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反派又在藏马甲: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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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好的红裙上,有节奏地轻扣:“我与王使之间,当是有利益联络才对。”

    “自然。”

    “那么,我当对你,对安王,甚为在意才对。”

    “嗯?”

    “可王使说得这些,不足以乱我分寸。”

    碳火噼啪声中,火光勾勒出少年云纹皂靴,长袍一角。他覆手垂眸,向置身于只有自己存在的世界,静静呢喃。

    “是利益不够,还是相识时日过短?”

    “当真奇怪。”

    他依然端端正正地坐在太师椅上,说话口吻早已变换。无比寒凉,像柄迫待饮血的无形刀刃,沿着肌肤划过。

    “王使是当真觉得,那人定会逼我出手,让我主动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才会选择她吗?”

    “你是想杀死她,还是想借此机会插手局面,经由她,控制我?”

    “她当真,能有如此能力?”

    清浅的声音,让王使额头起了层细薄的汗,在昏暗光线下闪烁微弱的光。

    他的身子不自觉颤抖,喉头逐渐干涩,无比紧张地张目探向闻归鹤。

    “我是你与安王间的联系,你不能杀我!”

    闻归鹤不答。

    少年双眸清冽,瞳光如一汪澄澈碧海。他望着他,观察他的神情,眼中迷茫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心的,拨云散雾的了然。

    似在悟道。

    王使猛然笑出声。

    “都说公子您身为半妖,又是无心之人,七窍不开。今日一见,果然如是。”

    他放弃寻找逃离的契机,背手走向闻归鹤。

    “当日未能通过薛听霁生擒她,实在惋惜。要是我此刻挟持那位苏姑娘,说不定,公子早已全心全意为我所用。”他语带调侃,而后压低几分嗓音。

    “闻公子,我们来聊聊,您那位放在心尖上的人,可好?”

    瞬间,寒芒出窍。

    长刀携叠浪般的灵力破空,朝坐于正厅的少年泼来。

    事情再明白不过,这小子在拿他问心呢。他从最开始,就没打算放他离开,不然,没有理由主动与他谈论那个姑娘。

    眼下闻归鹤受锁妖镣铐制约,无法妖化,只有五成实力。干脆先下手为强,搏一线生机。

    只要离开这儿,他便大有可为。先将那女人之事告知殿下,再直接将其人掳掠过来,但凡闻归鹤不听话,就在她身上割下一片肉。

    既能保全自己,又可成就大业,乃是双全法,上上策。

    王使的攻击如同雷霆万钧,顷刻直扑面门。

    刀锋至,闻归鹤抬手,往中心并合。

    周围猛一亮,明光大盛,照亮屋内场景。

    金色明黄的符纸如花般绽放,散布在每一个角落,玉指轻抬,点过,回向一指。

    两道灵符像长了眼睛的藤蔓,倏地从地底飞出,炸开出千万朵灵花,卷向抽身急退之人。

    “多谢王使解惑。”捉住猎物,闻归鹤动作不停,“您给出的答复,我定会好好考量。”

    双掌只差毫厘之距,他不紧不慢地闭合,却又像受到股强大的阻力,迟迟无法合掌。

    王使在两面坚墙般的符纸中挣扎,生存空间被越挤越小:“你…不能……安王若是知道,他必然……”

    “不会的。”

    “我相信,殿下比王使您更需要我,也更需要一个,足够听话的传声筒。”

    闻归鹤的目光投向远方,冰冷的手心终是相触。十指扣住掌侧,略施力,而后,在可怖的“咯吱”声中,缓缓顺天右旋而转。

    再左旋,循环往复。直到两面符纸紧密相贴,彼此亲密无间,再无任何肉沫与骨骼隔阂。

    满屋的金色符纸在中心,王使原本所在的位置聚拢,伴随少年抬手,一个响指,消散无踪。

    做完一切,闻归鹤轻喘了口气,垂眸看向从始至终搭在臂腕上,随风轻摇的长衣。

    那是他从夹竹桃林中,因一时兴起,捎回来的。初时,闻归鹤尚不知自己所作所为的原因,与王使交谈过后,隐约通透些许。

    因为是她的所有物,爱屋及乌。

    他对苏时悦的心思,的确超出自己的预料。那份心意与对待任何一方都不同,是他未曾知晓,首次触碰之物。

    闻归鹤不明白。

    虞境中的三方势力,各有所长,亦各有所短。处理得当,便可寻到棋盘的平衡点,为他所用。

    所以,他愿意逐一交涉,互换利益。

    但苏时悦能带给他什么?

    闻归鹤尚未发现她身上的利益所在。

    手掌往上,抚上胸口,因突如其来的空洞紊乱感闭了闭眼。

    被王使垂死挣扎时全力一击震荡不安的灵力,再抑制不住,如同决堤的江河般溃散。

    一口鲜血涌出,染红洁白无瑕的长指。

    他到底不是法力无边的神明,也不是呼风唤雨的圣君,只是个时间所剩无几的已死之人。破败不堪的躯体,更是极重的拖累。

    几声闷咳后,闻归鹤的手背、衣襟上,满是鲜血。殷红顺指缝一滴滴落下,洇入丝帛绢布中。

    他慌忙移开,却发现衣服早已脏了。

    可把候在外面,眼见公子杀完人,入内传信的童子吓了一跳。

    白羽:“公子,这这……”

    闻归鹤:“是我的血。”

    “没人会查到安王使节来过此地,来过云州主城。”

    “王使死后,安王依然会与我们通讯,不必担忧。但其那边的动向,需更密切关注。知会仓仓一声,让她去调查王庭的动向。”

    他轻轻一捋,取下腕上镣铐,交予白羽销毁。

    动作幅度一大,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公、公、公子……”

    “无

    碍,死不了。”

    闻归鹤取出锦帕,想把血擦去,当空举着,却不知该往哪儿放。

    他只得随手抹了下毫无血色的唇瓣,极力抽离那份莫名其妙的情感,站在冷漠而客观的角度,审视苏时悦。

    她对他毫无利益可见,过度接近,甚至会被人当做把柄,扰乱他的棋局。

    为今,最好的办法,便是彻底划清界限。趁此次云州之行,将她从他的世界中驱离。从此以后,再无瓜葛。

    炭盆静静烧着,时不时发出微弱又明晰的霹雳声。

    闻归鹤掌根抵住心口位置,嘴角不断有血沫呛出,面颊因不知不觉攀升的热量烧得通红。他闭上眼,极力平稳此刻心境。

    发狠似地扬手,把染污的服饰掷了进去。

    闻归鹤最初用的便是灵火,凡俗布料甫一接触,顷刻间烧得一干二净。

    闻归鹤轻舒一口气,自觉把心中繁琐送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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