢的歌,成了你的歌单”,你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受吗?

    好像天空终于吻到了大海,飞鸟终于找到了森林,失落的灵魂终于等到了爱的回归线。

    “沈队,我没事。”

    一句“沈队”,瞬间把沈未拉入现实。

    他们之间,不再像从前,两人中间,仿佛被拉上了一道线,隔着银河般的疏离。

    “夏导,你应该不会为了脚疼哭。”沈未想起了她当初为他挡刀都没有掉一滴眼泪,怎么会为了区区的脚疼而哭呢,方才他真的是太小看她了。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哭,如果是因为我,那我跟你说声‘对不起’。”

    他边说着边伸过手来,摊开掌心。

    虎口处的伤痕蔓延至手心,有些狰狞。

    她一点都不怕,久久地看着他的伤痕,半晌才看向他手心里的东西,看得鼻头骤然一酸。

    是一枚黄色的巧克力豆,上面有着白色字母m。

    初夏还记得,在那个离凌霄路最近的海边,他们一起漫步,她送给他半罐巧克力豆,告诉他,黄色代表天天快乐。

    沈未,你是希望我不要哭,希望我天天开心吗?

    初夏觉得保持了一天的理智,怎么在最后关头丢盔弃甲了呢。

    哪怕回到家,那种羞耻感还缠绕着她。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还红红的。

    洗了把脸,脸上全是水珠,长长的眼睫上也挂着几滴,朦朦胧胧间,镜子里好像出现了一双眼睛,眼眸黑得厉害,右眼下方有一颗小小的痣。

    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俊朗的面庞,黑色的头发。

    逐渐显现出一张完整的脸,启唇跟她说:“夏导,从明天开始,你不用穿这双凉鞋了,穿运动鞋。如果你一定要穿凉鞋,把脚弄伤了,影响拍摄进度,我可不负责。”

    这是沈未送她到住处楼下,离开前跟她说的话。

    没有一点强迫的意味,透出对她的关心。

    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看上去难驯不羁的他,依然心怀善意。

    *

    那之后,初夏再没穿过那双薄底凉鞋,两双薄款运动鞋交替着穿,即使这样,跟着沈未到处跑的这个月,她的脚上还是经常会起泡。

    抹药、溃烂、结痂,循环往复。

    跟她曾经大腿内侧的伤痕一样。

    沈未比她想象中的忙很多,有看不完的卷宗,接踵而至的案子,“少女谋杀案”迟迟没有进展,沈未看起来比谁都着急,办公室的黑板上画满了四起案件。

    案件有所突破,是在八月底的一天,初夏拍完沈未回住处。

    从公安局到住处的那段路,走回去只要十分钟,回住处前,她先去药店买了点擦伤药、碘伏之类的应急用品。

    买完,她为了能早点回去,绕了条近路,拐进了一条小巷,越往小巷深处走越黑,正想要返回去,只见从另一处黑巷蹿出来一道黑影,从背后抱住她,一手死死地箍住她的胸,一手捂住她的口鼻。

    她本能地挣扎,本能地呼喊,但力量远远不及那人的,喊出的声音破碎,被淹没在夜色里。

    猛然想起“少女谋杀案”,想起沈未多次跟她提过晚上过了九点就不要出门。

    她吓得不敢挣扎了,须臾的冷静之余,想起斜挎包里带着防狼喷雾,连忙慌乱地拉开拉链。

    他还在把她往巷子深处拖拽,手撩开了她的短袖衣摆,几乎要伸到她的衣服里,她拼了命地转身,趁机挣脱开桎梏,朝他的眼睛里一通喷。

    对方发出压抑的吼声,捂住双眼要去抓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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